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元五十六那厮何等修为?”凌迟皱着眉问道。
“家主龙门境四重,少家主神变境巅峰修为。”武士照实答道。
完了,这厮指定是死了!
凌迟大为懊恼,恨不得将其刨出来再杀一回。
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来。
当时他还救下一只正在轻生的年轻武士,正好是神变巅峰修为,而且这厮死之前还高呼板元先祖护佑,随后被从天而降的雷霆当场劈死。
他当时将其尸体收起本就是想将其交给杨家之后塑成跪姿,永跪于杨家祖坟前赎罪。
现在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瞪大你的狗眼瞧瞧此人是谁?”凌迟从玉牌空间中拽出一具焦黑尸体,空间中能存放死物,即便过了好几天这人都还栩栩如生。
武窈都彻底无语了,她再次怀疑凌迟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哪个正常人会带具焦尸在身上啊!
杨昭却顾不上想这么多,他心里一动,此人莫非就是......
“横桥少主,他是板元横桥少主!”武士瞪大眼睛惊喜万分的喊道,自家少主竟然死的比自己还早,简直是皆大欢喜。
“你看仔细了,好好辨认一番,认错了老子继续刮你!”凌迟心里松了口气,一股意志在玉牌中开始翻找这厮的乾坤袋。
“认清楚了,错不了,绝对是横桥少主无疑。”武士肯定的说道。
凌迟一挥手,地上多出了一堆小山似的乾坤袋,乾坤袋的模样都是合族风格,上面还有林林总总各家族的族徽,浓郁的血腥气萦绕其间,其来源也是不言而喻。
武窈两人顿时瞪大双眼,好似亲临凶案现场,尸山血海堆积在眼前一般。
凌迟按照焦尸上残留的气息找到板元横桥的乾坤袋,打开的一瞬间怔在当场,下意识看了杨昭一眼。
后者突然意识到什么,身躯微微一颤眼眶再度变得通红。
一盏精致的颅骨酒器递到他眼前,晶莹白骨被秘法炼制得晶莹剔透,上面还镶嵌有各色宝石,其中还有酒味隐隐渗出。
自家先祖之头颅被如此糟践,杨昭双手结果再也控制不住,当场失声痛哭跪地大喊:
“不孝子孙杨昭,迎回先祖遗骨。”
“先祖铮铮铁骨宁死不屈之意志,必将永世传承,万年不朽!”悲痛的怒吼声冲破云霄,余音回荡四周。
凌迟武窈等人静立一旁,整肃衣冠敬然行礼。
片刻之后,杨昭小心翼翼收起杨力头颅,再度对凌迟恭敬行礼:“凌侯大恩,杨昭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刀山火海杨昭也在所不辞。”
“杨将军不必如此,此举也算是阴差阳错。”
“你持我玉印去虎城走一趟,将板元之跪像搬回杨家祠堂,连同板元横桥一起,让他们长跪在英烈之灵位前吧。”凌迟拍拍杨昭肩头,将地上乾坤袋收进玉牌之中。
杨昭深呼一口气,红着眼睛点头。
“这几个人我替你送走了。”
凌迟探手一指,雷霆透支而出当场将几个濒死武士超度,数万缕雷霆本源反哺。
人情归人情,机缘他是不会让的,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杨昭张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还想拿这几人练练手,奈何凌迟动作太快。
“殿下,对面鬼合二族什么阵仗?”凌迟问起此行正事。
“森高白石等残余窜入鬼族寻求庇护,文圣尊者前去交涉无果,还爆发一场大战。”
“合族如今残余龙门境只有数人,鬼族派出二三十只老鬼助阵,夷人王朝横插一手派出十几位强者相助。”武窈坐回软榻,低声说道。
“法象境尊者呢?”凌迟最关心双方顶尖力量是否均衡,龙门境对他来说只是机缘而已。
“你放心,我皇朝法象尊者不会比对面弱就是了,这一次大战说不好就会变成诸国天骄争霸的前菜。”
“神州大地还是有一些底蕴存在的,苦禅寺也好、道宫也罢,几位老怪物都已经出关。”
武窈耐心说道:“鬼族、蝑族一丘之貉,此二族敢与合族联手犯我北境,本就打算在天骄争争霸之前消磨皇朝力量,谁知出了你这么妖孽,使得三族折戟沉沙。”
“你看着吧,此战之规模比不上北域,但顶尖战力一定不比那边少,甚至泰西王朝、东域姻亲三国、离族也会来凑凑热闹。”
“来就来吧,来的少了我可不满意!”凌迟心如止水,处之泰然。
“玄光寺那老和尚会不会来?”他突然问道。
“你说的是阎池法师?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出关,我让人打听一番。”武窈当即反应过来,凌迟击杀前左相聂志奸之时曾与阎池交恶,当场打死了对方的儿子伏虎禅师。
“有劳殿下,最好再问问这厮是否已经突破法象!”凌迟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道。
“小疯子,你小子修为提升的够快啊!”一道闷雷般的声音突然在半空响起,凌迟闻言露出喜色。
“袁前辈,您也来了!”凌迟身形一闪出现在罗伞之外,武窈和一众龙门境也紧随其后。
几道人影从天而降,袁士信魁梧如山般的身躯正在其中,肩膀足有旁人两三个那么宽。
已经见过的武威、宋文圣赫然也在其列,后面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黑袍强者。
五尊强者轰然落地,四周气息一荡。
“见过几位尊者!”凌迟跟着众人抱拳一礼,悄然打量着几位法象境。
几人似乎刚经历过大战一般,浑身灵气翻涌不止。
“砰砰砰!”袁士信蒲扇般的大手拍的凌迟身上发出阵阵闷响,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
“不错,修为精进迅猛,体术也不曾落下,不愧是雷霆霸体!”袁士信心存爱护,为凌迟坐实传言,以遮掩他拥有琉璃宝体之事。
“当真有雷霆霸体之说?”黑袍法象一脸狐疑看着凌迟,似乎想上手检查一番。
“怎么,我神体宗的事,你楚银才也有意见?”袁士信语气突然变的有些不善。
“老夫就是没听过,有些好奇罢了。”黑袍人鼻子一动嘿嘿一笑,看向凌迟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这老登什么表情,看样子没安什么好心啊!
凌迟警惕之心拉满,再次见到袁士信的欣喜也被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