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剑闻言舔了舔嘴唇,感觉詹士兴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他冷笑道:“詹大少,你还是对我上手段吧。不过,我提醒你,还是先把身上的屎擦干净再说。”
说罢,任剑挂断了电话。
詹士兴现在作为花边新闻的男主角,詹雄仁怎么可能让他乱来。
在任剑看来,詹士兴和他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大家都是从名不见经传混进了富圈,不同的是,詹士兴这是真正捡来的便宜。
两人同样都是无根浮萍,詹士兴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没有他老子詹雄仁的同意,他现在怕是调动上千万的资金都费尽。
想到此处,任剑不由莞尔一笑。
这大概才是詹士兴如此气急败坏的原因。
就在他思考之际,同样来看情况的乔治走了过来。
“嗨,伙计。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在威胁我。”
任剑随口回答,乔治却是眉头微皱。
“什么人敢找你的麻烦,我的朋友。”
任剑无所谓地说:“就是那个詹士邦的哥哥,詹士兴。”
“那个害死了威廉的詹士邦?那个自杀死掉的家伙?他哥哥在找你的麻烦?”
乔治闻言,不由连连发问,脸上尽是跃跃欲试之色。
任剑见状不由心中暗叹。
这些家族子弟果然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既然他有着要借题发挥的意思,任剑也不介意给他提供一个便利。
他笑道:“是啊。我之前和詹士邦有过合作。现在他死了,他这哥哥就来找我麻烦了......”
长话短说,任剑将两人的矛盾讲述了一遍。
乔治听的津津有味,不由感慨,“你是说这家伙现在积压了1亿美元的货物?”
“是啊,他不想着怎么处理这些货物,反倒是想来找我麻烦,你说气不气人。”任剑苦笑。
“这太过分了,我的朋友怎么可能被欺负,我替你出气。”乔治冷哼。
上次的事情他还没机会找回场子呢,这次正好借题发挥。
没等任剑表态,他就拨打了一个号码。
“现在,立刻,马上,将维洛港士邦基金所有租用的仓库都清理出来,租金不要了!”
霸气侧漏的吩咐完,他摊开双手看向任剑,“解决了。”
任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
詹士兴怕是个假豪门吧,乔治才是真的豪横。
另一边,詹士兴看着被任剑挂掉的电话半天缓不过劲儿。
任剑这个显眼包居然主动挂断了他的电话。
他怎么敢的?
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有电话打过来,他确定这不是意外。
区区一个小角色居然敢如此对他詹大少,这是要翻天了呀。
气愤不已的詹士兴一把抓起手机就想要砸了泄愤。
突然手机响起,他下意识接通。
“任剑,你敢挂我电话,你特么......”
话到一半,他不由闭嘴,电话里焦急的声音让他汗毛倒竖。
听了一阵,他对着手机吼道:“你说什么?我们的仓库都被强行清理了,现在需要我们去拉货?”
“是的先生,对方甚至愿意退还我们本月的租金。”
“去特么的租金,我的货怎么办?他们要赔偿我的损失,否则......”
“先生,请您保持冷静,对方可是洛克家族的产业。”
“我特么......好吧。”
詹士兴正在破口大骂,当听到洛克家族的名头后,立刻闭嘴。
詹士邦闹出的乌龙他也是知道的。
为了平息那件事,他老子可是下了血本。
现在居然碰上了对方,他怎么敢呲牙呢。
见他没了动静,联系人善意提醒道:“先生,最近是雨季,您的货物很多都是食品,还请尽快寻找新的仓储地。”
“我靠,周围没有其他仓库吗?有钱还没人赚了?”詹士兴冷哼。
“恐怕是的。维洛港口没有人会接我们的生意,我想您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
联系人耐心解释,詹士兴听得头皮发麻。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洛克家族在报复他,或者说是报复詹家。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让他来承受呢。
此刻他恨不得将詹士邦挖出来问个究竟。
深吸一口气,他咬牙问:“就没有可以存放的地方吗?”
“是的先生,恐怕你需要运到其他城市,这里是洛克家族的地盘。”
闻言,詹士兴恨不得当场去世。
1亿美元的货,还都是些杂类,那得多少运输费。
万一耽搁一下,真碰到了大雨,那他后悔都没地方。
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挣扎道:“我们降价处理,能不能卖掉?”
“这个不好说啊先生,毕竟很多东西都没有什么市场,您应该知道......”
联系人再次解释,詹士兴顿感天旋地转。
大批量货物转运的事情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更为关键的是,让他为了一堆垃圾去支付高额的运输费,他不甘心。
没等他再次询问,联系人郑重其事地说:“先生,您只有三天时间,请尽早安排。”
挂了电话,詹士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尽是茫然。
他长这么大还没碰到过这种事情。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他开始想妈妈了。
踌躇了半天,他拨通了詹雄仁的电话。
“爸,我需要您的帮助......”
虽然很羞耻,但和钱相比,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詹士兴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卖惨,觉得詹雄仁怎么也会管一管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哪知,詹雄仁听了后,发出阵阵冷笑。
“我说士邦基金怎么突然就到了你的名下,原来你早有准备。既然是你的,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留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没有半点想要聊下去的意思。
詹士兴再次一脸懵逼的看着手机,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他觉得他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詹雄仁有多么痛苦。
寄予厚望的儿子死了,私生子又给他惹下一堆麻烦。
现在总算是风平浪静,可是他却是在不断的付出代价。
他才是那个受害者,那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亲,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让他来承担呢。
詹雄仁现在甚至都不想听到詹士兴的声音,他需要时间静静,慢慢舔舐自己的伤口。
詹士兴不可能明白这些,他只知道他现在依旧是那个私生子,依旧是个失败者。
心中瞬间凉了半截,他颤抖着手拨通了任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