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也来了?怕我把你媳妇拐卖了?”
程德志开玩笑说道。
秦琛几步走到夏鹿身边坐下,“我也来向程叔讨杯茶喝。”
“要不是你媳妇在这,你小子怕是忘了我这大门往哪开了吧?”
程德志一边打趣,一边从托盘里拿出一个新的小茶杯。
夏鹿赶忙从玻璃杯里往小茶杯里倒茶。
喝茶聊天。
因为三人在,反而没有了谈心的氛围。
喝了两杯茶的样子,秦琛就拉着夏鹿起身告辞。
程德志也没多挽留。
只是叮嘱他们常来坐坐。
说话时,他眼睛一直盯着夏鹿。
夏鹿只好乖巧地点点头。
两人从w单位出来。
暮色四起,橘黄的路灯忠诚地在街边站成一排排,照亮着行人回家的路。
从程德志办公室开始,秦琛就一直牵着夏鹿的手。
到了街边,夏鹿想缩回手,秦琛没让她得逞,手反而握的更紧。
“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夏鹿小声抗议道
秦琛晃了晃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含笑着说道,
“秦太太,你这样总是雪藏我,是不是对我不太公平?如果真被人发现,那也是天意。”
夏鹿无奈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只得放弃,轻声问,“你车呢?”
“我让阿宝先开走了。”秦琛不在意地说。
夏鹿瞪大眼睛,“那我们怎么回去?”
这里离家还有好远呐。
平常夏鹿都是坐地铁,也就是这段时间才开始蹭秦琛的早班车。
秦琛拍了拍自己的腿,“没有四个轮子的汽车,不是还有11路吗?”
夏鹿又想翻他一个白眼,秦琛低头,哑声道,“你要是再翻白眼,我就当街吻你。”
夏鹿瞬间僵化。
秦琛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
“你都不知道你这翻白眼的小动作有多可爱。你总这样,我觉得你是赤裸裸地勾引我。”
此时二人刚好走到一个古铜色的路灯下。
熟杏仁的灯光温柔地打在二人头上,脸上,身上。
仿佛在二人身上投下一个个迷人的光圈,朦胧又迷离。
十月的天,微微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夏鹿穿着一件皮粉色的外套,配着一件黑色收腰鱼尾裤,把她的身材勾勒的曼妙多姿。
夏鹿姣好的面容宛若吐着蜜汁。
秦琛话音刚落,夏鹿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她比谁都清楚秦琛在说土味情话。
可她百思不得其解,秦琛怎么会一副热恋中的样子。
他们的感情从哪里来?
难道接过吻以后,感情就升温了吗?
暮色四起时,秋日的最后一抹夕阳在天边陨落。
一点点霞光与路灯交汇,夕阳影里,两串身影,金缕扶疏,车流如织。
夏鹿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脑中有两个清醒的小人在撕扯,一个让她沉醉于当下的美景美人,一个又指着手说,你明明不爱,为什么还要如此留恋和享受?
你的良心何安?
纠结中,她的后脑勺被人按住,秦琛低头,顶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女人,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不好吗?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我……”
“嘘!”秦琛用食指放在夏鹿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
“小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人生有时候要那么清醒干什么?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老天已经很眷顾我了。你尝试过那种绝望透顶过后,失而复得的心情吗?”
“小鹿,你想干什么就去干,我都支持你。你想自己挣钱,你就自己挣。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秦琛说着,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仿佛怕她飞了一样。
夏鹿再坚硬的心也被他的深情弄得软软的。
她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问,“你听到我跟师父的谈话?”
秦琛一边用手揉着她海藻般柔顺的头发,一边轻叹一声说,
“我之前还有点担心程德志。不过,今天看来,有他在你身边,或许,你会少走点弯路。”
“他的人生智慧会引领着你。帮你更快地实现你的人生理想。”
夏鹿脸一红,仰起头问,“你的意思是,他能帮我更快地挣钱?”
秦琛没好气地刮了她一下鼻子,
“挣钱的理想只是你暂时的理想。渐渐的,当你越走越高,你会找到新的理想。”
夏鹿深深地看着秦琛,明明他不比自己大多少。
可他脸上已经有了一种人到中年之后才有的睿智、豁达和远见。
她有些悲哀的想,这些年,她到底都过些什么样的生活?
她的生命质量在哪?
她眼里心里除了那个男人,好像没放任何东西。
当她把那个男人从头拔去时,整个心里空荡荡的,空无一物。
宛若被拔光,烧光,抢光的山头。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上帝让他开启另一个山头的预示吗?
可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为任何男人停留了啊。
夏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生活真的就是一个老顽童,它不折腾你几下,仿佛都不能显示它存在一样。
罢了罢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女人一旦恋爱脑拔除,智商倒是确实能上几个台阶。
她仰头问秦琛,“秦总,你说程局长为什么会认我当徒弟呢?难道是因为你的关系?”
夏鹿也不笨,程德志那一套她与夏樱花长相相似的说辞,骗骗以前的夏鹿还可以。
如今的她,感情是第二位,搞事业是第一位。
而据她观察,这样的排序,是每个男人的排序。
何况是程德志那样的老江湖。
即使是青梅竹马那样深刻的感情,经过这些年江湖的蹉跎墨染,能留下的真情又有多少?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重新有了老婆和儿子。
家庭美满,事业成功。
现在再找当初与白月光相似的女人,怎么说也有点违和。
秦琛嘴角勾了勾,“他怎么跟你说的?”
于是,夏鹿把夏樱花和程小婉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琛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
“没错,程叔的前任妻子确实是叫夏樱花。据我母亲讲,当初他们几个大人还把程小婉指定给我当媳妇。”
“啊?指腹为婚?”夏鹿一惊,她不知道秦琛跟程家还有这样一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