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泪是炼制法器的上好材料。要不是知道不合适，恒娘都想上手接了。
四周的女婴们都在哭，只有中间那个巨大的女婴哭不出来。
她是女婴们的怨气所化，所以她是没有眼泪的。
“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在巨大的哭声中，恒娘的声音仍然清晰无比。
四周的女婴还在哭，但中间的女婴却抬起了硕大的脑袋。
“告诉你，你能帮我们吗？”
“或许吧。”
恒娘并没有把话说满，但紧接着又说：
“那如果我能帮你们，你能放我们俩过河吗？”
女婴咧开嘴嘻嘻一笑：“好啊。”
于是恒娘挥手把扇子周围的空间隔了出来，然后坐了下来，一副要听故事的模样。
见她坐下了，方大娘抹了抹发红的眼睛，也坐了下来。
这条血红色的河曾经通往人间，那些不想要女孩的父母就把他们的孩子溺毙在了河里，然后把这些可怜的孩子直接扔在了河里。
一年又一年，河底的女婴尸骨越积越多。这些女婴身上的怨气浓重，又出于同源，渐渐的就汇聚到了一起。
她们的怨气化为实质，就成了恒娘两人面前的巨大女婴。
她带着这些尸骨兴风作浪，狠狠的报复了她们的父母。
她们的群体也越来越壮大，实力也越来越强大。
后来，她们的身上意外沾上了邪气，自然就被四方城吸纳了进来。
凭着数量的优势，和绝对的实力，女婴们占领了这条血河。成了血河的主人。
但她们年纪太小，到底只混到了内外城的交界处，没能进的了真正的内城。
一个在这里很平常的故事，但恒娘还是抱有怜悯之心。
方大娘更是难过，她最见不得孩子受苦。哪怕这些女婴死的时候，她还没出生，但在方大娘眼里，她们都还是一群孩子。
“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恒娘问。
女婴歪了歪硕大的脑袋，作出一副思索状。
“清除我们身上的邪气，把我们的尸骨从河里捞出来，好好安葬。然后超度我们。”
恒娘和方大娘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这女婴懂的还不少。
“这件事不难，可如果按你说的这么做了，你就会消失。”恒娘提醒她。
其她女婴都是真实存在的，但中间这个巨大的女婴是怨气所化。女婴们被超度，怨气消失，她自然也会消失。
女婴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女婴，稚嫩的脸上却出现了不符合年纪的沉重。
她说：“我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她是这些女婴里唯一能沟通的，也是唯一有意识的。她懂的比恒娘两人想的多的多。
方大娘又想哭了。为了不被发现，她背过了身。
“你想好了吗？”恒娘又问。
女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
“就算你们不帮我们，我大概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恒娘和方大娘才发现，不知何时，血红短河水已经渐渐变的清澈了起来。
也不知女婴们哭了多久，无数的鬼眼泪竟然净化了这条血河。
现在这条河虽然还不是清澈见底，但已经从血红色变成了淡红色。
恒娘两人张大了嘴巴，她们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邪气不好去除，我只能尽力一试。”恒娘说。
“行。”于是恒娘看了方大娘一眼，示意她帮忙。两人就准备生火做饭了。
之前就是考虑到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恒娘来的时候就准备了许多食材。
“你们在干什么？”
女婴不了解恒娘的规矩，见她们突然在扇子上做饭，不由好奇的问。
恒娘耐心的给女婴解释了一下。她本来还想问问女婴想吃什么，但在说出口之前还是打住了。她想起这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超过百天，什么都没吃过。
看她这个表情，方大娘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但怕女婴看出什么，她没说话，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
“这些孩子都还太小，吃不了什么呀。”她发愁的说。
“就给她们煮点奶吧。”恒娘说。
她当然没有母乳，但牛奶和羊奶倒是有的。
考虑到羊奶更好吸收，恒娘决定煮一锅羊奶。
方大娘心疼这些孩子，建议道：“要不再给她们做点奶糕。”
“行。不过不要太多，这里有许多都是刚出生的孩子，不适合吃这个。”恒娘说。
冷牛奶加两勺大米粉放入小锅。小火加热，边加热边用筷子朝一个方向搅拌。待牛奶逐渐粘稠变成奶糕后，滚开加糖食用。
另一边，方大娘也在煮一锅羊奶。为了去掉羊奶中的膻味，她在煮羊奶时放了几颗杏仁进去。这样就可以大大减少羊奶的膻味了。
等这些都弄好以后，恒娘撤掉了隔离声音的法术。女婴们的哭声顿时又响彻在她的耳边。
“能不能别哭？我给你们奶喝啊。”她大喊。
可这些女婴哪里能听懂她在说什么，还是一个劲的哭着。
还是中间巨大的女婴从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类似啼哭的声音，才让四周的这些女婴们消停下来。
恒娘松了口气，再不停下，她的耳朵就要聋了。
“你们的命不好，或许从出生起，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母乳。我请你们喝羊奶，喝完了就开开心心的走，相信你们下辈子会过得更好。”
她驱使着扇子，带着她和方大娘在每个女婴面前走过。她在前面一人给了一大勺羊奶，方大娘在后面看着年纪稍大些的，再给一勺奶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