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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方寒风呼啸的极地荒原,到南方滨海终年享受热风拂面的特诺奇提特兰,小马利亚的无限光辉庇护着塞拉斯蒂娅公主与露娜公主的所有子民,这个现存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和平而安宁,不要说是战争,就连犯罪都是极其少见的。

刚刚获得新生的水晶帝国,这个小小国家正在经历艾茉公主做梦也不敢想象的时代——三条铁路如同跳动的血管,将源源不断的物资从小马利亚的富饶之地泵送至这个国家的每一处角落,很快地,这个瘫痪了整整一千年的落魄病马的体格已经开始日复一日地强健起来了。

在林荫茂密的灌丛谷,隐士之国的首都,林地王国的居民们享受着森林之心的庇佑,在千年如一日的平静生活中,享受着看似没有穷尽的美好时光。

在怪石丛生、岩浆遍地流淌的恶地,刚刚结束大迁徙的巨龙将头埋进翅膀中,在温暖舒适的岩浆烧灼中享受着惬意的睡眠,他们放任那些刚出生的小崽子们满地胡闹,由着他们肆意生长。

小马利亚大陆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和而美好,但是在大洋彼岸,在鹫王河流淌的赫兹兰,在颓废中失掉了数百年光阴的狮鹫岩,于旧日狮鹫尼亚帝国的废墟上,你甚至看不到一张咧着嘴的笑脸——这当然不是因为狮鹫的嘴是角质喙——这片大陆上的生灵们挣扎在看不见尽头的衰败中,不管是旧帝国,还是一度控制了大半个南赫兹兰的阿奎莱亚共和国,亦或是曾经兴盛过的翼巴蒂,这些大国都在混乱中解体,留下了一地鸡零狗碎的自治城邦在昔日荣光的阴影中苟延残喘,他们被先辈的繁盛伟大所鼓舞,又为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望其项背、失掉了祖先的荣誉而悲哀,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痛苦是小马们不曾体验到的,因为小马们一直都待在祖先的高度上。

继续往南,在满是橄榄林、蜂蜜河与红酒湖的星空岛与蓝白合地区,牛头怪们的眼泪也汇成了河,流进了悲伤的大海。与他们的北方邻居一样,他们的国家也经历了皇室绝嗣、崩溃与解体,但更糟糕的是,不少野心家趁此机会纷纷起事,昔日的总督和将军们各自心怀鬼胎,他们付诸行动,于是持续了数十年的星空内战爆发了。

一开始的时候,割据的军阀们还能拿出成百上千的正规军来相互攻击,但是几十年后的现在,哪怕麾下只有三百个新兵犊子,就已经称得上是“大军阀”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成了南狮鹫尼亚永远在流血的烂疮。

继续往南,跨过南方的大洋,穿过“海上马车夫”鹦鹉维亚的小岛,多灾多难的斑马里加大陆出现在我们面前——风暴舰队从大陆西南尽头崛起,在残暴的雪人军阀的指挥下,这支庞大的舰队化作了战争本身,一个又一个的国家被吞并,一个又一个的城镇被掠夺,无数的生灵被掳作奴隶。然而风暴舰队的胃口似乎永无止尽,哪怕他们已经拿下了半个大陆,他们进军的脚步也不曾停下,在毁灭骏鹰菲亚、将那位海马与骏鹰的女王赶出大陆之后两年,又一个国家遭到了入侵——阿比西尼亚。

没有任何一只猫会想到战争会如此迅速地到来,他们也没有想到战争会结束的如此之快,阿比西尼亚的首都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沦陷了,甚至那位伟大的爪罗门国王也放弃了抵抗,沦为了高塔之囚。

