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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桑,塞伦盖亚草原——

“快看那儿!小象好可爱!”,槐桑趴在车窗上,拿着望远镜看到不远处抓住象妈妈鼻子荡秋千的小象,激动地拽了拽时宴的衣袖。

时宴揽着槐桑的肩膀,顺着目光望去,就看到小象一翻身,四脚朝天躺在了象妈妈的脚边,撒泼打滚耍性子的赖皮模样。

有点像看中了某款包包向他撒娇的槐桑。

时宴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眼底映出宠溺的笑意,惹得槐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笑什么呢?”

“笑小象可爱。”

“哼……我就说来这里对了吧!”,槐桑神气地翘起鼻尖,秀气精致的眉眼顾盼神飞,得意洋洋地瞥了时宴一眼。

“你一开始还不想来呢!”

“是我错了,桑桑太有先见之明了。”,时宴顺从地点点头,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

“mke wako ni mzuri.”(您的妻子很可爱。),一旁看到两人相处模式的导游汉森对时宴笑了笑,粗犷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Nadhani hivyo pia.”(我也这么认为。),时宴眼皮下敛,温柔的目光看向对坦森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拿起相机一顿狂拍的槐桑。

——

汉森在坦桑最靠谱且经验最丰富的萨维服务商工作,兢兢业业、工作勤恳的汉森是萨维最受欢迎的导游之一。

夏秋交际的月份是坦森旅行的旺季,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这个季节慕名来到坦森,见证地球上最伟大的生命旅程。

原本汉森的行程已经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了,但是在某一天,汉森上班的时候,被最大的老板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

“Sababu?Ninafanya kitu kibaya?”(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汉森以为老板要炒他的鱿鱼,面色焦急,忍不住开口问道。

“No~no~no……”,老板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乐得合不拢嘴,“Utamtuma!”(你要发了!)

“Kuna wanandoa kutoka china ambao wanakuteua kama mwongozo wao wa ziara.”(有一对来自z国的夫妻指定你作为他们的导游。)

“wanandoa walikuwa wakarimu sana.”(这对夫妻出手相当阔绰。)

“walilipa Rmb milioni nzima kukamilisha safari nzima ya tanzania.”(他们出了整整一百万人民币来完成整个坦桑之行。)

“Jumla……Shilingi ya tZS!”(合计……总之非常非常多的先令!)

得知自己没有失去工作的汉森松了一口气,随之涌上心头的,就是对这对来自z国的富豪夫妻的好奇。

应该是……相伴多年、已经享受退休生活的老夫老妻吧?

春风满面的老板拍了拍汉森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baada ya muda, piga simu kwa kila mtu na kula chakula cha jioni baada ya kazi.”(一会儿把大家都叫上,下班后聚餐。)

“Nitakualika kwenye chakula cha jioni!”(我请大家吃饭!)

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对潇洒悠然、鹤发童颜的老夫妻的汉森,看到眼前缓缓走下私人飞机的槐桑与时宴,尴尬地挠挠头。

没想到这对来自z国的夫妻这么年轻啊……

果然z国人的年龄是一种魔法!

——

“Umekuwa kwenye ndoa kwa muda gani?”(你们结婚多久了?),汉森好奇的眼神落在槐桑与时宴身上。

女方看起来年纪好小……很难想象她已经结婚了。

“tulifunga ndoa mwezi uliopita.”(我们上个月刚结婚。),时宴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眼里带着笑意。

“hii ilikuwa ni mara ya kwanza kwa safari yetu ya.”(这是我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

“woah!”,汉森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夸张地张开了双臂,“Nakutakia kila la heri katika harusi!”(祝你们新婚快乐!)

