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颜?”老赖头摸了摸脸,“意思是易容?”
月殊坐下,“差不多吧,算是这个意思。”
老赖头笑眯了眼,“那是好东西啊,怎么,待会有任务?”
“任务是有的,不过嘛,得等晚上。”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击,月殊忍不住思索今夜之行。
老赖头坐到她身边,兴味盎然追问,“快说说,是去做什么?要不要我与你同去?好久没活动筋骨,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生锈了。”
月殊沉吟,在脑海中把太子府图纸过了一遍,心中琢磨从何处入手。
一杯茶送到月殊跟前,老赖头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怎么,打算孤军奋战。”
月殊回过神,冲老赖头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我说出来,你未必敢去。”
老赖头听到这话很是不喜,“我有何不敢?莫非,你要夜闯宫门?”
月殊摇了摇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宫门内有何趣味,咱们夜闯太子府,如何?”
“太子府?”老赖头眼眸一亮,“好啊!皇甫圣华稳坐东宫多年,府中必然珍宝无数,待我多多搜罗一些,给徒儿们改善改善伙食。”
月殊茶水差点喷出来,“是救人,不是劫财。”
“反正也是跑一趟,人财双收,不是更划算?”
老赖头嬉笑着怂恿。
月殊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老赖头负责去盗财,到时吸引了太子府注意,她再行事救人,会更顺利。
见月殊点头,老赖头高兴得恨不得立刻行动。
“也不知那太子府何处财宝最多,”他搓着手,茶也不喝了,在书房来回踱步琢磨。
“自然是太子居所处最多。”
“你说得很对!咱们要不要先去探个路,晚上才好动手。”
月殊摆手,“不必,我有图纸。”
“图纸?那好啊,快快快!拿出来我瞧瞧。”
月殊含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图纸在这里。”
老赖头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都背下来了?”
月殊点头。
“你背下来也不给我看看?”
“图纸已销毁,留着,不太安全。”
老赖头可不管这些,他可不想两眼一抹黑跑去太子府乱闯,缠着月殊定要她画出来瞧瞧。
本也是为了消磨时间,故意不画给他看,月殊假意是被他磨得没了办法,摇手投降。
“好好好,我画,我画。”
老赖头这才作罢,转头去书桌上摆弄笔墨纸砚。
这书房本也是给和燊备的,他一个武夫,压根就不懂这些门道。
在砚台里加了一大勺水,手腕转得飞快。
月殊琢磨他弄得差不多了,不紧不慢喝完最后一口茶,才站起来。
走近一瞧,差点被笑死在当场。
那桌面上黑水流淌,还有不少在研磨之时不断流出,桌上摊开的宣纸泅湿半边。
乱糟糟不成个样子。
“你这样子,我可无从下笔啊。”
老赖头看出她嫌弃,尝试着劝解。
“无妨,这还有半边,将就……将就……习武之人不拘小节嘛。”
月殊走回桌边,倒了一杯茶,“你过来。”
她指尖沾着茶水,开始在桌面上绘制。
“可记住了?”
她手指在所画图纸上打了几个圈,抬眸询问。
“真当我老了?记这个,简简单单的事。”
“那就好,可别跑错地儿,跑去下人房。”
“哪能,下人房又没金银,我眼睛,毒着呢。”
老赖头被楚天极忽悠前,可是劫富济贫的一把好手,去富人府邸淘金,是他强项。
行事之前先得填饱五脏庙,月殊出银子,让追月去定吃食。
那小子生憋了一肚子气,老赖头叫唤了许久,他才慢吞吞挪出来。
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尖。
“长本事了?师祖唤你,也三请四请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