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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哦!”,槐桑搭着时宴的手踏上甲板,扶了扶被海风吹歪的宽檐草帽,仰起头看着高高建起的六层建筑,惊讶地张大了小嘴。

“槐桑小姐,您好。”,槐桑清澈漂亮的瞳孔左右转动着,瞧瞧这里,看看那里,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之色,眼角眉梢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喜爱意味。

不过却并不显得谄媚可笑,白软乖巧的少女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崽子,好奇地眨着天真懵懂的眼睛打量着陌生的世界。

似乎对眼前的世界极为满意,白白软软的小猫小心翼翼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试探性地挥了挥,可爱又娇软的模样看得人心都化了。

“槐桑小姐,您好。”,槐桑挽着时宴的胳膊往前走的时候,一位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侍者来到她的身边,恭敬地向她鞠了一躬。

“欢迎您乘坐本次‘深海’号。”

“您的房间在最顶层,房间号码为606。”,侍者递给槐桑一张金光灿灿的房卡,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行李请交给我,我会为您提前送至房间里。”

“您身边的这位先生是?……”,侍者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时宴,心里打鼓。

这位先生好像和槐桑小姐很亲密的样子……是她的哥哥吗?不对……两人长得并不像,难不成……

是戴总的情敌?

“他是……”

“我是桑桑的老公。”,槐桑刚要开口,时宴便先一步揽过她的腰肢,低头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脸颊相贴,两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侍者倒抽了一口气,大吃一惊。

槐桑小姐竟然结婚了!?戴总他知道这件事吗?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戴总岂不是……要做令人不齿的小三了?!

“没想到槐桑小姐如此年轻,就英年早婚了哈……”,侍者结结巴巴地开口,脸上的笑容微僵。

“我和桑桑的感情到了,自然就踏入婚姻的殿堂了。”

时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槐桑的脖颈处,薄唇触碰到的地方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到了槐桑的全身。

槐桑受不住地腰肢一软,只能依靠着紧紧抱着她的时宴而勉强站立,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大坏蛋!快点放开她!

“我们上个月刚结婚。”

“现在是我们的蜜月旅行。”,时宴假装没看到槐桑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悄悄地勾住了她的手指,穿过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哈哈是吗?……两位真是恩爱啊。”,侍者干巴巴地说了两句祝福话,内心流泪猫猫头。

呜呜呜……他的良心过不去啊!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呜呜呜……

虽然他是戴总的员工,但是他也不能帮着戴总插足槐桑小姐的婚姻啊!……那是要遭雷劈的!

戴总您自求多福吧!

——

“你们怎么在这儿站着?干嘛不回房间?”,时逾白和时越川的身影在后面姗姗来迟。

“这两位先生……也是槐桑小姐的朋友吗?”,侍者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一左一右站到槐桑身边的、长相相似的兄弟俩,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不是哦~”,时越川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微笑,黑眸渐深。

“我们是他们的监护人。”,时宴在一旁淡淡的开口,时逾白双手插兜站在一旁,闻言也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他只是……他只是在外人面前维护时家的面子罢了!……不能让外人看时家的笑话!

“!”,侍者瞳孔地震。

槐桑小姐都有孩子了!?……孩子还这么大了!?

完了……戴总拿什么和槐桑小姐的老公比啊?!

槐桑不知道侍者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时越川和时逾白的话,让她在外人面前很有面子。

“哎呀!没办法啦!”,狐假虎威的槐桑高高地仰起毛茸茸的脑瓜,明艳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得意洋洋的娇气劲儿。

“都怪他们太粘人啦!非要缠着我们,和我们一起来。”

时逾白脸色蹭的一下红起来,像猴屁股一样,感觉侍者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时越川脸色不变,只是盯着槐桑骄矜的靡丽小脸,黑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真是不乖……

——

侍者的内心有多么煎熬,戴泽琛并不知道。

“她已经结婚了?”,戴泽琛懒惰地陷在沙发里,勾着唇眉头一挑,接过手下递上来的调查报告,不慌不忙地翻开。

上面赫然显示着槐桑上个月结婚了的事情。

戴泽琛低头把玩着桌上的左轮手枪,微弱发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更显神色晦暗难明,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扳机。

保险栓拉开又合上的“咔哒”“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戴泽琛双腿交叠,不甚在意地把报告随意地瞥到一边,嘴角微勾,“没关系。”

“结婚了离婚就好了。”

“如果不想离……”,高大健壮的身体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戴泽琛缓步走到房间的靶子前,一双好看却散发着寒意的狼眸微微眯起。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位于房间左前方的木靶一晃,只见那木靶正中心赫然出现一个枪孔。

正中靶心的戴泽琛,心情很好地吹了个口哨,“丧偶的话,她就没办法了吧。”。

——

槐桑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抿了两口果汁,一旁的水晶桌上摆满了美味可口的小蛋糕。

槐桑正惬意地翘着小脚,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飘逸的海风的时候,突然被船下“扑通”“扑通”扬起的巨大水花声吸引。

嗯?什么东西?

槐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小手摘下墨镜,从躺椅上坐起来,仔细地竖起耳朵,隐约还能听到伴随着水花声一起的……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

……她不会遇到水怪了吧!

