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兜兜转转想要找的东西,居然一直在他身上?!
纪晴啊纪晴,真不愧是紫微峰圣女,居然能想到此种方法掩藏天书的秘密。。。
“这里除了未曾听闻的医治之术,还有天族的线索!”沈既白定定的看着地面,难掩欣喜之色。
“上面写着,天族真的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林末压下兴奋,接着往下看“只是天族非常排斥外族,极为孤僻,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且天族人长相与外人无异,所以极为隐蔽,难以发现其踪迹,但曾有人在乌山寻得一丝蛛丝马迹。”
沈既白沉思片刻,张口欲言,却被一个横着飞过来的身体打断。
“师父?”林末大惊,楚听澜并无大碍,全靠木四在前面顶着“你们说完了没有,我们都要顶不住了。”
“沈聿,今天,我就要给我娘报仇!”沈既白青筋暴起,把手里的刀紧了紧,猛地冲了过去。
“既白,”林末短促的叫了一声,却没办法阻止两人战斗到一处。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啊?师父?”林末急的直挠头,却发现无人回应,回头一看,楚听澜不知为何望着地面出神。
“啊?你叫我啊?他们一家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好好对话好了。”楚听澜回神,但也没提出什么有建树的意见。
“你们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长生的秘密,纪晴把它藏在哪了?我就知道,她还有什么秘密藏着没告诉我!”沈聿状似疯魔,眼角带着一丝走火入魔的猩红。
沈既白不愿他再说下去,倾尽全力一击,两人错身而过,一切尘埃落定,沈既白的刀被他反手插在沈聿后心,一刀没过他的前胸……
滴答,滴答……
地上渐渐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你告诉我,长生的秘密到底藏在哪里了?嗯?”沈聿轻轻呵着气,一副执念入魔的样子。
刚刚打到这里的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罪魁祸首沈聿居然死在了他儿子手上?沈既白,一个被他老子逐出家门的弃子。
“这个秘密,”沈既白薄唇轻启,利落的抽出刀子,嘴角带着一丝残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去地狱里,好好忏悔吧。”沈既白眼睁睁看着,沈聿死死瞪着他,缓缓倒下的身躯、
扑通一声沉闷的声响,似乎他心里的一座大山也就此崩塌,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早在大队人马赶来之时,林末就已经捡起那块鹅卵石,小心的揣在怀里。
“我们走吧、”沈既白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感觉干净了之后,才伸到林末面前。
“我们去哪?”林末此刻脑袋有些宕机。
“当然是去破解天书了,笨徒弟,这次就不跟你们同行了,金五来了书信,家里有事急需我们回去。”楚听澜不轻不重的砸在了林末头上,接着安然的笑着,打算看他们离去。
“师父?听花谷出什么事了?我也理应……”林末闻言一愣,马上就想跟他们一起回去。
“没什么大事,否则金五会直接来找我的,我和木四足以,你的身体要紧,要早点破解天书才是啊。”楚听澜微微蹙眉,仍旧担心什么的样子。
林末见他担心自己,便不在强求,几人在此分别,承诺各自办完事后,回到听花谷一醉方休,于是便各奔东西。。
乌山。
“冷不冷?”沈既白拢了拢林末的衣领,把他的小脸衬得更加小巧了些。
“不冷。”林末苍白着小脸摇了摇头。
“不会撒谎,”沈既白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眼神下移,飞快的在他唇上掠过,接着抿了抿唇,像是回味道“果然是凉的,还说不冷?”
林末看着他深邃而温柔的眼眸,有些沉溺于他成熟的气息之中,静静感受着他的关心和呵护,顿时心里激起阵阵暖流。
他知道,沈既白是怕自己紧张,可明明最近遭遇最多变故的人,是他啊。
林末用鼻音嗯了一声,踮脚凑到他怀里,汲取着他的体温,用自己冰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就像是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一般。
沈既白的眼底明明灭灭,像是有什么要冲出来,却又被他极力压制。
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沈既白的喉咙滚动着,身体里像是有一把干柴在烧,而自己快要烧干了,可现在这个时机不对,眼下只有先压下这团邪火。
“你的心跳好快,是在担心吗?这里是无影宫的地盘、”林末趴在他胸口仔细听了听,接着扬起小脸,傻乎乎的问。
沈既白忽然就感觉,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听到不想听的名字了。
“恐怕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吧。”沈既白想了一下,说的有些云淡风轻。
“等我们找到解药,就去查杀害蒙鼓一族的真凶……我一定要给他们报仇……”林末攥紧袖口,既难过又愤怒,恨不得马上杀了凶手泄愤。
蒙鼓一族真是无辜,明明他们与世隔绝,只不过好心收留了他们一行人,这才引火烧身。
“你觉得,真凶不是他?”沈既白顿了一下,古井无波的眼神有了波动,眼珠移到林末的侧脸,观察他的神情。
“我不知道。”林末有些泄气,他自暴自弃的垂下脑袋,有些羞愧,不知道是对谁的。
是对数十位蒙鼓族冤魂,还是对,傅珩止。。。
“南州,事已至此,我们除了往前走,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沈既白牵住他的手,抬头看向乌山山顶,他们距离那里也仅仅一步之遥。
林末看着近在咫尺的乌山,怀里的天书似乎在发热发烫,像是在呼应这片土地一样。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沈既白把他的手贴在胸口,那里传来的震动,似乎通过血液全部传递了过来。
林末点点头,忍不住回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