“Asante.”(谢谢。)

——

霸气的越野车沿着公路缓缓驶进塞伦盖亚草原的腹部,槐桑透过望远镜看到远处成群结队的斑马大军正向着他们这边走来。

“它们要去哪儿?”,槐桑转过头,好奇地看向汉森。

“它们要去往塞伦盖亚草原的西部。”,随行的翻译尽职尽责地翻译着汉森的话,“也就是从坦桑迁徙到尼亚的境内。”

“食草动物是最先开始迁徙的种类,按照喜欢的食物不同,它们通常分为三波。”

“由数十万计的斑马来打头阵,因为脾气暴躁的斑马最喜欢吃草尖。”

“中间的是角马,角马最为出名,数量也最多,大概有150多万。”

“所谓的‘天国之渡’,其实就是看角马过河。”,汉森指着跟在斑马群后面的,长得和牛有些相似的角马说道。

“角马群喜欢吃燕麦草,它们吃草的时候,会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吃,给后面的角马留下食物,所以吃完它们自己的,它们就得往前走。”

“跟在最后面的是瞪羚,大概三十万左右的数量,它们比较挑食,喜欢吃其他动物吃完后,重新长出来的嫩草。”

“它们长得有点像小鹿。”,越野车缓缓靠近迁徙的食草动物大军,槐桑看着一身浅棕色皮毛,腹部是白色的瞪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脊背。

这个瞪羚似乎是刚出生不久,比其他的瞪羚要小上一圈,察觉到槐桑的动作,瞪羚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睁着圆圆的小鹿眼睛看着她,伸头往她的手心中蹭了蹭。

“呀!它蹭我了!”,槐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瞪羚毛茸茸的脑袋,“我可以喂它吃的吗?我带了青草。”

“最好不要。”,汉森摇了摇头,“它们迁徙的速度很快,如果掉队了,很有可能会被紧随其后的食肉动物吃掉。”

“看后面。”,槐桑移动着望远镜,顺着汉森手指的方向向远处望去。

“那些不远不近跟在它们身后的就是食肉动物。”

“食草动物到哪儿,食肉动物就跟到哪儿,也吃到哪儿。”

“好吧。”,槐桑遗憾地眨眨眼,恹恹地垂下小脸,不舍地摸了摸小瞪羚手感刺啦啦的鼻子,小手推了推它。

“快回去吧,别被吃掉了!”

“哦!”,槐桑恋恋不舍地看着小瞪羚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汉森眨眨眼,“你刚刚说天国之渡?……什么是天国之渡?”

“大批的角马大军在向西迁徙的过程中会途经很多条河流,每条河里面都有可能埋伏着饥肠辘辘的鳄鱼,角马大军随时都可能死亡,所以被称为天国之渡。”

“塞伦盖亚草原内湖泊与河流纵横,角马过河主要是过两条河,一条叫格卢米提河,一条是赫赫有名的马拉河。”

“现在是8月末,我们能看到角马过马拉河的时间。”

“相比格卢米提河,马拉河河水较深,鳄鱼更容易隐藏自己的身影。”

“这里的鳄鱼攻击角马更有技巧,它们会提前偷偷潜伏到水中,像块枯木一样慢慢逼近,等距离喝水的角马不到一米时,突然想弹簧一样从水里跃出,将猎物拖到水下。”

“啊……”,槐桑精致的眉心紧簇,孩子气地鼓了鼓雪白的脸颊,“鳄鱼好坏!”

“不。”,汉森摇了摇头,“这只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鳄鱼是角马的天敌,蚺、蟒蛇、非洲狮、大象、犀牛等很多动物也是鳄鱼的天敌,没有哪种动物是完全无敌的存在。”

“鳄鱼在捕猎角马的时候,也许身后正有虎视眈眈的雄狮等着它靠近。”,汉森指着埋伏在岸边草丛中露出一双金黄色瞳孔的雄性非洲狮。

“优胜劣汰,是盖伦盖亚草原每一个动物的生存法则。”

——

槐桑与时宴在坦桑的第二站是恩戈罗恩火山口,这座世界第二大火山已经停止喷发近200年了,所以在火山口下,陆陆续续聚集了将近3万种生物。

除了斑马、瞪羚、大角斑羚、豹、豺、角马等一些常见的动物之外、还聚集着大量的黑犀牛,火山口内的花卉种类繁复众多。

百合花、菖兰花、矮牵牛、雏菊、羽扁豆、三叶草竞相开放,万紫千红,使得恩戈罗恩火山口景色愈发迷人,被誉为“坦桑伊甸园”。

槐桑与时宴一行人来到恩戈罗恩火山口时,一年一度迁徙的火烈鸟群成千累万地云集在火山口前的咸湖上,宛若一层粉红色的薄纱铺撒在湖面上,美丽异常。

“好漂亮啊!”,槐桑拿起相机拍下了如此震撼的一幕,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在咸湖上优哉游哉喝水歇脚的火烈鸟,“它们真的和玩偶长得一模一样!”

