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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桑漂亮的小脸上布满泪痕,坐在柔软的雪白地毯上,一时分不清是槐桑的皮肤更白还是地毯更白,缓不过神的槐桑微张着小嘴,露出一点粉红色的舌尖。

卧室里漆黑一片,槐桑看不清楚来人是谁,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光线,模模糊糊让人看不真切,槐桑只以为是刚才那个变态又回来了,气得她随手抓住一件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向他扔了过去。

“滚开啊!死变态!”

“别过来呜呜呜,别靠近我!”

安德森走到床边,看着槐桑像个小刺猬一样蜷缩起来,伸出手——

“啪——”

槐桑自认为用力地打了他一巴掌,其实像小猫撒娇一样让他只觉得像是某种恶趣味,看着不解气的槐桑还想再打,安德森强劲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手中柔软滑腻的肌肤让他情不自禁地摩挲着。

“死变态!”

从小到大被哥哥宠成公主一样的槐桑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安德森看着槐桑瞪着圆圆的眼睛,雪白的脸颊生气地鼓起来,甜蜜软糯的嗓音连发脾气都像是撒娇。

安德森俯下身把英俊的脸庞凑到槐桑的眼前。

“美丽的小姐,你是否认错人了?”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对我态度这么糟糕?”

“我有哪里得罪这位美丽的小姐了呢?”

安德森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让槐桑停下了挣扎,圆圆的猫眼睁大,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好像不是那个变态?

那个变态才不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只会上来就像疯狗一样乱蹭。

好像认错人了?

但是为什么……

好像意识到槐桑在想什么的安德森挑了挑眉,调侃地说道:

“这是我的卧室,我的上衣被酒水打湿了,打算上来换一件衣服。”

槐桑注意到安德森身上的衬衫湿了一大片,被他不安分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

“可是没想到刚打开门就被某个调皮的小猫扔了……内裤。”

“还被狠狠地挠了一下。”

知道他嘴里不听话的小猫是自己,槐桑长长的睫毛像两片小刷子一般不安地抖了抖,在眼下形成一片簇簇的阴影。

她扔的东西是……羞死人了!

槐桑精致的小脸泛红,娇嫩的脸颊像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安德森的目光落到槐桑的唇上,沉黑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浸在尴尬世界的槐桑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过于暧昧的距离,安德森的脸庞与她挨得极近,好像下一秒就能亲上一样。

安德森自然发现了这一点,怀着不知名的小心思又凑近了一点,呼吸间带着浓郁的红酒香,喝不了酒的槐桑闻着这样的味道就已经变得晕乎乎的了。

安德森压低声线,低沉醇厚的嗓音像中世纪古堡庄园酒窖里存放的烈酒。

“我的脸好痛啊,湿衣服也不舒服,好难受。”

“那……那怎么办呢?”

“我要做点什么呢?”

虽然被酒香熏得思维涣散,但好宝宝槐桑还是有意识自己占据了别人的地盘还打了对方一巴掌,自觉做得不对的槐桑软呼呼地撒着娇,娇憨的模样看得人心醉。

独属于自己的领地,没有人来打扰……

槐桑感到手心里握住了一个火球,被炙热的触感烫得皱起小眉头,想松手却被紧紧地缠住,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呜呜呜……不舒服……”

安德森浑身上下都着起了火,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槐桑泛着馨香的脖颈处,刺啦啦的发丝蹭得槐桑痒痒的。

“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安德森。”

酒精使槐桑本就不聪明的脑瓜更是雪上加霜,周围升温的空气让她昏昏欲睡。

好困呀……

槐桑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是在柏家卧室的公主床上,槐桑断片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误会了安德森是那个变态,剩下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断断续续的记忆让槐桑头脑发胀。

好像在人家的家里睡着了,那……是安德森送自己回家的吗?

柏寒推开门就看到槐桑坐在床上深思熟虑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可爱小模样让他不禁失笑,被安德森挑衅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头还疼吗?”

“昨天你昏睡着被人送回家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妈妈做了醒酒汤,醒了就下楼喝一点吧。”

槐桑扑到柏寒的怀里,毛茸茸的脑瓜左右乱蹭,他小心翼翼地把槐桑凌乱的长发捋顺,关心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好哦!”

“柏寒哥哥,昨天是安德森送我回家的吗?”

“我好像做错事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和他道歉。”

柏寒嘴角的笑意在听到槐桑的话时陡然僵硬下来,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安德森挑衅的目光让他心头烦躁。

——

该死的爪子应该剁下来喂狗。

柏寒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安德森抱着槐桑的有力手臂上。

小白在一旁适时地“汪”了一声,像是在附和主人的想法,它不停地摇着尾巴绕着安德森的腿,想让他把小主人放下来陪它玩。

可爱的小主人今天不在家,它伤心的都少吃了一块冻干!

好像看到了什么,柏寒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安德森带着挑衅笑容的脸,槐桑雪白娇嫩的皮肤上带着被流浪狗抓挠的痕迹,也不知道外面的野狗身上带着多少细菌……柏寒冷冷地想。

“柏寒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柏寒涣散的思维被槐桑的声音唤回,看着槐桑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娇声娇气地冲他发着脾气,柏寒心里想得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把安德森碎尸万段的手段,语气却诡异地轻柔:

“安德森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坐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了。”

“不过桑桑不用担心……”

“昨天他送你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向他道过谢了。”

“我们是一家人,我做了就是你做了,不是吗?”

柏寒轻拍着槐桑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黑漆沉沉的眸子却带着与温柔语气不符的冷酷和戾气。

他才不会让桑桑去见外面诡计多端的流浪狗,谁知道那些臭烘烘的狗会不会用雕虫小技诱惑桑桑,让桑桑带着满身的野狗味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