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
“嬷嬷?”
月殊连唤了好几声。
花嬷嬷这才醒过神,不自然地笑了笑,“瞧我,被那小子气糊涂了。”
她烧了水,为月殊备上。
便出了帐篷往营地后厨走。
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香气四溢。
“哟~真香,这现抓的就是鲜活!”
花嬷嬷手上捏了一戳药粉,有些慌张丢了进去。
她在衣摆角飞快擦了擦手,立即拿起一旁的大勺。
边搅拌边夸,“这汤熬得刚好,雪白雪白的。”
她问厨房要了一碗,端回去给月殊。
月殊泡了一壶茶,刚喝一杯。
花嬷嬷把茶壶移开,催促着。
“小姐,快,趁热喝,不然腥得很。”
月殊搅拌了一下,并未觉出有什么不对。
花嬷嬷看她不喝,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黑衣人说了,若不将月殊一起药倒,只怕她会心软阻拦。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还有些烫。”
月殊抬头笑了笑,又继续看手里的图纸。
不过手里的勺子舀起一点鱼汤,凑近嘴边吹了吹。
眼见鱼汤喝下去,花嬷嬷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碗鱼汤下肚,花嬷嬷收起碗。
出门前特意问了句,“小姐,困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先去休息。”
花嬷嬷带着疑惑出去,她往后厨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营地静得有些可怕。
她留神一看,才发现三三两两的兵士都歪倒着身子。
这不挺有效的吗?
怎么家主喝了没事?
花嬷嬷满心疑惑。
就在这时,黑衣人悄无声息来到她的身后,“嬷嬷。”
花嬷嬷吓一大跳,捂着胸口转过身,“怎么样?都睡了吗?”
黑衣人点点头,问,“家主喝了没有?”
“喝了,不过,家主没睡,这是怎么回事?”
“无妨,你带上这个立刻回去。一定要守好家主,事成后我立即来找你。”
黑衣人掏出一个香包。
那香包里头不知装的什么,飘散出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是什么?”
“解药。”
黑衣人说完,转身往囚车方向摸过去。
花嬷嬷站在帐篷门口,稳了稳心神,才带着笑走进去。
“小姐,还在看呢?”
“蒽。”
月殊头也没抬。
花嬷嬷坐到身边,担心干坐着让她疑心,便拿过茶壶。
“这茶泡太久了,都走味了。我重新泡一壶吧?”
月殊依旧看着图,眉目深锁,似乎陷入难题。
那是林志绘制的太子府地图,林志所知的暗室便有好几个。
月殊在分析,太子会把森田等人关押在何处。
新茶续上,月殊又喝了一杯,她这时觉得气血有些翻涌。
太阳穴突突跳着,手足渐渐变得无力。
“怎么回事?”
月殊想站起来,整个人一阵眩晕。
花嬷嬷赶忙扶住她,安慰道,“小姐别怕,咱们很快就能为三皇子报仇了。”
“你……你做了什么?”
花嬷嬷紧紧扶着她,香包没的味道一阵强过一阵挥发出来。
月殊这时才留意到空气里的不对劲。
“什么……味道?”
月殊看她眼神都变了,愤怒,戒备,不解……
花嬷嬷被她看得发怵,赶忙安抚。
“小姐别担心,福伯已经派人去杀银月。他一死,三皇子的仇咱们就报了。”
“这事是老奴与福伯擅作主张,和大人他日后怪不到您的头上,您对他,已经仁至义尽。”
听到这话,月殊有些没反应过来。
福伯?
这两人何时联系到了一起?
还有这毒……如此悄无声息又霸道……
毒……
霸道……
月殊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冷汗顿时布满整个后背。
“小姐,你相信我们,我们只是——”
花嬷嬷还想解释,黑衣人在此时掀帘而入。
“快,你同家主解释解释。”
花嬷嬷不想月殊对自己心存芥蒂,想要他立即解释。
“好啊!”
黑衣人很爽快地应声,人走近,在花嬷嬷压根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刀捅进她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