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足足待了半个小时,任剑才恢复平静。
他在确认没有任何人跟踪之后,才缓缓开车离去。
这个Gm组织太过神秘了,仿佛无所不能,却藐视一切。
任何事物都可以买卖,看似平淡,却透着一股子仿若神明般的自信。
什么样的存在可以说出这种话,任剑不敢想象。
最为关键的是,他见到的三个人居然没有个有干坏事的迹象,这实在令人费解。
事情的发展仿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母亲看病时的案子结论明明说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犯罪组织。
可为什么他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有些烦躁地回到家,任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
输入了一串如同乱码一般的网址,一个简洁到令人发指的页面出现。
空白的页面中只有一个对话框,也只有一个问题。
那是用英文书写的“你需要什么”。
任剑感觉此刻自己就是一个白痴,随意输入“钱”。
当他按下回车后,对话框出现变化,出现了一个提示。
“请配置高清摄像探头,让我看到你的手。”
这也幸亏任剑的英文水平还凑活,要不然怕是就看不懂了。
当看懂之后,他果断地关闭了页面。
作为接触过Gm的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是要求他证明自己的身份。
到了这一步就没什么意义了。
初步见识Gm的厉害,他可不会愚蠢到用积分去换钱。
坐在电脑前,他默默点了支烟,开始思考起来。
c的气场太足了,让他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按道理,他应该将发现的情况告诉李为民的。
可是现在他有些不甘。
高禄杰到底是怎么疯掉的,他还不清楚。
他可不想因为一条消息就把李为民给害了。
而且就他现在掌握这点信息也不足以让李为民调动多少资源去查。
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告诉李为民,担心害了这个正义的家伙。
烟雾环绕,任剑有些心烦意乱的离开座位,换了个地方考虑其他问题。
接触过Gm后,他终于对楚子安等人的行为有了一点认知。
他们应该是想要拿到Gm的会员身份。
可难道想要拿到这个身份就要去毁掉一栋楼吗?
这未免也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了。
除了邪恶,他仍然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词了。
为今之计,他只有将所有的秘密暂时埋藏心底。
刚刚接触过Gm,任剑还是有些后怕的。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默默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甚至已经不考虑自己的交易订单会不会是假的。
结果,一周后,他接到了彩票站服务员的电话。
“任总,有人给您送过来一个大箱子,说是您定的货。他们其他的也没说,放下就走了......”
听着员工的话,几乎没有怎么出门的任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顾不得其他,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和祥写字楼,冲入彩票站。
当看到店里那一米见方的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大箱子,他整个人都呆了。
将箱子打开,看到里面的画布、画纸、颜料,甚至是画笔,他整个人都麻了。
别的不说,就是那块漆黑如碳,散发着浓郁浓香味的墨,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他们居然真的搞到了,而且还是在短短一周内。
除了感到恐惧,任剑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默默将箱子合上,他让公司的货车拉着送往天骄福利院。
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他进入福利院。
看着正在上课的孩子们,他的脑子才仿佛重新开机。
付鹏飞看着任剑带来的大箱子,疑惑道:“院长,您这是......”
“哦,给任娇那帮孩子们带来的玩具,让他们画画的。”任剑无所谓道。
付鹏飞也是不懂艺术的,对此无从评价,但依旧觉得任剑过于冲孩子们了。
“院长,你这么搞,怕是其他孩子们又要闹了。”
“没关系,告诉孩子们,想要什么尽管说,拉个单子我慢慢帮他们买。”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艺术系外。
任剑对着任娇招了招手,挤眉弄眼地让她出来。
任娇满身油彩跑了出来,兴奋道:“院长爸爸,你来看我们了?”
任剑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顿时感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挠挠头,“给你们带了点东西,你跟爸爸来。”
到了已经准备好的房间,不用他说,天骄已经兴奋地跑了过去。
“哇哦,这就是网络上说的那些珍贵的颜料吗?”
“这是百年老墨吗?”
“这个画纸是什么年份的宣纸啊,还装裱好了呢!”
天骄如数家珍地看着一样样东西,惊叹连连,显得极为专业。
然而她也极为克制,只是在那里看着,却是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任剑看的既欣慰又心疼。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低声道:“这些都是给你和小伙伴们的,随便玩儿,不要担心。”
“不可以,这些东西都非常珍贵,要很多很多钱的。”任娇倔强地摇头。
“可是爸爸买来就是给你们画画的呀。”
“真的吗?这很浪费呦。”
“没关系,随便画。”
“那能画葫芦娃和米奇老鼠吗?”
“这......”
闻言,任剑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郑板桥会画葫芦娃吗?不会。
达芬奇会画米奇老鼠吗?不会。
要是画这些东西,他怎么卖?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到了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还不过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就在他暗自咬牙,决定不让自己食言的时候,任娇转头眨着大眼睛看向他。
有些呆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灵动,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爸爸是不是打算拿去卖钱?”
“啊?”
“老师说了,我们如果集中精力好好画的话,足以以假乱真了!”
“我......”
“爸爸是不是没钱了?”
一个个问题从任娇的口中发出,任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挠挠头,有些心虚地蹲下身子,“算是吧,最近有些紧张,这个......”
“那我们就认真画呀,可是如果被抓到怎么,爸爸会不会被抓去踩缝纫机?”任娇极为认真地问。
闻言,任剑愣了愣。
这是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教的,这也太到位了。
他老脸一红,心虚道:“咱当艺术品卖,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