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上京危险重重,你不要再去。”
“可……”
花嬷嬷为难,她压根没地可去。
“到时我安排你回闽南,福伯亦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你们可以一起打理海岛。”
“那您呢?”
月殊轻描淡写道,“等上京事毕,我也会脱身回去。”
既然他们一个个都不舍的放手,她就顺了那些人的意。
杀回去,闹它个天翻地覆。
月殊周身散着一股子凛冽的寒气,花嬷嬷一哆嗦,“小姐,别回去,他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花嬷嬷担心她斗不过他们。
森海死在上京。
师歌死在上京。
君尧逃离了上京,但还是死了……
月殊何尝不明白,上京城,对于她们这一家子人来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可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不光要杀回去,还要变得更强。
只有把权利牢牢地抓在手里,才能一点点拆穿他们的伪装。
“母亲在天上护佑着我呢。”
月殊有些凄凉却又坚定地笑了笑。
溪边的水草一阵摇摆,一尾鱼儿扑腾出水面,去够岸边嫩生生的水草茎芽。
“嬷嬷快看,有鱼!”
她惊喜呼了一声,摇着花嬷嬷的胳膊让她快瞧。
“哪呢?哪呢?”
这一打岔,方才阴翳的氛围一扫而空。
“林大人。”
月殊回头,毫不客气地使唤他过来抓鱼。
林志极力隐忍,牙关紧咬一阵,又松开,认命下水。
和燊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月殊扶着花嬷嬷的手,踮着脚指挥水里的林志。
一会扑向左边。
一会扑向右边。
他担心得要命。
她玩得倒挺欢!
和燊沉下脸,取弓拉弦。
箭没入水中,很快泅散一团嫣红。
林志把鱼捡起来,往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
花嬷嬷看清他那支箭,鱼还活着,不断滴着血水。
吓得跌进水里。
下一刻,她连滚带爬起来,“小姐小心!有追兵!”
月殊神情带着埋怨看了和燊一眼,转回头温声道,“嬷嬷别怕,是和大人。”
花嬷嬷余惊未定,还是月殊将她从河里拉了上来。
月殊没搭理和燊,转头吩咐林志,“把鱼处理了,烤上。”
林志还真听话照做。
和燊后一步走到火堆旁,几人识趣地退远。
“胆子不小,还敢猎熊。”
月殊没听出夸奖。
她转动着手里的树枝,不断翻烤着。
“总要活下去,总不能一直期待旁人来救。”她转眸一笑,眼眸里满是疏离。
“旁人?”
他嗓子都暗哑几分,和燊没想到她就是在心里这么定义自己的。
一时间胸口堵得厉害。
“和大人忘了,你我早就和离。”
火光下,月殊眼眸染上几分戏谑。
和燊垂眸,眸子里晦暗一片。
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肉递过来,和燊接了。
却没有吃。
“我懂,”他苦笑,“只是想提醒你,江蕴初绝非善类。”
“若你真坚信与她的情谊,当我没说。”
曾经肆意张扬的公子哥,连提醒一句都变得小心翼翼。
“半个时辰后出发。”
和燊起身去了溪边,月殊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打定了主意与侯府保持距离。
不能再让他们因为自己牵涉其中,陷入危险。
和燊带着几人赶上队伍。
汇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把林志调离月殊身旁。
他前脚刚下令。
队伍休整的时候,月殊后脚就找上他。
两棵树之间挂着个绳子编织的吊床,和燊躺在上头,瞧着像是睡着。
月殊要上前,无患面无表情拦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