阿比西尼亚一片大乱,在失去了主心骨之后,猫咪的一些恶劣天性开始展现出来——有的猫将他们燃烧着的家园抛在脑后,不计爪段地尝试逃离阿比西尼亚;有的猫开始了最后的狂欢,他们四处找寻着能够用来作乐的机会,仿佛已经默认没有了明天一样;有的猫则眼光稍稍长远一些,他们举起了风暴舰队的旗帜,主动投入敌人(毕竟风暴大王是一头雪人)阵营,这种情形是如此诡异,以至于有些风暴舰队的参谋会认为这是诈降。

在初期的混乱之后,所有的猫都显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颜色,那些欲望大于理性的,选择在毁灭前狂欢,那些在理性大于欲望的,则为自己的利益四处东奔西走,而在利益与欲望之外,还有着一层血性的,则选择了反抗——阿比西尼亚最后的抵抗者,前海军少将凯塔集结起了阿比西尼亚为数不多的有反抗意志的军队,决心将入侵者赶出他们的国土。

然而,他们的敌人还是太强大了,为了能够求得一丝转机,凯塔少将布置了一次大胆的行动,以求救出爪罗门国王,重新凝聚整个国家的力量。

少将麾下的力量极其有限,她只有三艘海军的帆船和六艘飞艇,其中两艘飞艇还是运输舰,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下令将那三艘海军护卫舰上的所有武器都搬上运输船,将这些船只最大限度地武装起来,甚至拆下了船底的铜板装在了飞艇上充当装甲。

然后,她将那三艘基本已经被拆得只剩下风帆的护卫舰全部抛弃,命令水兵们上岸,前往附近的城镇中组织暴动,她计划先搅乱附近的局势,将风暴舰队调动起来,而一旦对方为了镇压这些暴动而顾此失彼,他们这些支小舰队就能从敌人部署的漏洞中钻过去,直奔亚的嘶亚贝巴,救出爪罗门国王,而后不管是留在阿比西尼亚组织反抗,还是逃向海外组织流亡政府,都是可行的选择。

于是阿比西尼亚最后的抵抗力量就这样行动起来,这些最后的勇士决心用他们的一切来拯救他们的祖国——

“稳定住航向,小心两侧的山崖。”凯塔少将的副官对舵爪说道,现在,副官正站在少将的旗舰“皇家坎尼”号(“Royal canin”,猫粮品牌)的舰桥上,带领着舰队穿过乞力猫扎罗群山中的一条峡谷。

这条峡谷承接青尼格罗河在石原上切割出来的地堑,因终年面对着大洋的暖湿气流而永远被云雾覆盖,从高空俯瞰,峡谷仿佛是一条奶白色的天河,而少将的舰队就在这天河中行船。

舰队中打头阵的,自然是少将的旗舰,紧随其后的五艘船分别是“渴望”号(“orijen”,猫粮品牌)、“爱肯拿”号(“AcANA”,猫粮品牌)、“冠能”号(“proplan”,也是猫粮品牌)、“百利”号(“Instinct”,还是猫粮品牌)和“素力高”号(“Soild Gold”,又是猫粮品牌),队尾的这两艘是由民用船只改装而来的武装商船,虽然体型比其他的军舰大一圈,船上的火炮也更多,但是操纵性比较差,驾驶这两艘船的水爪们也不太熟悉军舰的队列,所以少将做出了最简单的安排,他只是让这两艘船跟在队尾,别掉队就好了。

在“皇家坎尼”号上,凯塔少将对着地图皱着眉头。

不管怎么看,他们获胜的几率都太小了,敌我力量相差悬殊,根据目前他能掌握到的情报来看,风暴舰队留在阿比西尼亚的驻军至少有七十多艘飞艇,它们全部都由身经百战的老水兵驾驶,曾经跟着风暴大王征服了半个大陆,他们绝无可能在正面作战中击败这样一支军队,而且一时半会儿他们也不会有援军了。

