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路并不好走,诡异的气氛让人起鸡皮疙瘩,季未意为了缓解气氛,典型没话找话。
“你觉得我跟你嫂子关系怎么样?”她话说出来又觉得不妥:“哎呀,算了当我没说。”
“挺好的呀。”麦金正色道。
季未意听可来劲了,故意很谦虚:“可我总觉得一塌糊涂。”
自己对感情还是颇有自信的,姐虽然靠美色诱他,但是耐不住真情实意,舔狗连环招。
“哥,别想了,嫂子她福大着呢,你又不能天天管着她,跟着她,男人不能太强势,得哄着她。”
“你们没有一方是做错事情的,可就是觉得自己打心底里做错了事情,一两句话不伤人,时间长了就伤透了。”
“上高中的时候,嫂子不还骂你娘娘腔呢吗?虽然无意,但像根刺,话要说出来,不说出来要嘴干什么。”
“即使人家把你伤的再深,你不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吗,上高中的时候,人家拿你当盆菜了吗?你眼巴巴的往上凑。”
“美其名曰爱媳妇,你俩可以比一比谁更卑微,你手掌筋怎么断的?膝盖阴天下雨就疼,你身子造成这样,我都懒得说你。”
“还好意思问我俩感情咋样?”麦金将烟踩灭:“大佬,她在克你啊,八字不合,在大事上哇,天才,感情上废柴咯。”
“可我喜欢他。”季未意从小就认个死理,她又没有开天眼,
“喜欢啊,那你活该。”麦金气的脑袋疼,又点了一支烟:“你千万不要往徐毅方向发展,他入了日本国籍了,被组织开除了。”
“什么?”
“还有他携带了大量信息跑了,你把我气的我都忘了跟你讲,黑虎也受伤了,包括他带的一些人都被杀了。”
“谁干的?”
“通门。”
季未意瞬间慌了,:“绝对不可能,春釉不可能会……”
这似乎对自己打击很大,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这一切仿佛都告诉自己有关联,是自己做的太单纯了。
曲家早就自己背后进行铺垫了,已经发展到这么大的时局了,还想连同把季家也吞掉吗。
“哥,你在想什么?”麦金看他脸色不对,
“你去帮我查曲家,去查什么原因导致他远赴欧美?抛弃了这边的大家大业,去欧洲发展。”
她突然想到了一篇报道,某富商心系国家,自愿捐赠在海外遗存文物108件。
钢筋事件还没有解决清楚,又来了件事,季未意突然相信了麦金的话了,没准他俩就是八字不合。
在一起犯冲。
时间到了晚上。
麦金把手写资料挨个放在了桌子上,边打哈欠边说:“都在这了。”
季未意简单的看了两眼,这些资料她都知道:“我不要近几年的,二三十年的都行。”
“我上哪给你找去?你拿我当哆啦A梦精灵,拉开抽屉,我就拿到了。”
“冤死透了吗?”她想起了情报王牌,捧着下巴装思考:“他还没帮我办事呢。”
“办什么事?”麦金疑惑。
“本来是想让他帮着你找嫂子的,没想到你嫂子自个回来了,我把这个事记在这上面。”
麦金皱着眉:“他会帮不?”
“加钱就是了。”
“有这钱还不如让咱们自己人找呢,或者你问问老爷子也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不可能服软的。”
浑身的傲气汇聚成了一根骨,当骨头被敲碎之时也黯淡无存,她没有办法去赌。
麦金一句话像是吹散了她心中的迷惘:“没钱就没钱嘛,有命活着就行了,其实说实话,尊严只说的出来,但摸不到。”
“光嘴说的,能有多值钱?。”
“大是大非面前第一个没的就是尊严,强大的时候,别人不敢踩着你的肩膀上去,你懦弱的时候多得是。”
多正经的话题被下面一句:“做男人好难啊,好想做个gey,让男人给钱花。”
季未意身体一阵恶寒,:“滚啊。”
别想把自己掰弯。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进山,麦金看什么都稀奇,蹲在地上,捧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看,虫子。”
“靠!”季未意脑子迅速反应,手主张动作挥开了他手上的虫子,像蜡笔小新的妈妈美芽似的打着儿子的头。
光看到虫的触角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脑子发懵,腿脚发麻。
世界上怎么会有虫这种东西呢。
“哥,跟以前不一样了。”
“啊?”
难道被发现了吗?
“更有人气了。”
“人气?合着我以前都是鬼啊。”
麦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用短刃砍着荆棘,人在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回忆之前的事情。
“从小我爸爸就挖煤,是挖煤工人,我妈妈是妓女,其实我也没有想学拳击来着,是因为我养父。”
季未意:“怎么死的?”
“我没跟你说过?当兵的时候咱俩钻一个被窝里,我没讲过吗?”
“忘了。”
“我爸爸挣了点钱之后就开始赌,在泰国对赌方面不太严,越来越上瘾,把家里的房子卖掉了,还让我妈干老本行。”
“我负责拉皮条,真不知道老头咋想的,我当时才五六岁吧,让我拉皮条,还想把我卖了换钱。”
“后来他在赌场,还不上钱,被人砍了胳膊,还要赌呢,他把我妈也赌没了,碰巧那个黑帮老大喜欢我妈,于是我妈妈带着我跟了他几年,他教我打拳。”
“每天都被打个半死,我替他打了几年吧,也挣了点钱,我想把我妈妈带走,没想到我妈早死了。”
“我替他挣了这么多钱,他连十万泰铢都不愿意出,当时我就想我妈死了,他也必须给我死。”
“结局你也知道,我一个小逼噶,怎么能斗得过大佬,我遇见你了,你花了好多钱,把我救下了。”
麦金笑得很灿烂,一口白牙晃得比太阳光还亮,怪不得他叫麦金呢,就像被大地照耀的金黄麦子,在风中游曳,不畏寒风,刻苦艰辛。
季未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总觉得心里隐约不对劲,莫名有些慌慌的感觉,身体习惯的咬着指甲盖。
“别咬了,再咬手指头都没了。”麦金突然站住,耳朵听到了细微草丛踩地的声音,声音渐小:“有人。”
另一处。
“爷爷,咱们回去吧。”一位穿着背带裤的十几岁小孩,手紧紧拽住大人的衣服,眼睛惶恐的看向周围。
找什么金银财宝啊?
他看找骨灰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