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说到动情处。
他眼角也随之湿润。
白素微微皱眉。
尽管她已经知道陈凡打算对自己坦白什么事情。
但眼下。
她还是想要看看这小兔崽子有没有私心。
“说，什么事情？”
陈凡调整心情，认真说：“师娘，我已经和大师姐还有二师姐她们行了洞房之礼。”
“师娘您千万别责怪她们。”
“这件事情，全都是因为我。”
“我……”
白素打断了陈凡的话，“全都因为你？难道说她们不同意，你还能给她们下药不成？”
陈凡慌了。
急忙朝着白素面前凑了过去。
哽咽着说：“师娘，求您别责怪几位师姐。”
“是我……”
陈凡本来打算将所有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他知道。
师娘一直都最疼爱自己。
就算是责罚，也不会责罚的太狠。
撑死了让他罚跪几天。
再说了。
师娘不是还答应他，等他想要族长权力的时候，他随时都可以将权力拿到手吗？
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家族到底指的是什么。
甚至于家族中究竟只有她们师门中的师姐或者师娘几个，还是有其他人。
但从师娘当时的神态来看。
自己这个族长的权力。
肯定相当大。
大不了自己用少族长的身份，来求师娘宽恕他们。
可没想到的是。
他这边还没将心中想好的话说出来。
白素便对陈凡直言道：“好了小凡子，这件事情既然你已经坦白了，我也就不追究责任了。”
“况且，你和几位师姐在一起，这本就没什么。”
“只要是你情我愿，我不会管你们私人感情如何。”
陈凡愣住了。
他可没想到，师娘竟然如此开明。
三言两语，彻底打消了他心头所有的顾虑。
不过。
既然师娘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责怪他。
为何却又让他跪下呢？
难不成，是因为其他事情？
可问题是，他现在除过在和师姐们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外。
其他层面。
貌似也没问题呀。
然而。
陈凡哪里知道，白素将他从小抚养到大，怎么能不清楚这小子现在心里想些什么？
自从她回来，看到陈凡对她投来的奇怪小眼神，她就已经知道，这小子心里已经给她留了一席之地。
表面看，这件事情她应该开心。
但在道德这方面，白素绝不可能让这小子得逞。
她必须要将这小子的小心思直接扼杀在摇篮中。
让陈凡下跪。
无疑是在表明自己与陈凡之间的关系，只要让陈凡搞清楚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那么接下来，这小子也就对她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当然。
除过这层原因外。
白素还想让陈凡明白。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以陈凡现在的实力，只要不飘，日后肯定前途无量。
但这小子一旦飘了，目中无人，说不定某天就会从神坛跌落人间，摔个粉身碎骨。
心头这般想着，白素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陈凡的脸。
此时看到陈凡还傻乎乎的盯着自己，并没有了解到自己心中所想，白素轻咳一声，朝桌上空荡荡的茶杯看了眼。
只是一个眼神，陈凡立马看穿了白素的心思。
他连忙起身。
端起旁边的茶壶，开始给白素斟茶。
当陈凡端着茶杯，恭恭敬敬的将茶水递给白素时，白素方才再次开口，问：“你知道我刚才为何让你跪下吗？”
陈凡摇了摇头。
心想我哪里知道呀？
难道不是因为我和几位师姐走到一起吗？
心里这样想。
但陈凡嘴上可不敢将这种话说出来。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师娘，这个……我真不太清楚。”
白素没有吭声。
而是将陈凡递给自己的茶杯接过来，然后想都没想，直接将茶杯中的茶水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后。
陈凡更是一头雾水了。
尽管他有七彩葫芦的加持。
可问题是，在师娘这位绝世高人面前，别说是七彩葫芦了，就算是葫芦爷爷帮他，他也不敢去胡乱猜测师娘的心思。
看到师娘将茶杯再次放在桌上。
陈凡本打算询问。
但没想到白素这时又瞥了眼空荡荡的茶杯。
这个眼神，明显就是在告诉陈凡，“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斟茶？”
看穿了师娘的心思。
陈凡方才迅速上前，再次沏茶。
但结果却与刚才如出一辙。
茶水刚刚倒满。
白素再次将茶杯中的茶水泼在了地上。
然后又是一个眼神。
如此循环，直等到一壶茶水全都倒完。
白素看到陈凡一脸失落的提着茶壶准备去接开水时。
她才对陈凡问了句：“小凡，你为什么不生气？”
陈凡缓缓转过身来，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对白素低声说：“师娘，您这样做，肯定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敢生气呀？”
白素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轻轻点头说：“你不生气，是因为我是你的师娘对吧？”
陈凡点头说：“对……”
刚说到这个字。
陈凡愣住了。
直到此时。
他这才明白了师娘的真正用意。
师娘这样做，显然是想要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师娘。
这是在点名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呀。
想到这点。
陈凡就算是傻子，也能看穿师娘的另外一层心思了。
想到自己看到师娘时不应该展现出的表情，外加那小眼神儿。
陈凡一张老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这一刻。
他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再看白素。
觉察到陈凡读懂了自己的心思后。
她缓缓起身，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对陈凡说：“小凡，我知道你现在身体已经痊愈了，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十之八九是获得了某种传承。”
“可你别忘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是你的师娘，你和你那些师姐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毕竟她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
“但是我，你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
没等白素说完。
陈凡便低着头，连忙说：“师娘，我错了，我该死，我竟然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