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台县那边低调处理,螺塔镇这边更是连消息都没传到秦家。
秦家事发时,不仅连红叶怀上的胎儿被打流产了,还损失了一万多块的钱。
这笔损失,在抓捕枪毙岩坻五雄时,没能在那边找回被他们抢走的大笔钱财。
自然也没法偿还这些年被这伙恶霸欺负过的冤主的损失。
秦不易他们早知道这穷山僻壤里的巡监所不大作为,可案情已经结了,连个消息都不告知他们一下,还是感到非常的寒心和厌恶。
真的是欺负普通民众威风无两,碰到有事无所作为。
看人下碟,就差赶上古时的官僚作风。
冬闲无事。
几人休息后,还是接着练拳。
如是反复,直到到了吃饭的时间,众人才收功不练。
清洗换衣,开始吃饭。
“哟,都还在吃饭呢。”
几人正在吃饭,外面一阵声响,长马尾小姑娘番红英背着个小旅行包闯了进来,
“老女人,你还没走呐!”
番红英自顾自的背着包走进了秦不易的房间。
现在这房子,是连红叶和龚溪玥在睡,小姑娘早打听得清楚。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她很是无语。
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还真不怕别人说。
还没嫁人,就敢跑到别人家住。
不怕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番小胸弟,我家不欢迎你,能不能麻溜的骑着你的自行车回去?”
秦不易捧着碗到院子里看了下,走到自己卧室门口瞪着这厚脸皮的小姑娘。
“秦大坏蛋,想让我走也可以啊,你把那老女人赶走就可以了。”
番红英回头看他一直站那,眼睛一瞪,“看什么看,你一个大男人,站那看女孩子的内衣,也不害臊!”
“没胸没腰没屁股的小胸弟,老子稀罕看你?
这是我家,你怕人看,就别来啊!”
连红叶脸色难看的跟了过来:“就是!
小小年纪,学得这么厚脸皮赖在别人家,也不怕别人说你家没家教。
我又没同意你晚上跟我一起睡。”
“说就说,我又不会掉块肉。”
番红英才不管那么多,继续往房间里塞自己的衣服。
秦家突然间又多了两个人,原本还空荡荡的衣柜,一下子变得很塞。
把柜门撑得开开的,关都关不上。
“你这人,随便把衣服塞进来,也不怕我们扔出去?”
连红叶看得直皱眉。
“你敢扔我的,我就敢扔你的,连老女人的一起扔。”
秦不易不爽的看着她:“喂喂喂,你这小胸弟,不请不自来,住我家房子不用给钱的?”
“老女人给了吗,她不给我也不给。”
“她过来是准备把自己嫁过来,你过来谁要你?”
“那我出电费和伙食费总行了吧?
住宿费加电费,一个月给你一百总够了吧?
加上伙食费,我吃得少,再加一百,一共两百块。”
“也行,先给钱再说。”
秦不易朝她伸出手掌。
向她勾了勾,示意她快点给钱。
“你这人,这时候了还要什么钱,还不赶紧把人赶走?”
连红叶气急,伸手打下他的巴掌。
番红英却笑眯眯的从兜里摸出两张蓝汪汪的大票子,直接塞到秦不易手中:“乖,这钱拿着。
马上我就要当你姨了,这两百块钱,就当是给你将来的改口费!”
秦不易抓着这钱,忽然觉得有些烫手。
嘲讽了她这么久,到时她这小黄毛丫头真囔囔着让自己叫她姨,那就有得看了。
很快想到附近年纪小,辈份高的人,大有人在,也就不以为意了。
“叫什么叫,以后就叫你番小胸弟好了。”
秦不易笑着摇头,“这名字多好听,多亲切!”
“你……”
番红英伸手指了指他,“你给我等着,等我表姐过来了,你再敢这样叫我,看我不咬死你!
打不过你,我就趁你睡觉咬!
用毛笔在你脸上画乌龟!”
“你属狗的?这么幼稚?”
……
钱秦不易已经收了,事情差不多成了定局。
连红叶再不高兴,还得忍着。
现在她更有危机感了。
这黄毛丫头行事太孟浪了,疯疯癫癫的。
她还真怕哪天一下没看住,就缠上了秦不易。
想到这,她愁眉紧锁的回到了厨房,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抬头看了看龚溪玥,为难的欲言又止。
龚溪玥歉意的朝她摊摊手:“你已经是秦家的人了,算是半个主人。
要是真想赶她出去,直接把她提出去就是,就像白天那样。
我现在……唉!”
她强行忍住用幽怨的目光去看秦永刚,就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让她在对方的眼中,好感大减。
想着家里要变得不安宁,几人心事重重吃着饭。
连桌上做得美味可口的饭菜,有肉有酒,吃起来都不香了。
一家之主的秦永刚,想着她跟许久没见的牛凤仙有亲戚关系,就不好多说她什么。
他不开口,作为晚辈的秦不易他们,更不好插手。
无奈的看着番红英就背着一小包的衣服,在他们这拥挤的小家里安营扎寨。
她这次过来,在没赶走龚溪玥之前,是打算做个长期斗争了。
龚溪玥看到秦永刚的反应,心里一片悲凉。
闷着头扒拉着饭粒,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自己都厚着脸皮自荐枕席,还要被人嫌弃。
马上连同住一屋的可能都要失去。
可离了这看着安全,比较靠谱,长得还养眼的好男人,她又要再去哪里找这样的优质男人?
离了男人,不是不能活。
就是过得有些艰难,冷暖无人问,寂寞无人说。
她还年轻着,不想提前过中老年人过的寡居生活。
秦家多了两个女人,一大一小,一起霸占了秦不易自己住习惯了的卧室。
害得他温香的被窝没得睡,得跟着老爸一起收身养性。
半夜里躺着,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松伢仔,你干嘛呢,烙饼吗?”
……
秦不易沉默了会,闭着眼睛又开始新一轮的数羊。
等到了第二天,他练完拳,吃过早餐,骑了摩托车就走了。
向家里人说的是出去外面买药,事实是他骑车子,只骑到了镇上。
就把车寄存在熟人那,钥匙自己带走了。
家里还有把备用的,不妨碍老爸要用车了自己找下来。
他掐着时间刚刚好,刚刚下来,寄好车马上,就坐上了去省府的那辆早班车。
摸出二十块钱,买了到终点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