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面子的嘛!?
就离谱。
四人还未上桥,便看见了一个身姿婀娜的中年女人,笑靥如花的迎了上来。
人未到,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几位贵客,这是来花月阁吃饭呢,还是住宿呢?”
纪纾禾看着老板娘风韵依旧的面容之上保养的相当好,虽说看着年岁渐长,可却没有给人衰败之感。
反而是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显得颇有韵味。
对于他们这一行各有各态的,那女子面上并未显现任何诧异,也没有丝毫探究的意思,纪纾禾不由的在心中称赞。
瞧瞧,这就是专业的!
同时她又转头看向了自家三师兄。
这……不会是三师兄在山津府的产业吧……
面对自家小师妹狐疑的目光,江肃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
他轻咳一声,给几人说起,又像是给小师妹解释。
“这花月阁是山津府城里头最有名的酒楼,有传闻是赵府主名下的,也有说是道星宗名下的产业。”
纪纾禾了然了。
反正不是三师兄名下的……
“看来咱们这花月阁在这溪兰大陆还挺有名气呢~!咱们这楼呀,是道星宗的三长老提出来,赵府主亲自督办的。要说这楼究竟是论谁的,我们底下人也是在是说不清楚呢~箬娘我呀,也不过是这花月阁的掌柜的,每月将账目往府主那儿递上去就成,至于他们之后是如何的,我哪儿敢问呀~!”
箬娘的这一番话,倒是让纪纾禾感到颇为意外。
这是能说的嘛?
见多了三师兄和五师兄这种带马甲的,面对箬娘如此坦诚的回答,纪纾禾竟然感觉到了有些许的不适应!
她这头一边心里头胡乱的想着,一边跟着往花月阁里头走。
一直到踏上这一座桥,纪纾禾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奢侈!
前有殷纣以酒为池,以肉为林。
现有花月阁以灵气充盈酒楼。
光着空气之中弥漫的几近成白雾一般的灵气,可见其浓郁程度!
“这灵气是这灵池供应的?”
纪纾禾看着眼前这肉眼可见的灵气,忍不住开口问道。
未上桥之前,虽说也能感受到灵气,可并不算是很浓郁。
可一旦踏足这廊桥,才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啊!
她回身望去,只见桥的两边各自摆放了一个石灯,白色的灵雾弥漫到了那石灯的边缘处便不再外溢了。
“是也不是。这花月阁的下头是一处极品灵脉,这灵池的地下有阵法,将这灵脉的灵气汇聚成池,至于这楼里头的灵气,自然是有灵脉供应的,也有灵池供应的,可要真论起来具体是哪个来的比较多,倒是给箬娘问住了。”
见纪纾禾的目光一直落在桥头的石灯上,箬娘轻笑一声,声音温柔和煦的补充道:“小仙子好眼力,你看见的那石灯,便是阵法之一。”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坦然的看着纪纾禾,半点没有觉得对方问题唐突或是无知,自然就好似别人这么问了,自己刚好知道,便顺口回答了。
半点没有遮掩或是得意的意思。
要知道,做掌柜的总是会对自家的店铺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哪怕这店铺不是自己的,可与外人道起时,这种归属感便会不自觉的跑出来。
遇到有些偏激的,甚至容不得旁人议论半句店铺的不适。
可这箬娘,话语间却并未给纪纾禾带来这种感觉。
就这么几句话之间,纪纾禾对这箬娘的好感简直蹭蹭蹭的往上增加!
天呐!
谁能拒绝一个妩媚温柔,与人和善,能解人意的大姐姐呀!
心里头的喜欢,便全写在了面上。
纪纾禾咧着牙花道谢:“谢谢箬姐姐解惑!”
箬娘闻言愣了愣,旋即手中的帕子虚虚掩住朱唇,笑的风情万种。
“小仙子可真会说话,饶是我箬娘阅人无数,听了一句小仙子的姐姐都觉得欢喜。”
说完想伸手摸摸纪纾禾的脑袋,可就伸出手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帕子一甩,动作转变的极其自然,若不是纪纾禾瞧见了箬娘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都要以为这箬娘本意就是要甩帕子的。
随着箬娘的帕子甩动,纪纾禾脸颊上被带来一阵柔柔软软的香风。
味道极为好闻,不似胭脂水粉的浓郁,柔和的如同初夏的风,抚平闷热,带来麦穗的温甜清香。
箬娘刚带着几人走到了花月阁的店门口,就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恭敬的上前,在箬娘耳边说了些什么。
纪纾禾本不欲探听,可正要别开视线的时候就看见了箬娘微微有些惊讶的看向自己。
这……说的和自己有关?
这倒是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是箬娘眼拙了,原来小仙子就是这次符师大会三级考核的魁首呀!失敬失敬,若不是小厮来报,箬娘可要在这儿闹笑话了!”
说完福了福身子。
“箬娘,准备一间雅间,和……”
江肃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自家一直未说话的二师姐,于湘之会意的开口说道。
“我与小师妹一间屋子,她自己住我不放心。”
江肃点头应允,转头对这箬娘继续说道:“三间上房,今晚留宿。”
箬娘应声,招呼着人去楼上雅间的同时,吩咐了人去备菜。
一直到雅间的门被关上,屋内只留下他们四人的时候。
寿冉终于忍不住了。
“三师兄…….就算是要庆祝小师妹夺魁,可来这花月阁也太大手笔了吧!”
“五师兄也知道这花月阁?”
寿冉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
“当年还未入宗门,听说过这花月阁,听说宿上一晚,得花上万灵石呢!”
“这……这么贵?!”
不仅是于湘之,就连纪纾禾也是吃惊不小。
光看门面,她就知道会很贵,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贵啊!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江肃,却见他双手一摊。
“有人买单,指定来这儿。”
“啊?是谁这么大冤种…….啊不对,这么大手笔?”
纪纾禾正疑惑,就见包厢的门被推开。
三人看了过去。
时演?
大冤种?
他哪儿来的钱?
这小子不是几日前还在画符卖钱么?
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纪纾禾看着时演,一脸欲言又止的问道:
“时演啊……你……不会是把自己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