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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铜巨钟上头的排名难道还不够明显?是大伙儿不识字?这符师大会对于前三名的考生又没有设置额外的奖励,那这宣读第一二名有何意义?”

赵宗鹏一瞬间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迹翀道君的脾气谁人不知?

这档口上,不会撂挑子不干了吧?

这不明明之前商量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嘛?

怎么感觉这会儿说这话如此不对劲?

好在迹翀说完这话并未真的撂挑子不干,拂袖走人。

而是看向了台下那青铜巨钟,抬手屏住两指,冲着那巨钟就挥了出去。

空中灵力波动,巨钟都被这灵力带的嗡鸣震颤,发出闷响。

就见原本密密麻麻的小字被投射到了半空之中。

高悬在广场之上。

其中各类符师等级一字排开,下头便是前三名的名字。

字体极大,边缘还闪烁着金色的光。

纪纾禾回头便看见三级符师考核板块里头,自己稳居第一的名字。

呦!

还是戴着金边的呢!

而在前三名之后的下头,便是各类级别考核通过的考生。

比起参加考核的近两百多人的队伍,这通过的人数也只占了四分之一。

四级符师考核更是少的可怜.....

三十几人的考场,通过考核的也只有五人而已。

也不知是因为人数太少的缘故,还是迹翀道君有意为之。

那五个人的名字,字体是一样的大小,不同于其他等级的,前三名的名字,字体要大上许多。

“小孩儿,边上去点,给我腾个位置。”

纪纾禾刚刚还在看着那名次,身边忽然便传来了声响。

她这才注意到,迹翀道君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纪纾禾不明所以的往边上挪了两步。

“够了不?”

“需要容下十二人,你估算估算需要多大的位置。”

迹翀面上一脸威仪,可眼底里头却是带着笑意。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这三级考场,本就是在这广场最为前排的位置,一会儿用来颁发令牌,自然是绝佳。

可他压根就不需要让小孩儿挪位置,这边的位置就足够大,足够敞亮了。

纪纾禾自然是不清楚迹翀这老小子心里头想的这些。

左右望了望,走到了离着迹翀道君十米开外的地方去站着了。

刚站定,就见迹翀道君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小孩儿,你过来。”

纪纾禾:......?

道君了不起?

嗯......确实了不起......

纪纾禾极其不情愿的迈着步子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嗯,就听话这一次,下不为例。

三师兄的大事要紧。

好在,迹翀道君并未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而是收了原本还带着些许逗趣儿的心思,换上了一脸正色,抬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空处的一大片位置,朗声道:

“本次符师大会,虽说中途有差池,到底也算是圆满,接下来我所报之考生姓名便来这边领取等级令牌。”

迹翀道君收回了手,稍作停顿,回身望了一眼方才被他投射出来的名次,这才继续说道:

“本次一级符师考核第一名宋平酉,第二名吴楚楚,第三名.......”

随着迹翀道君一个又一个名字和成绩的宣读,原本空旷的场地之上,不算太整齐的站了十二人。

正是本次符师大会四类考核的前三。

其中,纪纾禾这个年岁不足的小孩儿尤为惹眼。

毕竟轮到她这儿的时候,在个头上就矮了半截......

能不突兀吗。

赵宗鹏早在听见迹翀道君开口的时候就被吓出一身冷汗,此时见这心思不定的道君总算是将场面拉回了正轨,赶忙将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令牌端了过来。

迹翀道君抬手拿起了托盘上头的一块令牌,在手中端详了一番。

“宋平酉。”

听见迹翀道君叫到自己的名字,宋平酉瞬间挺直了胸膛,还顺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这才稳步走到了迹翀道君的面前,可微微抖动的袖口却是将他此刻的紧张和激动显露无疑。

显然是对迹翀道君极为恭敬和崇拜的。

只见宋平酉垂手,毕恭毕敬的伸出双手,准备接受迹翀道君给与他令牌。

“你可是觉得,由我来给你授予这令牌是一件荣耀的事?”

迹翀道君看着手中的令牌,又看着面前恭敬的人,忽然出声问道。

宋平酉显然是没有想到,迹翀道君会忽然发问,此刻回答的时候嗓子都是发紧的。

“回道君话,道君乃当世符篆第一人,由您来授予这令牌,自然是荣耀无上!”

迹翀面上忽然露出一阵轻笑,继续问道:

“所以你感受的这一份荣耀,究竟是我带给你的,还是这令牌带给你的?”

宋平酉微微抬眼,发现迹翀道君面色无异,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这问话是何意,可却是将心中所想给倒了出来:

“只要潜心研究,我自然有的是时间去获得更高的令牌,可并不是每一次的符师大会都有迹翀道君来授予令牌的,因此这荣耀,自然是道君您带来的。”

说完这话,宋平酉的身子又往下躬了躬,以示尊敬。

没成想,迹翀道君忽然将手中的令牌高高扬起,厉声道:

“符篆入门本就不易,你们既然有这个天赋,能悟出其道,无论今后是否会专与此道,这道令牌都是你们曾经努力过的证明!这才是能给你们带来荣耀的东西!而不是我!

什么符篆第一人,假以时日你们难道做不到吗?就没想过有一天,你们也可以给我授予令牌吗?”

迹翀道君的一席话,前头的话听的人心中不由的升起自豪之感。

可后头的话,却听的让人心惊。

什么叫......由他们来给迹翀道君颁令牌?

这......这做梦的都不敢往这上头梦啊!

可偏偏这样的话,像是一颗种子,在众人心中以非常的速度发芽生长。

是啊,难道自己做不到吗?

许多考生在心中问自己。

时演更是被这一席话听的热血沸腾,恨不得此刻就去洞府闭关,钻研上十年八年的.....

而在所有的热血之中,纪纾禾却是目瞪口呆。

牛啊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