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哥哥给的……”
“是不是满脸麻子？”
小姑娘点了点头。
“她往哪边走了？”
小姑娘指着莱芜园的方向。
和燊立即捡起匕首，快步走去。
“等等！等等！”
小姑娘鼓起勇气追了过来。
“我知道莱芜园怎么走，我带你去。”
和燊没有拒绝。
这岛上的路，他一点不熟，有人领路总好过自己乱撞。
“福伯也在莱芜园？”
和燊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小姑娘的反应。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今早给我们分发新年礼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她喝了福伯准备的肉汤，人就浑浑噩噩失去知觉，再清醒，已经到了月殊将她护在身后之时。
莱芜园堆满尸体，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月殊刚从住房取了东西出来，便依稀看到两个身影。
她忙藏身在暗处。
“这就是家主的住处。”
小姑娘伸手推开门，下一秒，一个身影从门后闪出，狠狠勒住她的脖子。
“你们是谁！”
月殊厉声质问。
和燊长腿跨进来，这粗嘎的嗓音让他觉出几分熟悉。
“周老二，是你吗？”
月殊立即松开小姑娘，她有些疲累地靠住门。
“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
和燊关切看着她，满眼心疼。
月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不碍事，我处理过了。”
小姑娘拘谨站在一旁，直到月殊目光看过来，她才笑了笑。
“哥，是我。”
月殊细看，认出是自己在竹升刀下救下的小姑娘。
和燊先询问了月殊的遭遇，又将外边的情形与月殊大致说了一下。
月殊受了伤，还带着一个弱小的小姑娘，和燊行动更加小心。
“像是雍王的人，他定是觉得江城有了重大收获，迫不及待要夺到手上。双方都动用了火炮，不知谁更胜一筹。我们可以躲起来再观望观望。”
月殊想了想，拉和燊到一旁，“帮我收着。”
她往和燊怀里塞了几本包裹得严实的账本。
和燊没有多言，这是月殊信任他的表现。
东西收好后，月殊又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月殊走的方向，全是嶙峋的怪石。
小姑娘越走越怕，终于忍不住扯了扯月殊的袖子。
“大哥哥……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这里面……”
这里边是一个荒废的小园子，里头常年闹鬼，白色飞影、鬼泣声很多人都曾亲历过。
“有一次我从这条小道经过，那时天很晚了，我听到园子里传来很恐怖的哭泣哀求声……”
小姑娘抓着月殊的袖子不肯放，人几乎要贴到她的身上。
“大家伙都说……这里边，是老夫人锁着的恶魂。”
小姑娘双腿打颤，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
月殊与和燊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蹲下身，拉着小姑娘的手，尽可能放柔语调。
“你会水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
“划船呢？”
她又点了点头。
月殊摸了摸她的发顶。
“西边山崖下有一处密室，机关就在那棵芒果树的根部，打开机关，里边会有一条小船。你先去那里等我们。”
月殊又将自己的袖箭给她戴上。
“如果有人想害你，不要紧张，轻轻按一下这里。”
她帮小姑娘拉好衣服，又送她走了一段距离，才回到和燊身边。
人一走，两人都自在很多，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我们去里面做什么？”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满是落叶的地面坑坑洼洼全是石头，一点也不平稳。
“提一个人。”
等石壁的门打开，和燊才有些震惊道，“这是岛上的密室？”
“是囚室。”
囚室内，水几乎淹过膝盖。
一个浑身束缚着铁链的瘦影关押在最里头。
“好久不见。”
铁链动了动。
“带你去见见故人。”
和燊拿了钥匙，帮着押人出来。
到了外头光线更好之处，他才依稀辨认出几分眼熟。
“这是？”
“楚天极，雍王的亲生父亲。”
许是听到雍王的名号，楚天极忽地暴动起来。
“不许你伤害他！”
楚天极甩着铁链要勒月殊，还没靠近，就被和燊狠狠扯摔在地。
她啃了满嘴的落叶，还想爬起来再来一次。
和燊一脚，踩在他手关节上。
“咔嚓”一声，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