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什么好逛的了，更何况一路上客套太多，大灰不爱这种感觉。
找准留下黑气的方向，大灰就要回洞穴了，敏锐的感知又感受到后面又有东西，大灰示意大象转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还是那只红毛猴。
就像甩不脱的膏药一样。
“真是找死。”
有耐心但是不多，大灰眼中涌现杀意，它也是第一次觉得猴子这种生物，是如此的恶心。
看着红毛猴朝着自己缓慢走来，大灰身上恶念升腾，已经很难克制心中杀戮的欲望。
没有下象，大灰只是等待红毛猴前来送死。
红毛猴越来越近了，看着对方倔强的目光，还有颤颤巍巍的身体，大灰神色一凛，察觉的自己情绪的不对劲。
“我本来心中的恶念就不少，之前侥幸杀死了一次。”
“目前在黑气的加速影响下，恶念又有回归的趋势，并且开始潜移默化地影响我。”
察觉到滋生的恶念，大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默默回忆张辰是如何处理这种负面情绪的。
想起张辰保持绝对的理智，是尽量减少杀戮，大灰苦涩一笑，发现自己也和老大一样，需要压抑自己了。
“这一天来的太快了，这也是实力增强的副作用吗？”
“老大啊老大，你要是在该多好啊!”
”你在的日子，我根本不用担心自己遇到的难题，因为你总会帮我解决的……”
大灰心中对张辰的思念，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独当一面的感觉是不错，但是对大灰来说，他还是习惯自己身前有一个人，自己可以依靠，可以绝对信任的伙伴。
压制情绪，回忆过去，这段时间内，红毛猴已经走到大象腿边。
大灰睁开眼睛，还不等他质问红毛猴，红毛猴“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被红毛猴的做法整不会了，大灰顺着大象鼻子下来，站在红毛猴身前，红毛猴还是趴着不动。
“猴子，莫非你是赖定我了？先前那么对你，你都不害怕？”
“我是不可能收留你的，我又自己的事情要忙，苦肉计大可不必对我施展。”
没有扶起红毛猴，红毛猴爱跪，那就让它跪着。
说出自己的原则，试图让红毛猴赶紧滚开，红毛猴听完只是爬了起来，对着大灰卑微开口：
“狼哥，你误会可，我就明说了，白老鼠有一样买的东西我很想要。”
“你能不能舍痛割爱，把那个东西卖给我？”
略微忐忑地看着大灰，红毛猴知道自己在大灰手中就是可以随意捏死的存在。
但是就算生死就在对方一念之间，红毛猴还是壮着胆子，像是不怕死一样。
“就这么点事儿？卖给你是可以，但是你买得起吗？”
没有迟疑，大灰从脑海空间内，把不久前得到的东西全部摆在地上。
那时候红毛猴率先花钱消灾，用了好多浆果换了两根老鼠干，那寒酸样大灰依旧记得。
也没指望对方能买下，如果红毛猴真的想要，给它让它滚也不是不行，就像是演出费了。
出言试探，如果红毛猴这次又掏出什么东西，那就说明那个时候掏浆果，根本没有说实话。
大灰不在意别人占便宜，毕竟别人眼中的好东西，在大灰这里或许只是普通物品。
大灰很忌讳别人骗他，尤其是没有实力的生物，自以为聪明地戏弄自己。
如果这只红毛猴也这样，大灰微笑着，他表示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红毛猴。
“哗啦哗啦——”
各种小玩意儿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如若流水一样，红毛猴没有回复大灰，它只是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在面前的物品中翻找。
翻找了许久，在那堆玩意儿的最下层，红猴子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表情发愣，眼睛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大灰疑惑地看着红毛猴，发现它手里拿着的东西，也是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根猴子的掌骨，五根蜷缩的指骨，似乎暗示受害者死去所受的折磨。
红毛猴用手掌抚摸这根掌骨，眼中的泪水根本止不住。
张大嘴巴无声哭泣，是这只成年猴子最后的倔强。
“死去的是它的亲人吗？难怪会一直缠着我……”
看着悲痛欲绝，受到刺激身体疯狂颤抖的红毛猴，大灰的眼神和善了一些。
成人之美不为不可，要是红毛猴真想回收亲人的尸骨，大灰自当不会拒绝。
“呜呜呜，奶奶啊！是谁害死了您？”
那天您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您是那一天遇害的吗？”
“呜呜奶奶啊！我还没报答您的养育之恩，您怎么就狠心离我而去了？”
“奶奶啊！我小时候顽皮，从树上丢石头吓唬你，砸到了您的脚掌，没想到今天竟成为了我回收您尸骨的标记啊!”
“奶奶啊!原谅孙子不孝，不敢第一时间随您而去，孙儿会死在为您报仇的路上的，一定会!”
虽然已经竭力忍耐自己不哭出声，但是抚摸着祖母的脚掌骨，摸到碎过的小拇指后，红毛猴再也憋不住了。
顿时哭天喊地，带着哭腔回忆和祖母的点点滴滴，大灰听红毛猴哭的这么伤心，也是不由自主地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等红毛猴哭够，几乎都要哭背过气去，大灰上前弯下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有孝心的一只猴，世间总有太多变故，节哀顺变吧。”
“掌骨你也拿走，我不要你什么东西。”
已经打算把掌骨给予红毛猴，红毛猴听完止住抽泣，而是又把掌骨交到大灰手上，接着对大灰磕了几个响头。
“恩人，感谢您大人大量，忍耐我的纠缠，让我能确定我奶的死亡。”
“掌骨还是您的，它有神奇的效果，必须给恩人使用，不要浪费。”
把掌骨强塞到大灰手中，红毛猴再次冲着大灰磕了几个响头。
力道不小，几次下去额头都破了，丝丝鲜血溢出，让红毛猴显得有些狰狞：
“我知道您对我的第一印象不好，但是我依旧希望我能够跟着您。”
“常伴您左右服侍您，只求跟着您频繁出入鼠国，找到仇人，亲自血刃!”
生怕大灰拒绝，红毛猴说完，又不停地对着大灰磕头，似乎只要大灰不说话，他能一直磕死过去。
红毛猴的情绪不正常，过度悲伤后又过于冷静，像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大灰上前扶起红毛猴，红毛猴没有对抗直接站起 。
看着脸上全是血的红毛猴，大灰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略微叹出口气：
“你就这么确定杀死你奶奶的是老鼠？”
“就算真是老鼠，这么多老鼠你怎么找？”
“倘若老鼠的地位很高，你又该如何报仇？”
在大灰看来，红毛猴这么弱小，谈论所谓的报仇，简直自寻死路。
如果大灰是红毛猴，他一定会先积蓄力量，做好最坏的打算。
哪一天能够抗衡整个老鼠王国，那一天就是报仇的时候。
以红毛猴的实力，显然是等不到这一天了，看它这个样子，似乎是想一命换一命。
它殊不知自己简单的想法，已经在金字塔般的阶级大山面前，被压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