为了能够改善目前的局势,少将不得不冒险了,以她现在的安排,如果成功了,也只能让阿比西尼亚的抵抗事业“开始走上正轨”,可一旦失败,阿比西尼亚就彻底万劫不复了。

一边是缓慢而无可挣扎的慢慢死亡,一边是大概率马上结束,但也有小概率改善现状,少将和她麾下的士兵们选择了后一条。

少将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海图室走到耳台,她向后看去,其他的飞艇被隐藏在水雾之中,只有通过保持联络信号的魔法灯才能看清它们的位置。她清点了一下自己舰队里的船,然后又回海图室里去了。

按理来讲,六艘船的小舰队没什么清点的必要,而且作为舰队司令,她也不用亲自去做这些事情,但是少将总是不住地惶恐——领导一个国家,这不是她这个年轻的少将应该做的事情,就在几天前,她还仅仅是刚刚步入高级军官的门槛,成为了一支小舰队的副官,说不定再熬十几年,她还能继续晋升,并真正开始指挥舰队。而现在,她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来磨砺自己的能力了,她也没有时间来做心理准备,无论结局如何,她现在必须要顶上去了。

这时,海图室的门被敲响了,随后走进来的是少将的副官,“将军,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就要进入作战位置了。”他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舰桥”,凯塔少将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制服,“信息发给后面的的队列了吗?”

“他们应该都知道的”,副官回答,“水兵训练里有这个。”

“你呀,还是没搞明白,你现在是舰队副官,不是一条船的副官”,少将指了指他,“舰队作战,纪律要严,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舰队的整体效率和配合,不能什么都凭自觉的,马上跑步去发消息,快!”

“是!”副官敬了个礼,掉头跑走了。

少将叹了口气,她把一只爪子捂在胸口,感受自己似乎要飞起来的心跳——她还在害怕,她害怕自己因能力不足而辜负了这些信任自己的勇士,害怕阿比西尼亚最后的孤忠断送在自己爪中,所以她的每一个命令都下的非常纠结,她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能有另外一个比他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能接过他的担子,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由她如此期望了。

少将深呼吸几口,她定了定神,恢复了刚才接待副官时稳重的样子——毕竟,她不能把自己的慌张传递给他的下属,然后推开门,离开了海图室,来到了舰桥。

“船长,报告详细情况。”少将说道。

“将军!”那位脸扁得像张艾什巴拉迪(指小麦大饼)、一看就有普斯血统的舰长敬了个礼,“我们马上就到谷口了,亚的嘶亚贝巴马上就到……”

“这些我知道,往下说。”

“遵命,将军!我想说的是,我建议可以下令让各舰支进行战斗准备了,等行驶出峡谷之后,我想我们很快就会遇到风暴舰队的巡逻队。”

凯塔少将点了点头,于是船长从驾驶台的上方拉下一根铜管,对着铜管的开口大喊道:“一级战斗准备!所有水兵进入作战位置!”

一瞬间,整条船上的水兵们都行动了起来,大炮的炮衣被掀开,火炮走廊上的炮门被拉起,黑洞洞的炮口伸出了炮台,各种各样的炮弹被堆放整齐,水兵们屏息凝神,准备着决定命运之战。

同时,耳桥上的通信兵也借助着魔法灯的明暗传递着信号,同样的准备在整支舰队中进行着,所有的猫咪都做好了准备,包括战斗准备和心理准备,他们决定:要么和阿比西尼亚一起走向新生,要么就和她共赴烈火。

东风正紧,所有的飞艇收至半帆,谨慎地向着谷口飞去,最终,这支舰队飞出了峡谷,亚的嘶亚贝巴出现在前方。

这支舰队的飞行高度比较低,将自己隐藏在贴地的雾霭中,只有眺望桅杆露在上方,仿佛是某种怪异的潜水艇一样。

“四艘敌舰!两点钟方向!”桅杆上的水兵大喊道。

顺着传音的铜管,了望员的信息很快就传递到了舰桥,凯塔少将立刻做出指令:“调整航向!舰艏火炮准备!填装红热弹!云雾喷射炮准备!让术士做好准备!不解决了他们,我们是没法去救国王陛下的!”

