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舞如同自言自语,任剑听得却是宛如晴天霹雳。
好朋友的未婚妻在你面前说她和一个死鬼是情人关系,是什么感觉。
任剑下意识的点了支烟,感觉这个瓜有点大,不好下嘴。
尚舞说出这个信息,其实后面就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了,一切的猜测和疑惑都迎刃而解。
至于她和楚朝阳是怎么成为恋人的,任剑并不关心。
尚舞似乎想要给他讲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相爱就相爱吧,居然能上升到打生打死的地步,任剑不想听。
甚至,他的内心是抵制和厌恶的。
抛开爱情,这里面又有多少利益纠葛呢。
又将多少无辜之人给牵扯进来呢。
最关键的是尚舞和楚朝阳在前世特么的成功了。
如果不是任剑重生,那么楚河的死局如何破。
楚河就该死吗?
即便是这一世,刘碧莲就该死吗?
心中渐渐起了波澜,任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这就是你们要杀了楚河的理由?”
“我们这种身份,难道不够吗?”
尚舞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半点惊讶和迟疑。
看似坦然的回答,却让任剑感到了无尽的冷漠。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残忍。
他冷哼道:“那些无辜的人呢,那些被你们玩弄的人呢?”
“总要有所牺牲的,这样的问题对你而言有些幼稚了。”
尚舞同样放下茶杯,抬头看着他。
任剑眼角抽了抽。
他怎么就幼稚了。
难道还给他讲什么一将功成万骨骷的道理?
就在他想要再度反驳的时候,尚舞却是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完全可以离开家族,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如果换做是你,你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吗?放弃亿万财富,放弃人上人的生活,去流落天涯?”
这样的问题,的确把任剑给问住了。
他嘴巴张了张,却是没办法出言反驳。
扪心自问,他还真的没办法放弃现在的一切。
无论如何,这种财富自由的生活,真的很难舍弃。
人活一世,功名利禄,真要能看淡,就不是人了。
他之所以对钱无所谓,那是他有能力搞钱,可不是他视金钱如粪土。
沉默片刻,他沉声道:“我的确不能,已经回不去了。”
“是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几人能舍得了这泼天的富贵呢。”
尚舞喃喃低语,如同自语,却又像是在和任剑讨论。
任剑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楚河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你们有交流过吗?”
“交流?楚河如果有违背家族意志的能力,我们又何必如此。”尚舞反问。
“为什么不能?他完全可以成全你们。”
“真的能吗?他能舍弃尚家的财富,楚家能吗?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楚家要他何用?”
“你们活着还真特么累,我是没办法理解。”
任剑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这是一个不在同一层面的交流。
这时尚舞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厌烦,微微摇头。
她捋了捋秀发,淡淡道:“楚河利用了你,如果不是你这个意外因素出现,我们也不会昏招连连,最后彻底失败。可是他给了你什么?”
闻言,任剑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是要开始上纲上线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和楚河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也许是相互利用吧,一种出于友谊的相互利用。
尚舞再次开口,“如果没有你,楚河说不定早就死了,楚家也乱了,朝阳已经掌控了一切。你做了这么多,楚河给了你多少回报呢,我可是听说楚家要针对你了呢。”
挑拨离间?
任剑暗自摇头,摆手说:“多说无益,说说你的目的吧。”
“我要楚河死,条件是尚家一半的资产。”
尚舞斩钉截铁,说出来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任剑瞪大眼睛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你自己的耳朵。
“大姐你疯了吧?你和我说这种话合适吗?”
“你是担心如何得到的那些资产吗?简单,你娶了我就行。”
“不是,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何必非要作贱自己。”
“我不介意余柔,甚至事后我可以离开。”
“您可真大方,可惜我受不了,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你不答应,尚家也会针对你,你顶得住吗?”
尚舞这是铁了心要将他拉下水,为得就是给楚朝阳报仇。
同样,家财万贯,还能多个老婆。
尚舞的娶了她可不简单,那要是不怀上,尚家怎么可能同意。
这一点聪明人都懂,这一点非常有诱惑力。
甚至,任剑刹那间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悸动。
可是这种狗血桥段,任剑觉得他就不要上演了,太刺激了。
不同意,他将面临尚家、楚家还有其他很多嫉恨他的势力联合打压。
在这个人情社会,这个威胁也的确不小。
搞不好,任财集团未来可能会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还真是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
可特么谁还不是个可怜人呢。
他重生而来,当初不过就是想要过的好点。
结果刚好碰上了楚河这么一个大粗腿。
要说他的确得了不少好处,但是糟心事也不少。
现在尚舞给他搞这一出,这简直就是在逼他提刀。
今天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后续绝对还会有故事。
尚舞既然如此不加遮掩,那么绝对的要继续做文章的。
比如,她离开后会将一些消息散播出去。
不论真假,楚家知道后会如何,楚河知道后会如何。
她都要给任剑生猴子了,楚河再有涵养还能去当绿毛龟吗?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不愧是胸中有丘壑的狠人。
心中感慨,任剑苦笑;“你还真特么看得起我。比我有身份背景的人多的是,甚至你尝试勾搭楚河他爹也是不错的选择。”
“哼,你是敢想。我倒是愿意给楚河当妈,可是楚项敢吗?”
对于任剑不着调的提议,尚舞嗤之以鼻。
任剑无奈起身,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尚舞小姐,今天的事咱就当没说过,我玩不起,怕闹出人命。”
“是吗,原本以为你是个枭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楚朝阳比你强百倍,可惜......”
尚舞笑着起身,一改冰霜形象。
她缓缓走向房门,扭头,“你会后悔的,这是我最后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