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河承认自己没脑子,任剑都懵了。
都说自喷、自嘲、自毁的,这特么算是自残不?
堂堂楚家少爷,居然直言自己没脑子,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任剑忍着抽他的冲动,换上极为认真的表情。
“别的先不说,你先说你到底什么身份?”
楚河眨了眨眼,叹了口气。
“唉,我摊牌吧,我是楚氏集团大房长孙楚河。不过楚氏你听过吗?”
“没有。”任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那你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感觉?”楚河笑问。
任剑挠挠头,“变化不大,就是多知道了个名字。”
这是他的心里话。
楚氏有多牛逼,他压根就没办法衡量,这能有什么感觉。
唯一有点感觉的就是楚河居然是大房长孙。
这不就是妥妥的嫡系继承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被人弄死也是活该。
他不由道:“不过你这名头够大的,哪天被人给嘎了也是正常。”
“能和你交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楚河咬牙。
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不过他的内心却是极为触动。
任剑的话虽然是在开玩笑,却是让他埋藏心底的阴霾被撩动了一下。
“嘿嘿,彼此彼此。接下来咱们说说公司的事情,你知道娱乐公司干什么吗?”任剑笑着转移话题。
“不知道。”
“好吧,这些可以慢慢研究。那你有什么目标吗?”
“没有。”
“河里蟹,你就算是为了泡小姐姐好歹也算是个目标。屁都没有你开公司玩儿呢?”
“差不多吧,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面对如此人物,任剑的内心是崩溃的。
哪怕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可以摆烂,但也不至于如此彻底。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如此极端化。
普通人整体累得跟狗一样,看似在努力拼搏,却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人生目标对他们而言就是个笑话。
可是难道财富到了一定程度也会如此吗,也会失去目标,活得像猪一样?
看了眼楚河头顶那如日中天的财气,任剑果断的选择了放弃争论。
就人家这财气,估计拉坨屎都会变成金子。
跟这种谈什么理想报复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没有目标就没有目标吧,可他任剑也不是吃白食的人。
他咬牙道:“既然是合伙人,那我总得投资吧?不然这和被包养了有什么区别?我可是正经人!”
楚河闻言愣了愣,随后无奈地揉起了额头,“是我疏忽了。人类可怜的自尊心啊,那你随便投点好了,反正我给你49%的股份。”
听他这么说,任剑不由重新打量起了他。
这货不是单纯,而是仿佛看透了一切人情世故。
仿佛他已经是身处云端的神只,在俯瞰众生。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以以一种非人类视角看待问题。
说好听点,就是这货在向哲人,或者圣人的方向发展。
说不好听点,就是这货特么的已经懒得要什么情商了,根本无用。
这种人不出家简直就是浪费,干个几年绝对能烧出不少舍利来。
“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任剑不由好奇。
“哲学和人类文明发展史,挺好的。”楚河笑道。
果然,这是一个学理论学傻掉的家伙。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货要是哪天想不开想要舍弃这身臭皮囊,来个轻装上阵,是不是也很合理?
想到这里,任剑觉得这根萝卜已经变异了,需要好好观察一下。
但是刚才楚河的话的确刺激到了他,与其强装强大,还不如直面卑微。
他冷笑道:“学哲学的没几个好东西,你悠着点。还有,我这人没什么自尊,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还投个屁,彩票站算作公司资产好了。”
噗呲。
正喝着咖啡的楚河闻言,直接就喷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他本来以为任剑接下来会问问投资规模,然后决定自己投入多少资金。
结果,这个畜生居然拿彩票站作为投资资本。
从资本的角度来看,这和没投没有多大区别。
可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又似乎很有意思。
这就相当于他和任剑各拿出一个手头的项目进行了整合。
想到这里,楚河不由眼前一亮。
任剑这家伙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考虑问题的角度和他一样不走寻常路。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确有缘分。
楚河的思考正是任剑的潜意识思维。
在任剑眼中,彩票站的价值可比什么娱乐公司高多了。
在彩票站,他算是躺着赚钱。
可是娱乐公司的话,难道真的放任不管?
就以他前世的阅历而言,随便给个点子不都能让这个娱乐公司蓬勃发展?
不过任剑能够同意,楚河还是很高兴的。
他笑道:“这公司也就投入了500万而已,签了合同以后,咱们的公司也算是正式成立了。”
“那些员工都是我招募的专业人士,有他们在我们不需要考虑太多问题。”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都试试。”
听他这么说,任剑也算是明白了。
这个公司对他而言就是个玩具,他只不过是在和好朋友分享快乐而已。
既然碰上了这么个家伙,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这家公司的而未来可就要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等做出点成绩来,他这个任总的含金量也会水涨船高。
到时候,余柔的父母也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那行吧,回头我们合计合计,看看公司该怎么发展。”
敷衍了一句,两人5块钱的聊天算是就此结束。
公司会议重新召开,任剑凝目扫视众人。
这些家伙的财气都不错,红的、黄的、银的、橙的都有,战斗力很强。
通过财气,任剑可以判断这些里面没有什么坏种,没有被人算计的风险。
如果这里真出现个冒黑气的,那任剑可就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就在任剑慷慨激昂地开始画大饼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楚河弟弟,你不喜欢家里的安排,原来是打算搞娱乐公司啊?你和哥哥的想法一样,为什么不一起做呢!”
人未到,声先至。
楚河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对任剑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子安哥,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说话间,他已经起身走向会议室外。
而任剑却是眯着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