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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陈默打车回到报社联系了杨荣,把拍下来的证据都给他发了过去,说明了情况。

随后陈默再次出门,以鲁教授学生的身份去了一趟区法院,尽管负责这个案子的年轻法官李成解释说这样判是因为证据不足,但是神色间的不自然还是被陈默一眼抓住了。

然后,陈默又以记者的身份去了一趟市纪检委,找到了副书记孙承辉。徐丽丽已经和孙承辉打过招呼,他对陈默很客气,两个人一直聊到晚上下班,陈默才走出纪检委。

回报社的途中,杨荣的电话打了回来,明确告诉了陈默,证据很充足,如果正常判的话,鲁教授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胜诉。

“陈老师,”说完正事儿,杨荣提起了歌词的事情。“杰棍的新专辑已经准备把您的《东风破》收录在内,但是新专辑还缺几首歌啊,您看……”

“放心杨哥,我已经又写完了一首《七里香》,随后发给你,让周老师谱曲就可以了。我这边一个月内再写三首歌词,还是按照之前的费用就可以。”

“不不不,陈老师,之前您那首《东风破》是送给杰棍的,我们已经很感谢了。新歌除了版税分成,我们必须要付稿费,这也是杰棍的意思,这样……如果还有佳作,每个字1000元钱怎么样?”

“那行!”陈默一口答应,虽然和前世那位词作家文山的稿费差了8倍,但是他一个剽窃犯也不好意思计较,再说以后还会涨的。

这位周天王果然财大气粗啊。自己有点后悔之前装大尾巴狼了,那首《东风破》光稿费就能挣个20多万。

哈哈,自己这也算一字千金了吧?哪首歌字数多呢?《夜的第七章》?《以父之名》?还是《止战之殇》?

实在不行提前把《霍元甲》写出来吧,一首歌里光“嚯”就“嚯”了50多次……

……

回到报社,徐丽丽来了电话,电话里语气有点急切:“小陈老师,你说的事查到了,彭大发的姐夫冯利,是新河区法院的一把手院长。”徐丽丽顿了顿,有点不放心地说:“这个冯利的背景关系很复杂,你要采访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要注意自身安全。”

陈默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呵呵,徐局,什么事情您就不用问了,详情请看明天的报纸。您帮忙的事我不会说,您也和查这件事的人叮嘱一下要保密。”陈默说。

挂掉电话,陈默长出一口气,一会儿再找王老头联系一位律师,补充一下律师的说法,这篇稿子就算完成了。

“关系复杂?哼哼,关系再硬又能怎样?只要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舆论的洪流终会淹没你,让你付出代价!”

……

第二天,一篇题目为:《大学教授维权一年无果,到底动了谁的奶酪?》的报道在省城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稿件详细写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引用了彭某发的原话:“爱踏马哪告哪告去,你能告赢我管你叫爹!”

稿件中还写到,有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指出,彭某发与区法院一名冯姓领导关系匪浅,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调查……

“昨日,记者已经与我市纪检部门取得联系,相关负责人表示会立即启动审查程序,记者也会关注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本报记者 王建国 文山”

……

……

拿着报纸,纪检委副书记孙承辉一脸苦笑,这小子,我啥时候答应他立即开展审查了?看了一眼署名,他也暗自惊讶,王建国他见过,原来昨天那个年轻人就是最近赫赫有名的“文山”,前几天喝酒时还听交警队的朋友说了一嘴,新桥大队的大队长还在停职反省呢。

这才过去几天?这位文山老师又开了一炮,这次又要有人倒霉了。

昨晚徐丽丽和他通了电话,说明了陈默叫她帮忙查到的人是谁,还说处理这件事要谨慎一点,冯利的关系背景很复杂。

原本孙承辉想拖一拖看看情况再说,先派个手下去了解了解情况,可是今天这篇报道一出……

“铃铃铃……”

桌上电话响起,孙承辉接起电话,是纪检委一把书记,他的顶头上司宋爱民。

“上面已经给我打了招呼,这件事要从速、从严、从细查办,事情虽然不大,但是社会影响很恶劣,不管涉及到谁,都不能姑息。”电话里,宋爱民语气严肃,“承辉啊,这件事你亲自带队吧,会同省高院监察部门的同志,如果查出问题,一定要尽快上报,尽快将司法系统里的害群之马清理出去,给广大群众一个交代。”

挂了电话,孙承辉叹了口气,这位顶头上次八面玲珑,谁都不愿意得罪,每次都是他装子弹自己放枪。

这种事,注定要得罪人,不过,如果能适可而止,不牵扯到太多的人,未尝不是自己在上面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

一上午,彭大发都在洗浴中心泡着,洗了又搓,搓了又按,按了又……

等到他完事,拿起静音的电话一看,37个未接,有10个是自己老姐,还有27个是姐夫冯利。

“歪?姐,你找我?”彭大发问。

“你咋才接电话!你姐夫找你都找疯了!赶紧给他回电话!”老姐在电话里吼道。

“噢。”彭大发捋了捋刘海儿,心说老姐今天咋的了?吃枪药了?

“歪?姐夫,你找我?”彭大发打给姐夫。

“你踏马死哪去了?”电话那边一声大吼,震得彭大发赶紧把话筒从脸上拿开。

“咋了姐夫?我洗澡呢。”

“你还有心思洗澡!你看没看今天的报纸?啊?”

“报纸?”彭大发挠了挠头,自己啥时候看过报纸,平时能看看故事会就算他彭大发的极限了,“没看啊,咋了?”

“电话里不方便,你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立刻!马上!”

“嘟嘟嘟……”

“啥事儿这么急?”彭大发嘀咕着,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正香的女技师,不情不愿地穿衣服。

就在这时,房间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几名胸前戴着徽章的人走了进来。

“彭大发,我们是纪检委的,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个中年男人沉声说道,随后看了一眼被吓醒的女技师,“小李,你留下跟这个女的,联系辖区派出所,叫他们来一趟,其他人把彭大发带走,收了他的手机!”

……

区法院院长办公室,冯利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走来走去。

老驴拉磨一样转了几圈后,冯利又给彭大发打电话,对方关机了。

正准备骂娘,“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人打开,几个戴徽章的人走了进来。

冯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