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白虹神色有异,竞天择急忙关切地询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个孩子不仅是他第一次引导的孩子,更是寄予厚望的复兴军新星,度央军校中最了不起的成果。他还想一直借用这孩子的祥瑞呢,可不能出事!
白虹低下头,目光空洞地盯着突然变得比自己矮一头的引导者,光学镜中满是迷茫与恐慌。他颤抖着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这……这身体,很陌生……我的脑海里,为什么会涌现出另一个人的记忆片段?通天晓?汽车人?这些是怎么回事?领袖先生,地球……地球是哪?”
他又若有所思地自问自答:“哦……我知道……地球位于太阳系。太阳距离我们有4.37光年……”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慌失措,向竞天择投去求助的目光:“不!不对!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从来没有人教过我的知识?”
竞天择的脸色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变得异常阴冷,直射向一旁的灾尔萨斯。那语气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威严的质问,更是对真相紧迫的索取与执着。
“你在升级舱上,究竟动了什么手脚?!”每一个字都带着他压抑已久的情绪,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与不满。
他狭长的黄色光学镜中迸发出的凌厉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的利剑,直刺灾尔萨斯的内心深处,想要将那老恶棍深藏的秘密一一剖出,晾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
作为曾经担任塞伯坦领袖,离开母星后又一手创建起复兴军,并在宇宙中占据了举足轻重地位的领袖,竞天择对于部下们的一些小缺点总是持宽容态度,他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完美无瑕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然而,灾尔萨斯这位曾以其智慧与才情在塞伯坦颇负盛名的科学巨擘,却随着岁月的流逝,性情大变。
刚加入复兴军时,他尚能保持那份科学家的冷静与理性,可随着岁月的流逝,却仿佛被某种诡异的魔力所侵蚀,他的行为开始变得越发怪异。
他不仅开始用活人进行那些与战争无关、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还在私欲的驱使下,染上了种种低俗的恶习,逐渐堕落。最终竟沦为荤素不忌、淫邪无度的败类。
是岁月催人老,亦或是常年处于动荡战乱状态,又掌控着超然的权柄,故而心灵被黑暗所吞噬?
竞天择心中充满了疑惑。塞伯坦人的种族特性中,从未有过如此怪异的老年病症记载。
那些追随灾尔萨斯多年的老臣,即便年岁已高,却从没有像灾尔萨斯这样无耻地沉溺于享乐。
医疗部长曾私下向竞天择呈上一份详尽的观察报告。那位忠诚且谨慎的老医官在报告中,以专业的眼光分析,灾尔萨斯异常的贪欢症状,或许源于他对自身的错误开发所导致的某种罕见的疾病。
然而,他更强调,灾尔萨斯本人那毫无底线的道德沦丧,才是导致其堕落至此的重要原因。
竞天择心中常常感到矛盾。
以他的骄傲和尊贵,他本不愿与这样肮脏、卑劣的败类为伍。每次看到灾尔萨斯,都像是在玷污自己的灵魂,让他感到极度的厌恶和恶心。
然而,现实的无奈却让他不得不妥协。在复兴军中,没有人能够替代灾尔萨斯这位重量级的科学巨匠。
那些他费尽心思招揽的科学家,虽然各有所长,但在灾尔萨斯那广博的知识和卓越的才华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们就像是科技海洋中的一滴水,而灾尔萨斯则是那深邃无边的大海。没有人能与灾尔萨斯相提并论,更无法承担起复兴军科技发展的重任。
因此,竞天择只能压抑心中的厌恶,将灾尔萨斯留在身边。
他让那些他看好的科学家们跟随灾尔萨斯在科技部学习,希望他们能在灾尔萨斯的指导下,成长为复兴军所需的科技人才。这是一场漫长的忍耐与等待,也是对未来的投资与期待。
竞天择深知,只有忍受这一切,吸取灾尔萨斯的科技精华,复兴军的崛起之路才能走得更远、更稳。
然而,近年来,灾尔萨斯越发不知收敛。特别是他们离开资源枯竭的水门星,来到铁砧星之后,他竟然公然在军奴营中挑选玩物和实验体。
这种对军奴的公然摧残,甚至引发了军奴们的营啸!
这场自杀式的暴动,直接导致复兴军损失了大量军奴和士兵,才勉强平息。
灾尔萨斯的行为让竞天择的厌恶感与日俱增,他开始考虑是否应该采取一些措施,以防止灾尔萨斯的行为对复兴军造成更大的损害。
近日,竞天择发现这老东西居然胆敢把主意打到他亲自引导的孩子身上,这让他多年的隐忍濒临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