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过去，影武将前来登记报名的表整理好之后交给了楚歌。
“学徒工名额满了，很多都是慕名而来。就是这熟练工数量差得有点多，截止到现在也就8个报名的。”
楚歌翻了翻登记名单后笑了笑，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
“这个镇搞机械的就这么几家，其中80%的工人都在这个大院里了。
平时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在观望吧，没事，等几天，慢慢就会起反应的。
我那个招聘启事上最后一行特别标注了一点，熟练工招聘长期有效就是给他们缓冲时间呢。
最多一个月，他们便会蜂拥而至！”
“为什么？”虞师师在旁边问道。
“一个月就发工资了啊，剩下的还用我说？”
虞师师恍然大悟，看楚歌的眼神都有点拉丝了。
她现在越来越佩服楚歌，之前自封的小姨眼看着就蜕变成小迷妹了。。。
租赁镇西小学那没有遇到任何阻力，镇政府这两年就在头疼这个烫手的山芋。
他们是眼睁睁地看着它周围的地段因为“闹鬼”传闻而变得人迹罕至。
这会竟然有不怕死的要接手干工厂，他们当然举手欢迎，大手一挥直接以白菜价跟民秀签了20年的租赁合同。
更夸张的是，民秀租了20年，租金却不是一把交齐，镇政府害怕民秀反悔，几乎就是半租半送。
楚歌知道20年后地皮的价值，也就是租赁期限上面有规定，要不然他是能租多久就租多久。
当然，最合适的其实还是买地皮，只是楚歌现在没有那么多资金，而且就算买，他也不会买在乡镇。
这个时候的魔都地价也就不到8000\/平方米，那里可比百尺河镇香多了。。。
。。。。。。
10月底，北方天气渐冷，赶在入冬之前，楚歌带领着那些新招的学徒工将镇西小学改了个面目全非。
学徒工中不缺泥瓦匠、木工之类的会特殊技能的人，仪表机床所需要的工作台就由他们完成。
而其他的铁艺或者不锈钢设备诸如刀架，带轱辘的收纳箱、储物柜、上下床等则全部由民秀的老工人自己捣鼓的。
这么一算，楚歌瞬间乐了，在这个年代创业可比20年后简单多了。
只要不是特专业的东西，下面那些人几乎都能给他弄出来。
别看这些零碎的东西不起眼，全部加到一起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后来楚歌想明白了，这几年华夏处于改制的特殊时期，涉及很多行业的国营单位要么改制要么停产。
这便造成了一个结果，下岗工人明显多了。
他的学徒工中很多都是这么来的，会的技能更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人建议他食堂的酱油也不用去合作社买了，他会酿。。。
民秀二厂投产在即，王琦的聚友加工厂却已经濒临破产了。
这一个多月里，王琦早出晚归，就想着能不能再去拉点活，可惜百尺河镇乃至朔水县就那么点大。
在机械加工这个圈里，大家私下里互相通气也是行业内的惯例，他王琦想绕过永川去别的大厂讨饭吃，难度相当之大。
所以蹿遍了朔水县大大小小的工厂，王琦也只揽了一点螺丝螺母之类的小活。
眼看着集资的兑付日期临近，已经准备破罐子破摔的他干脆躺平，这会正跟几个年轻人喝酒呢。。。
“哥，民秀二厂应该这两天就会开工了，大红的标语已经贴到墙上了。”
“呵呵，敢在那里开工厂，他楚大民也是胆大，之前的郑大头跟老猫他们可比他横吧？
都不信那个邪，最后不都落荒而逃了？”
王琦说完喝了一口酒，他现在哪里有心思管民秀，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
“要是让我们去吃开工饭，我们去不去？”
“去！不去白不去，我还等着看笑话呢，二力，别看郑勇几个去了那边就羡慕。
我敢断定，楚大民他们坚持不了几个月就得黄！”
“哥，现在不止郑勇他们几个了，今天有40多人跟我打了招呼，他们都要去那边了！”
“砰-----”
王琦的酒盅落到桌子上。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凭什么？凭什么用民秀不用聚友？如果说以前，我们确实做的活不如民秀，因为那个郭建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呀，我们进新设备了，可。。。”
王琦嘴上这么说着，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聚友被刷下来不是因为产品不行，而是因为那个被撸下来的王主任。
即便没有证据，他也知道那个货为了自保一定会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
只是或许王主任也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被撸了。。。
“日你md王琦，你还有心情在这喝酒？”
一身震天响地呼喊直接将座位上的三名男人震了起来，王琦看着自己老婆酒已经醒了大半。
“嫂子，你回来啦？那什么。。。我们小聚一下，这天也不晚了，刚子，回了！回了啊，哥。。。”
一直跟着王琦的吴二力说着话人已经悄无生气地来到了门外。
王琦伸了伸手，那俩货已经隐入黑夜中消失了。
“该死的二力，从来都不知道为他哥我打个掩护！”王琦心里想着，人已经来到西凤跟前。
“西凤，咋回来了？不是要在徐家集待几天吗？这眼看就要到日子了，你先安抚一下他们，争取点时间。。。”
“安抚个屁！”徐西凤瞪了王琦一眼。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将咱们的事全捅到徐家集了，乡亲们把我家都围了。
我妈差点没气晕过去，我这还是趁着天黑偷偷溜回来的。”
“这，，，怎么会这样？”王琦的声音都变了，他感觉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要被连根拔起了。
“王琦，我告诉你，拖是没法拖下去了，趁着那些人还没失去理智，你得赶紧将这些机器都卖了！
只要给他们一部分，我们还能混下去。
否则的话，朔水第一、第二监狱就是你我永恒的家！”
“就。。。破产了？”
“破产？你可拉倒吧？你有产可破吗？我告诉你，蹲监狱的事我可不是吓唬你，回来之前先去了一趟我徐二叔那。
这是他告诉我的，现在上面对集资的事查得很严！”
“可，这么急，我去哪处理那些机器啊？这几年市场卖的比买的多！”
“民秀！楚大民现在不是开了个二厂吗？听说正在上设备。
我们赔一点，应该没问题。”
徐西凤说完，王琦犹豫着点了点头，现在貌似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