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楚河不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和任剑相处时,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怜悯让他感到震惊。
一个在他眼中算是普通人的家伙为什么会怜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土豪呢?
而且,任剑的行事作风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说他是个没有什么追求的人吧,他往往会做出一些让人不可理解的决定。
说他有着人生目标吧,可他又是一副随时可能摆烂的样子。
说他不爱财,楚河打死也不相信。
就从他那打扮光鲜的样子就不难看出,他对物质是有追求的。
可是他这个人却是对于唾手可得的财富嗤之以鼻,有一种不吃嗟来之食的自傲。
他给楚河的感觉就是,仿佛他需要钱的时候,钱就会来一样,根本不在乎。
难道真的如他所言,靠的是运气。
难道任剑真的要靠彩票站发家致富?
这怎么可能吗?
这不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的遐想吗?
可是,他这段时间也暗中观察过。
任剑的确在自己买彩票,而且每买必中,虽然金额不大。
这就更让人无法理解了,难道彩票真的那么好中?
任剑越是看不透,楚河就越是感兴趣。
更何况,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怜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在琢磨任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另一边楚子安却是在骂娘。
一连好几天没睡,他将库存的大型原石都开了。
结果非常令人无语。
开出来的石料,就没有一块能够过眼的,可我是赔到了姥姥家。
细算之下,如果不开,他怎么也能卖个2千万左右。
现在开了后,一文不值不说,还要花钱清理掉。
又狠狠踢了一脚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老黄,他喝掉了杯中的烈酒。
“妈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把好的都给老子选走了,就留下这些垃圾货?”
“有本事,你不找拿出来,老子不给你钱是怎么的!”
“现在老子亏了好几千万,你赔啊!我特么打死你!”
说着,他又要上去动手,却是被手下死死抱住。
“少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可就真要断气儿了。”
“靠,送医院去,另外给他10万安家费,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晦气!”
闻言,楚子安悻悻收手,有些丧气地看着满院子的石料。
楚河那边大赚特赚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很是郁闷。
早知道里面有这么多好东西,他特么就自己开了。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亏的裤衩都要掉了。
“这特么的任剑,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这运气难道就这么好?”
感慨一句,却是无人接话。
楚子安施施然坐下,问道:“双阳娱乐那边什么情况?”
“我们送过去的人只留下了5个,都是些歪瓜裂枣。”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我不是特意吩咐调过去几个不错的吗?”
“是,可是他们一个都没选,据说是任剑做得决定。”
“这个废物,老子送人才过去,他都不要?发疯了吧?我看看他都留了些什么货色。”
楚子安不明所以,立刻拿来了资料。
结果,看过之后,他震惊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大屁股被留下了?这孙子不是有什么特殊好吧?”
“还有这个发育不全的小矮子,荷包蛋都没有,留着干什么?”
“还有这几个,虽然身材还行,但是长相未免普通了些吧,任剑是不是瞎!”
楚子安看着资料不由大骂。
他送过去的红花一个没入选,结果绿叶倒是全部被选上了。
这是放着西瓜不拿,专挑芝麻捡的节奏。
“这个货的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审美也有问题?他见过女人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吐了出来,他茫然地看向了旁边的小弟。
小弟也是一脸懵逼,“少爷,可能这人真的有问题。据说选人的时候没有进行任何的才艺展示......”
一听这话,楚子安都被气乐了。
他有心安插几个卧底进去,特意挑选了自认风情万种的选手。
结果,一个不留全部被撵了回来,这叫什么事儿。
他不由感慨,“就这么个废物,居然能选出那么多好石料?这是运气好吧?”
周围小弟闻言,齐齐转头不敢接话。
见无人答话,楚子安沉声道:“他还有什么其他动作吗?”
“双阳那边正在谈两个剧本,可能是要筹拍了。据说也是任剑的主意。”
“草,他能懂什么影视,一个和死人打交道的家伙。楚河就没点动静?”
“大少爷好像已经完全放手了,任由他折腾!”
“哼,一个废物钱多的没地方花,另一个废物仗着运气乱花钱,他们还真是绝配!”
楚子安冷嘲热讽,感觉心里痛快了不少。
可是笑容刚刚浮现,他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起来。
这好像都是他的钱,他的石头卖的钱!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一众手下,终有一种被无形鄙视了的感觉。
咬着后槽牙,他冷哼道:“一个靠运气吃饭的废物也想占我们楚家的便宜,没门儿!”
没几天功夫,楚河重用了一个屁都不懂的废物的消息就在楚家传开了。
楚项作为大房嫡子收到消息后立刻将儿子楚河召唤了过来。
“那个叫任剑的家伙是怎么回事?6000多万的公司,你就这么交给了他?”
刚见面就被父亲如此质问,楚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父亲,这些钱都是我们一起赚得,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是说你们靠着运气从子安那里买了一批原石开涨了?”
“对啊,赚了7000万,很厉害了呀。”
“经商,什么时候是靠运气吃饭的,那你为什么不去当个赌鬼!”
楚项闻言就是一顿责骂,有些怒其不争地看着儿子。
楚河满脸无奈,淡淡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既然是我们赚的钱,自然有权利去支配了,开公司也没什么问题。”
“哼,我可是听说这家伙就是个学法医的,他会经商?”楚项冷哼。
“我也不会啊,我们这不是在摸索吗?有什么问题。”楚河不咸不淡地回答。
楚河清楚自己在楚家人眼中的形象。
他就是一个运气好的废物。
说白了也是个靠运气吃饭的家伙,就是投胎的时候选对了时辰,占尽了地利,投了一个极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