“要拍照吗?”,时宴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冲槐桑低头浅笑。

“要!”,槐桑欢呼一声,小跑着跑到火烈鸟群不远处停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迈着碎步,生怕把它们吓跑。

对今天期待已久的槐桑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裙,和粉红色的火烈鸟群融为了一体,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脚上一双同色的系带坡跟凉鞋。

虽然不方便行走,但是漂亮。

白嫩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和雪玉般细腻的肌肤裸露在外,海藻似的泼墨长卷发随意地散落在身后,一张美人面绝美动人,眉如远山,唇若樱花,五官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绸纱裙摆轻飘飘地垂落在槐桑白皙泛粉的膝盖处,随着恩戈罗恩火山口肆意的风摆动着,扬起一阵淡粉色的浪花。

身旁的火烈鸟群似乎是把槐桑当成了同类,高傲地迈着鸟腿走到她身边,低下高高扬起的头颅轻嗅她的发丝。

被火烈鸟群围绕的槐桑笑容灿烂的模样定格在时宴的眼眸中,也定格在了不远处男人的相机里。

“leo,那边有我们要找的蹄兔吗?”

“没有。”,身后传来同伴的呼唤,戴泽琛回头向他们摇了摇头。

“那你刚才在拍什么呢?”,同伴好奇地走到戴泽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拍到了一只羽毛艳丽的小鸟。”,同伴顺着戴泽琛的视线看向湖上不知为何聚集在一起的火烈鸟群,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目光。

“火烈鸟?我们都看过多少遍了?”

“快回去吧,ken在找你呢!。”

“他拍到了一个长相奇特的小家伙,一定要喊你去看看……”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另一边似乎察觉到什么的槐桑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奇怪……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是错觉吗?

——

从坦桑离开的槐桑与时宴的下一站是蓝卡威海岛,见够了动物界自然风光的槐桑突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购物欲。

于是时宴当机立断吩咐海岛别墅的佣人收拾好家里,几乎只是槐桑睡了一觉的功夫,昨天还在坦桑在汉森的保护下如愿以偿摸到小老虎柔软肚皮的槐桑,今天一睁开眼,就透过房间的落地窗看到了蓝卡威海岛上明朗无云的蓝天。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睡饱了觉的槐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踢着兔子拖鞋下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熟悉身影。

“这里也是我们的家,我们有什么不能来的?”,时逾白的目光扫到身上穿着兔子睡衣的槐桑,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了视线,躲躲闪闪地不去看她,脸色通红。

时逾白才不想承认,他是不想让槐桑和时宴单独相处那么长时间,才连续倒了几班航班,连夜赶到这里的。

……他只是来监督她而已!

“母亲中午好。”,相比时逾白,时越川就要淡定的多了。

时越川神色平静,修长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瓷杯盖上,端着茶盏浮了浮茶沫,轻抿一口,眉头舒展。

“最近公司不怎么忙,再加上逾白也放假了,所以我们就想着来海岛上小住一段时间,好舒缓一下心情。”

“没想到母亲也刚好在这里,还真是巧。”,时越川放下茶盏,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忘了提前和母亲打招呼,还希望母亲见谅。”

“不过趁着这次旅行的机会……”,时越川话音微顿,嘴角的笑意更浓,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正好也能培养一下我与母亲之间的感情,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免得母亲一直对我存在误解……”

“母亲觉得呢。”

槐桑闻言娇气地皱了皱鼻尖,说的什么云里雾里的?她为什么要和他培养一下感情?

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