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任剑终于开着车回到了老家。
本来余柔是反对他开车回来的,认为太过招摇。
但是他们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坐火车根本带不上。
而且任剑认为,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子女争气,父母开心。
这种光耀门楣的事情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当卡宴一代停在小区门口时,引得无数街坊出来围观。
“俺滴娘,这是啥车,怪好看的?”
“这标志,我见过,这是保时捷,豪车!”
“保时捷啊,哪来的大老板,这是谁家亲戚?”
议论声四起,有大明白开始给众人科普。
就在所有人猜测之时,余柔推开车门下车。
“呀,这不是老余家姑娘吗,这是傍上大款了?”
“可别瞎说,人家过年还念书呢,明年才毕业。”
“大校生,搞对象咋的了?人家生的好看,肯定被哪个老板看上了。”
又是一阵议论,余柔觉得脸颊发烫,瞬间红到了耳根。
这时任剑磨磨唧唧下车,潇洒地抖了一下风衣,摘下脸上的墨镜。
“这是谁?老任家儿子?”
“怎么可能,那小子今年才毕业!”
“就是那小子,听说买彩票中了不少呢。他们家彩票站现在生意老好了。”
“哎呀,这是出息了,当老板了。你们看看,两个人多般配。”
他刚下车,讨论声风向再度变化,惊叹声和称赞声嗡嗡个不停。
“余刚,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搬东西!”
害羞的余柔看着被提前告知出来帮忙搬东西的弟弟傻愣愣站在小区门口,立刻大声呼喊。
也许只有如此才能掩饰她心中的慌乱和羞臊。
任剑则是满脸得意,站在车前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这不是在为自己装逼,而是在给父母争面子。
“剑哥,我们先走了。那个,千万别打电话哈。”
余柔带着苦力弟弟走过来,低声道别,就逃一般跑开了。
“嘿,都确立关系了,害羞个啥,这孩子!”
任剑插着腰无奈摇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你个兔崽子,矗在这里当电线杆呢?还想不够丢人!”
啪的一声脆响,任剑的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
任剑吃疼,立刻回头,“爸,您轻点儿,我这可是发财的脑袋。”
“有什么回家说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哦,那您搭把手,咱们把东西搬回家。”
任爸嘴上训斥,脸上却早就了乐开了花,喜形于色。
老爸发话,任剑老老实实答应,父子二人将东西都搬了回去。
进了屋,任剑发现家里已经置办了不少年货。
任妈从厨房走了出来,埋怨道:“出去了就野的不想回来了是吧,这都腊月二十七了......”
“妈!”任剑扭得跟个蛆一样跑过去将母亲抱着,仿佛一个撒娇的小朋友。
“哎呀,松开,松开!老驴大了,没羞没臊的,洗手吃饭,就等你了。”
一声妈,一个拥抱,瞬间让任妈化作绕指柔,什么埋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满满一桌子都是任剑喜欢吃的菜,而他的饭碗仿佛永远都吃不下去一般。
直到吃的双眼发直,任剑才瘫在椅子上,“妈,儿子真的不行了,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别吃呗,谁逼你了!”任妈满脸笑意,仿佛一个调皮的孩子。
其实分别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一家人却是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感受着家的温暖,任剑幸福地躺在沙发上,打量着家里的变化。
很多电器都换了新的,显得屋子更小了。
“儿子,你在京城开彩票站真的赚大钱了?”
任爸坐在一旁点了支烟,随口问道。
虽说京城事多,但是任剑还是每周都会给父母打电话聊一会儿。
重生之后,他分外珍惜眼前的一切。
很多东西,拥有时不觉得有什么,只有失去了才会感到遗憾。
重活一世,他很清楚。
随着时间推移,父母只会越来越老,他们的话题也会越来越少。
而留给他们的时间更是只减不增。
自古儿在外,母担忧,凡事报喜不报忧。
任剑打电话回来,自然是捡好的说了。
当然他也不会说开公司的事情,只说开了个彩票站。
父亲问起,他一骨碌爬起来,“当然,京城的人多,客流咱们这没法比,自然赚钱也多了。”
“可我听邻居们说你那车老贵了,怕是上百万了?”任爸面带审视的问。
“差不多吧。”
“我打死你个败家子,咱家啥条件,你不知道啊!”
闻言,任爸瞬间抄起手边的痒痒挠,伸手就打。
早有防备的任剑嗖的一下就窜到了任妈身后,笑道:“我中了一等奖啊,大奖,最大的奖,300万呢!”
话刚出口,他就被挡在身前的任妈拧住了耳朵。
“大奖了不起吗?100万买车,你小子是真出息了!”
“主动投案”的任剑,龇牙咧嘴随着任妈的手臂转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堪比华尔兹。
“老婆你别松手啊,我要打他屁股!”任爸借势偷袭。
重温父爱如山,母爱如海,任剑瞬间被幸福笼罩。
打闹了一阵,一家三口人人额头见汗,乐呵呵的坐在了一起。
“你看你,下脚也不轻点,把儿子踢坏了怎么办?”
“你都把儿子耳朵拧红了,你是真不心疼啊。”
“这活儿我干多少年了,我有数呢,我不知道儿子疼不疼?”
“那我也是个熟练工,我能不知道儿子坏没坏?”
刚刚坐下,老两口就开始总结经验教训,互相抱怨起来。
任剑手扶额头,满脸无奈。
“您二位就别交流了,我只有发言权好吧......”
话音落下,一家三口相视而笑,好一片其乐融融。
饭后消食活动结束,家庭会议进入闲聊模式。
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到了余柔身上。
任爸看似无意道:“你开车载着余家丫头回来的?你知道你余叔家的事情不?你怎么带着人家闺女回来,现在老街坊都看见了,你能说得清不?”
任剑闻言有些发懵,他连忙问:“余叔家咋了,余柔也没说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