很快,这支舰队航行到了巡逻队的斜下方,在少将的指挥下,喷射炮开火了,这些低膛压的空气炮发射的是骏鹰菲亚生产瓶装压缩云,他们会在特定高度爆炸开,炸成一团浓稠的云雾。这些东西曾经比球形石弹还要便宜,但现在,这东西只能是用一瓶少一瓶了。

压缩云被发射,一瞬间,风暴舰队的巡逻队就被笼罩在了雾气中,它们动了起来,想要离开云团组织反击,但是那些猫咪魔法师则操控着云团,将他们一直包裹在密不透风的迷雾里。

“舰艏炮开火!”凯塔少将大声吼道,“队列右转!抢风向!”

船艏炮房里的水兵们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夹起了一枚被烧成红色的铁球,把它塞进了炮管——这就是所谓的“红热弹”了,为了防止高温的炮弹一进炮管就把火药给点着了,船员们必须在填装火药之后,先往炮膛里填装两块木板,一块干的,一块湿的,干的在里,湿的在外,而且湿木板上还要贴一块打湿的黏土,并在“开火”指令下达后才开始填装炮弹。

烧的通红的铁球被装进了炮膛,两名炮爪合力拉拽炮车拖缆,把炮管伸出了炮门,最后一位炮爪用长杆将火绳捅进了点火孔。

“轰!”拖曳着一道红光的炮弹飞出炮膛,飞进了那片云雾,然而可惜的是,这第一轮炮击并没有取得任何命中,凯塔少将随即下令进行第二轮齐射。

但风暴舰队的反击随即到来,那些跟随着风暴大王征服了半个大陆的老练水兵们只要听声音,就能知道敌舰的大致位置与距离,他们在云雾中瞄准大致的方向,随机拉下火绳,燧发炮机叩入药室,伴随着云雾中的几道闪光,一种奇怪的尖啸声响起——链弹破空划过一下子就击中了“爱肯拿”号的了望桅杆,飞旋的炮弹拖曳着铁索产生了强大的剪力,桅杆仿佛是一根枯草一样,被轻易折断,幸好那位观察员反应快——不过猫也没有反应慢的——他一把抓住了气囊上的绳索,这才没有掉下去。

不过掉下去也没什么大事,这世上还没听说过有摔死的阿比西尼亚猫。

随后,阿比西尼亚舰队的第二轮炮击打响,在刚才炮口闪光的指引下,这一次的炮击总算有命中的了,只见云雾中忽忽悠悠地烧起一团火光,这为接下来的炮战指明了目标。

“错次纵队!左舷开火!舵爪,拉升高度!”少将站在舰桥上,一个又一个命令被下达——只有在这个时候,少将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她现在不需要思考别的,只需要指挥作战,毕竟她是一只军猫。

阿比西尼亚舰队的阵型随着少将的命令而变化着,纵队中的飞艇爬升到了不同的高度,以防止敌军的失准火力对己方舰队中的其他船只造成威胁,然而风暴舰队的老练炮手们还是凭借着听声辩位的熟练功夫与射速更快的燧发大炮取得了不少命中,“渴望”号已经开始向右侧倾斜、“素力高”号的舰艏整个被撕掉了、“冠能”号已经开始着火,眼看就要没救了,甚至少将的旗舰“皇家坎尼”号也被命中了一次——一枚链弹穿堂而过,从舰桥的左侧耳桥打进去,把吊灯打了个粉碎,又从右侧耳桥穿了出去。

不过风暴舰队的巡逻队也比较惨,在几轮攒射之后,云团中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火光,上方甚至还有浓烟,开炮的频率也下降了。

