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楠没想到陆渊峙折腾这一出竟然是在警醒自己。
她想过见色起意,想过心血来潮,想过是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自己给他丢脸了所以在发泄怒火。
唯独没想过是...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我以为......”
后面的话桑楠没再说,懊恼卷进了她的眼底,脸色瞬间难看。
大抵是这两年在桑家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屡屡得手的缘故,也或者是傍上了陆渊峙这位顶级大佬的缘故,桑楠确实是得意的,是嘚瑟的,是目中无人的。
她确实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任何情况都能应对。
但其实,她从第一眼发现那群人不是真的演员的时候就该叫停拍摄。
或者更早,在看见那个糟糕的加戏时就应该严词拒绝。
是她自己存了看戏和戏耍的心态,自以为是,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没有陆渊峙带人突然出现,她今天不死也得伤,穿成这样再受伤,只会更狼狈,走光都是小事。
“我最近确实太飘了,谢谢陆总及时打醒我了。”
软语温言,瓷白的小脸上是一抹脆弱却真诚的微笑。
陆渊峙却莫名的不喜欢这样的桑楠,很有距离,好像这个人把自己缩回了壳子里,不再肆意张扬。
他沉了鼻息,松开对桑楠的钳制坐正了身子,手指在膝头点了几下,倏然攥紧。
这里没有路灯能照进来,只有远处散漫过来的朦朦胧胧的光影。
女人毫无防备的躺在座椅上,白色绷带裹胸,裙摆遮不住白色底裤,白色的过膝丝袜有些勾丝漏洞,涩情,刺激。
陆渊峙不是个欲念重的,但这会儿却也不自觉的呼吸乱了几分。
桑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正在做自我总结和反省,并未注意到男人此刻难得的异样。
她裹着毯子坐起来,歪靠着车窗,借由玻璃传递进来的冷意清醒头脑。
看似放飞自我的人生,可她人还在泥淖中的,怎么忘记了呢?
救护车拉走了伤员,警车拉走了相关人,拍摄现场逐渐冷清了下来。
店家愁眉苦脸的开始整理一地狼藉,围观路人三三两两的散去。
肖科回到了车上。
他简单的把处理经过跟陆渊峙汇报了一下,“...宋依依手机上的证据都在,现场又有多机位拍下了整个过程,还有几名选择主动坦白的人证,这次事件已经是证据确凿,证据链完整了。”
顿了顿,肖科才继续说道:“陆总,宋依依是京海宋家的小女儿,李局想问我们的态度。”
京海,Z国的政治中心,出身京海的豪门,先天就带着高人一等的光环。
哪怕在Z国,春城才是与国际最为接轨的超级城市。
陆渊峙没应声,墨黑的瞳眸内看不真切他的想法,周身气度也没有变化。
他看向身侧的桑楠,“受害人什么想法?”
桑楠半垂着眸,声音平平,“宋依依的手段确实挺恶劣挺恶心人的,但这种手段放在豪门圈子里却是拿不到台面上去计较。我名义上是桑家的大小姐,别说我今天没事,就算有事,最后也是两个家族集团的利益交换罢了。追究?追究到最后,锅也只会给宋依依身边的普通人背。”
揪着毯子的一角,桑楠眼珠子一转看向了陆渊峙,“盛世集团的法务部据说超级强,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
陆渊峙嗓音散漫,“想做什么就做。”
这个回答很大佬,也就是前者了。
桑楠点点头,漂亮的大眼睛愉悦的弯了起来,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肖科,“能要多少赔偿就要多少赔偿,一定要扒到对方的底线为止。”
折腾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很晚。
桑楠没什么胃口,陆渊峙便叫了点吃食让直接送到了酒店。
她简单塞了几口,又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才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桑楠一笔一划的在泡沫上书写陆渊峙的名字,不留半点痕迹,脑子里转着的都是车里男人认真的神情。
大佬就是大佬,随便一个举动都能撩动人的心弦,很难不让人沉沦。
喜欢他,根本就是第一眼的事。妄想,也不过是第一眼之后的日思夜想。
可桑楠清楚,大佬身边的位置不会是自己的,所以两年前她转身的干脆,手握一个珍贵的承诺却始终不敢去兑现。
桑楠怕的,无外乎是怕自己在渴求不可得中逐渐迷失自己,最终面目全非。
求得一时偷欢是她现在秉持的原则,所以她得赶快整理好心情,否则再去面对陆渊峙都会不自然。
她转开了脑回路,去想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比如,这一次陆渊峙出手帮了她,她要怎么感谢。
话说...他们可有一个星期没见了。
有什么从桑楠的记忆里一闪而过,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在车里时,狗男人好像有那么一阵子的不自然。
原因...原因...原因...
桑楠的视线落到了洗手台上被自己解下的绷带。
随着她眼底亮起的,是她嘴角扬起的笑。
嗯,很单纯,很无害,一点不邪恶!
二十分钟后。
浴室的门总算传来响动。
陆渊峙穿着藏青色的浴袍靠坐在落地窗前的圈椅上,手中仍然在敲敲打打的忙着回复邮件。
忽而,暗香浮动,一片影子落在了身侧,挡了朦朦胧胧的昏黄灯晕。
他将手里最后几个字敲完,发送,锁屏。
这才放下手机看向了身侧,只一眼,眸色便如墨一般晕染开来。
女人刚洗过澡,乌泽的发半干垂落在肩头,发尾卷曲,衬得肤色更加莹白水嫩。
瓷白小脸上微泛红晕,大大的眸子里水汪汪的,眼尾勾着红,红里隐现一颗小痣,惑的人心尖都跟着发痒。
绷带自胸前一直缠绕向下,裹着不盈一握的纤腰,描摹完美的腰臀曲线,堪堪遮住神秘的玫瑰花园。
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在昏黄的灯光下白的晃眼,像是易碎的瓷器。
偏是这样还不够,女人竟还特意用口红眼线笔等在身上各处描画了红痕脏妆,仿若被蹂躏惨了的破碎娃娃。
陆渊峙向后靠进椅子里,墨黑的瞳眸微微眯起。
他自认没有肆虐的癖好,因为对情欲看的比较淡,性事上也就循规蹈矩。
输出能力强悍是他个人问题,不算出格。
可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小腹处却突的窜起了一股邪火。
“不是洗澡了吗?怎么又脏了?”
这嗓音沉哑厮磨,带着些狠,带着些凶戾,直接砸在了桑楠的耳膜上,她经不住的身体微颤。
桑楠现在就觉得自己像小奶猫看见了大老虎,弱小,无助,可怜。
好吧,这本来也是她想要的效果。
于是,她探出自己的小爪子扯上男人浴袍的绑带,嗓音糯叽叽的,“才没脏,不信的话,主人亲自来检查啊!”
话落,绑带被扯松,露出男人早已蓄势待发的枪杆,锃光瓦亮,迎风不倒,那画面残暴的过分。
饶是再好的心理准备,桑楠这会儿也有了想逃跑的冲动。
陆渊峙先一步察觉了她的想法,攫住手腕将人扣坐在了腿上。
他指尖挑起绷带,只轻轻一勾,“乖~我们来~~检查身体~~~”
桑楠理智断线的那一刻只想飚一句问候:大佬你都带浪线了你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