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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八端着一个小托盘走进来,上面放了一碗粥,两碟咸菜,一双筷子和一只勺子。

不过我此时没得挑,有的吃就不错了。

谢了他,接过托盘,我见相柳没有赶我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端到他的桌子旁,在角落里坐好,吃了起来。

王十八在好奇地打量着我,估计是不知道他冷脸冷面的头儿怎么还认识女的,若是他见过了防风邶搂着姑娘把酒言欢,风流倜傥的样子,怕是要把眼珠子也瞪出来。

“这是你那个老弟,花十九。”相柳淡淡地开口道。

王十八听了,这就眼珠子要瞪出来了:“啥?!我那小老弟不是涂山家的小厮来着嘛?!也不长这样啊!”

我咽下嘴里的一口粥,抹了抹嘴,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大哥,抱歉,当时诸多不便,我化了别人的样子来的。我原是个女子,花十九也是我行走江湖随意取的名字,我叫白兰香。回府以后一直没寻到机会在信里跟你说,给你赔个不是了。”

说罢我盈盈下拜,他连忙上前下意识要扶我,手伸到一半估计想起来我是个女子,又把手放下了,只嘴里连连说道:“不用不用,你也没坑我,我们投缘,老弟老妹都一样!头儿有时候还化作我们的样子出去呢,不碍事的!你快吃吧,不赶巧这阵子营里没什么好吃的,先凑合凑合,等风头过了,大哥领你去清水镇,那里商铺多,咱们吃顿好的!”

我听了心中一动,装作闲聊的样子回道“多谢大哥。大哥去清水镇除了吃饭,偶尔可还买些药草之类的?”

他龇牙一笑:“对呀!山里药草毕竟就长那几样,有时候也去医馆药堂之类的买点儿成药、药草啥的。”

我夹了一筷子咸菜,接着道:“那医馆药堂多么?清水镇是个镇子,怕东西不全吧?”

王十八大手一挥:“还成!清水镇南来北往的人多,鱼龙混杂,打架的受伤的也多,所以什么百草堂,益清馆之类的,开了不少呢!药也足!“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可惜没听到我想听的,当着相柳的面,又不敢问得太深,怕他起了疑心,回头去查。

王十八笑着继续:“还有个什么回春堂,据说专治妇人毛病的,咱军中都是大老爷们儿,也用不上他们,所以我没去过。别的医馆药堂我都去过的。小弟——老妹儿可是要买药?哪里不舒服吗?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大哥给你看一看?”

我余光看见相柳若有所思地盯着我,赶紧答道:“没有没有,我就是……离开涂山家之前手里积压了些药材,中原太平,药草需求量变化不大,合计打听打听你们这里好不好卖,能出手赶紧出手清了货得了,省得堆在库房里占地方不说,药材还一股味道。”

相柳拿起杯喝了口水。

王十八恍然大悟:“对哈!这里好卖,回头你往家里写个信,咱这里缺啥你给倒腾来点啥,保证清得快!”

我笑眯眯地点点头。

“说到写信,”相柳此时突然出声:“军中不便留女子在此长住,你可有什么打算?是我替你送个信回涂山府,让他们派人来接你?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我舀起白粥的手顿了顿,放下勺子看向他回道:“我不打算回去,途中太折腾了。但是想烦请帮我送一封信回去报平安。”

相柳点了点头:“可以。你要送给谁?”

我在心里过了一遍,不知道静夜和瑞阳是不是还被看管得很牢,也不知我替春明少爷又允诺了黄大老爷那么多银子,他是不是被我搞得焦头烂额不再想见我,只有小薇人小位轻不受太多监管,和我感情又最深,不如写信给她。

我便回道:“送给涂山府一个叫小薇的,悄悄地送,只报个平安即可。”

相柳给我拿出纸笔:“写吧,写完我亲自送去。”

我“啊?”了一声,扭捏道:“不敢劳烦大人吧……?”

他盯着我:“你身上有银子吗?不住我们这里,你自己吃住能行吗?我可没有闲钱了。我骑毛球飞去,大概一两日就可以回来,说不定你们涂山府家大业大,慷慨地送你些银子呢。若是别人替你送,等他回来你怕是要饿死了。还是说……你怕我去涂山府见到他们,问出什么不该知道的来?”

我赶紧拿起笔:“身正不怕影子斜,您随意问。我这就写!”

看来想要消除相柳大人的疑虑,只怕还要一段时间。不过他倒是提醒我了,我俩现在都是一穷二白,兜比脸都干净,想要在清水镇落脚,谈何容易。

为了不拖累财政状况吃紧的相柳大人,我在信的结尾加上了一段委婉要钱的话,我屋里头原也有些银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薇帮我拿出来在这穷乡僻壤生活,足够我支撑一段日子了。

相柳等我写完信,接过放进怀里,对王十八和我一扬头:“我去去就回。我回来为止,你就先在我这里住着吧。”

我客套道:“多谢大人!可不敢睡您的床,我——”

他眉毛一拧:“谁说你可以睡我的床?你睡那里。”说着他抬手一指帐篷的角落。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见是一个大大的树枝和茅草铺就的矮榻,睡我倒是绰绰有余了。

我嘻嘻笑着点头:“晓得了!晓得了!大人一路顺风,平安归来哈!要是能顺便带上一些涂山府的点心糕饼什么的,那更是——”

他冷哼了一声,没等我说完,便一掀帐帘走出去了。

我讪讪地坐到那榻上,没想到激起了一阵绒毛。

我被呛得鼻子直痒痒,抬起手连连扇动:“咳咳咳!这里怎么这么多羽毛?!”

王十八忍着笑,站得离我远远的:“可不是羽毛多么!那是毛球儿有时候睡的地方。”

我一下子站起来,又带起一阵浮毛,从空中纷纷落落地粘了我一身一头。

我打了个大喷嚏,抬起脚想搔一搔头顶,发现我已不是狐狸够不着了,便放下了脚控诉道:“这个相柳大人看起来白衣胜雪,原来是假干净!也不扫一扫这个扁毛窝!还有,哪有让人睡他宠物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