槐桑神奇的脑瓜不禁想起自己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科幻电影:

藏在深海里的水怪会绕着行驶的轮船打转,用具有迷幻效果的歌声诱惑船上的人,然后把他们拖到海底吃掉,而且……

水怪都是群居动物,如果你只见到了一头水怪,那么就意味着……

你已经被一群水怪包围了。

槐桑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吃了一块提拉米苏压压惊,唔……好吃……巧克力苦苦的……要是再甜点就好了……

船下那道尖锐古怪的叫声还在继续,虽然很害怕,但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的槐桑咽下最后一口提拉米苏,一点一点地挪到船边,只探出一点毛茸茸的头顶,警惕地向下看去。

“呀!”,槐桑只看到湛蓝清澈的海面上露出了一个圆润光滑的大脑门,正眨着黑色的豆豆眼好奇地看着她,天生上扬的微笑唇里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声。

眼前这个可爱的、白白胖胖的大家伙,赫然就是吓到槐桑的罪魁祸首。

“哦!”,槐桑忍不住向前探头,漂亮的小脸露出惊喜的笑容,“是白鲸诶!”

“oi!oi!”,对人类非常好奇的白鲸模仿着槐桑发出的声音,短短的胸鳍拍打在水面上,激起一片水花,胖胖的身子在海面上打了几个滚,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有点像撒娇的大狗狗……槐桑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憨态可掬的白鲸,小手蠢蠢欲动。

好可爱!好想摸摸!

——

戴泽琛哼着歌坐上了电梯,正准备到甲板上找槐桑拉近一下感情,顺便试探一下她对她丈夫的感情有多深,当然了……

无论槐桑爱不爱时宴,戴泽琛都无所谓。

不爱的话当然最好,要是爱的话……

戴泽琛轻笑一声,那就把那个男人杀死,然后把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小猫戴上脚铐,锁在金丝笼里,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叮咚”一声,电梯的门缓缓展开,映入戴泽琛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

槐桑似乎被海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船檐,两条白皙修长的双腿悬在空中,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掉进海里。

“小心!”,戴泽琛看得胆战心惊,眉头直跳,阔步上前,伸出手臂牢牢地揽住槐桑的腰肢,把她抱进了怀里。

“你在干什么?这太危险了!”,戴泽琛结实有力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筋暴起,骨节泛白,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难掩他内心的慌乱。

脑海中止不住浮现出因为探头看海而被海浪卷走失踪的海难案件,戴泽琛蓦地沉下脸,犀利的眼神,为那狭长优美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

“如果不是我及时看到了,你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你会被海浪卷走,运气差的话会碰到鲨鱼,它们会把你撕碎,到时候谁能救你?”

槐桑正伸着小手努力地想要摸白鲸宝宝的头,眼看着就要碰到那看起来触感很好的大脑门了,腰间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搂住,攸地带着她向后倒去。

槐桑被戴泽琛黑沉狠戾的脸色吓到了,一时间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只是窝在戴泽琛的怀里呆呆地看着他。

“你好凶!”,缓过神的槐桑眼眶一红,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积蓄,那张白生生的漂亮小脸变得通红一片。

珍珠般的泪珠簇簇地落下来,槐桑闭着眼睛,长睫不停地颤动,小脸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痕,尤其惹人怜爱。

“……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戴泽琛对槐桑的眼泪手足无措,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样,疼痛难忍。

戴泽琛胸前的衬衫被槐桑的眼泪打湿,他小心翼翼地拥着槐桑的肩膀,抬起粗粝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擦拭她的泪水。

戴泽琛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语气僵硬,锋利的下颚线条变得紧绷起来。

该死的……都怪他!

“呜呜呜……讨厌你!”,槐桑单薄的小肩膀轻轻耸动,漂亮白嫩的脖颈紧绷,咬紧的嫣红唇瓣里不断溢出委屈的呜咽声,如小兽般屡弱哀鸣。

“不要讨厌我,你打我好不好?”,戴泽琛握着槐桑白嫩的小手来到他的脸旁,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打这里,就像这样,狠狠地打我。”

“但是不要讨厌我……”

时宴处理完工作来到甲板上找槐桑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男人把他的老婆抱在怀里,低着头和她亲昵地脸贴着脸,从时宴这个角度看来,两人似乎要亲上了。

那不知名的野男人似乎惹得桑桑伤心了,正满脸懊悔地垂着头,抬手为她拭着眼泪。

还抓着她的小手,像受虐狂一样抽自己巴掌,把桑桑吓得眼眸睁得圆圆的。

……哪里来的神经病。

——

“你干嘛呀!”,槐桑被戴泽琛疯子般的举动吓到了,连哭都忘记了,白净小脸红通通的,眨着水色弥漫的眼睛,贝齿轻咬柔嫩似果冻的两片唇瓣,浸满了惑人绯红。

“放开!放开我!”,槐桑挣扎着想要从戴泽琛怀里逃走,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滚开。”,淬了毒的冰冷嗓音在一旁响起,语气带着狠厉的阴鸷。

戴泽琛正手足无措地安慰着槐桑,一时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突然被一股大力抓住了后脖领,一把把他像扔垃圾一样从槐桑面前拎开了。

戴泽琛哪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怔愕了片刻,那张布满了红彤彤的巴掌印的帅气脸庞立刻就沉了下来,黑眸斜瞥,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

戴泽琛看着熟练地把槐桑抱在怀里,低声轻哄的男人,仿佛在宣誓占有权一般,男人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眼神轻蔑又不屑。

戴泽琛哪里被这样的眼神看过,他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顶了顶后槽牙,“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