很快,这些飞艇开始保持不住高度,它们缓缓地(毕竟是飞艇)、而又无可挽回地下落,最终摔在了地上。

然而阿比西尼亚舰队中的“冠能”号也即将遭受一样的命运,这艘飞艇也在无可挽回地下落,在最后发出一条——“很荣幸与您并肩作战,阿比西尼亚万岁”的消息之后,这艘飞艇缓缓地沉入雾霭之下。

少将面无表情地看着“冠能”号的沉默,她心里在流血,但她脸上不能显露出来,于是她对着“冠能”号沉没的方向脱帽致敬,然后继续指挥舰队。

终于,在击败风暴舰队的巡逻队之后,阿比西尼亚舰队面前再无阻碍,囚禁国王的高塔就在前方,少将下令让舰队加快速度,一定要救出陛下!一定不能失去这最后的机会!阿比西尼亚的命运就在这最后一搏了!

……

“你们看,这就是战争的本质”,那位征服了半个大陆的风暴大王站在船头,他穿着漆黑色的甲胄,头上带着长角头盔,他背负着双手,表情看上去非常轻松。而在他身后的,是多达十一艘主力舰和二十多艘护卫舰,这支庞大的主力舰队隐藏在高空的雷云中,如同神明一般俯瞰着低空的战斗,又仿佛是在高空盘旋的秃鹫,随时准备扑下来,终结阿比西尼亚的最后一丝生气,然后在遗骸上大快朵颐。

“我们为什么要去对付那些永远也得不到支援的暴乱呢?我们现在已经抓住了那个可笑的国王——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把王后和他关在一起,看看一年之后塔里会有多少小猫——回归正题,我们抓住了国王、控制住了首都,就等于是捏住了猫儿的铃铛,他们唯一有可能翻盘的地方就在这里,所以以逸待劳就好了。一定记住你要做什么,你越是为了应对敌军的变化而频道地调整部署,就越是容易处处挨打,你越是专心于达成自己的目标,敌军就反而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那要是敌军的反击非常犀利,对我们产生了重大威胁呢?”一直站在风暴大王身边的副官问道。这是一位身披黑袍而盖住了大半头脸的神秘客,听声音,这应该是一位雌性,而看袍子之下露出的四只蹄子,这可能是一匹小马。

“你要知道我们部队的核心是飞艇舰队,这和步兵是不一样的”,风暴大王耐心地讲解道——他一般情况下可没有这么好为马师,但他刚刚解决了阿比西尼亚的最后一批反抗军,而且他的这位副官也的确是个好苗子,现在的一点教学,有可能会在将来结出更丰饶的果实,所以他也乐得多教一些,“步兵会被结结实实地拦下来,但飞艇不会,我们的敌军越是拼尽全力阻挡我们的飞艇,就说明他们越害怕我们飞艇部队的行动,我们就越是要更加大胆地行动。不过当然,这只是在说进攻行动,在其他情况下未必就要这样,要灵活变通。好了,现在,我们没有必要这样严肃,我们刚刚拿下了世界上最大的金库,想想这会带来多少新的飞艇!”

“那我要多吃一块蛋糕来庆祝。”跟在他们后面的一只鼹鼠插嘴道。

……

阿比西尼亚最后的灯火熄灭了,这个国家彻底沦入黑暗,只留下些许余烬在毕剥作响,但余烬燃烧的声音太过于弱小,火光又过于暗淡,甚至传不过窄窄的露娜洋。

于是对于我们的暮光闪闪公主和她的朋友们来说,这个世界仍然是如此的简单与美好,眼下,她们依旧沉浸在由小马利亚这个美好家园所包裹美梦之中,在文官们的安排下,沉醉于那些原地转圈的成就,并为之而感到自豪。

至于那些站在这个美梦外壳上并守护着它的生灵们,他们也在这个时候,对喋血的阿比西尼亚转过了脸孔,适时地将脸转向了外壳之内,沉浸于美梦之中——就比如米库什安先生,这位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的官僚,正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全心全意地准备他养女的生日聚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