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任剑读大学有什么收获,那应该就是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了。
这也让他变得比较敏感,会不自觉的从一些细微之处去揣摩一些事情。
当他看到这位麦德光副主任时就有一种直觉这人透着一股子邪气。
这是一种直觉,说不清道不明。
现在又看到了从未见过黑色财气,就让他更加起疑了。
什么样的财气会是黑色的呢。
不过母亲手术在即,他也没精力过多深究,只得暂时作罢。
由于钱到位,手术的安排和术后观察护理等事情都异常顺利。
三天后,李冬梅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看着在等候区不断打转焦急的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的父亲,任剑同样有些紧张。
毕竟才是03年,现在的医疗技术,他也有点不放心。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担心已经于事无补。
“爸,您坐下歇会儿。待会儿我妈出来了,肯定要让您守着,您可别给累趴下了。”
“对,对。你妈肯定离不开我,我得好好照顾她。可是......”
任国伟终于停了下来,手里攥着烟盒坐在了任剑的旁边。
“儿子,你说你妈的手术能顺利吗?”
“没问题,那可是省医院最好的大夫了。”
“那手术过后,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
“放心吧,人家医院有安排,咱们听医生的就行。”
“那要不要去拜拜,我这都没准备,你小子搞得太匆忙了......”
虽然是坐了下来,但是任国伟的嘴却是停不下来,叨叨个不停。
任剑却是一点都不反感,和他坐在一起极为配合的聊着。
老伴,老伴,老来有伴。
也只有在经历过人生风雨之后,才会明白身边那个人有多重要。
父母感情极好,是真的谁也离不开谁。
前世,母亲走后,父亲就郁郁寡欢,从此几乎就再也没有过笑容了。
一边安慰着父亲,一边呼出一口浊气,任剑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四个小时后,王主任走了出来,面带笑意。
“一切都非常顺利,手术很成功!”
“你母亲的身体不错,恢复起来应该也很快,我们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们不要担心......”
没等二人开口,他就将手术情况告诉了他们。
冲上去的任国伟闻言,伸出去的手一时间竟变得无处安放,话都说不出来了。
任剑上前,“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住院期间还要麻烦您多留心了。”
“这是应该的。好了,病人马上就要出来了,不过还在麻醉期,你们不要担心。”王主任笑着叮嘱。
等到李冬梅被推出来后,任国伟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眼角泛着泪花寸步不离。
看到这一幕,任剑也只能无奈摇头,在旁边一起照应。
刚刚在病房安顿好,任国伟就搬着小凳子坐在了一旁。
“儿子,你见过世面,你去打点打点,顺便看看医生有什么吩咐,我在这里守着你妈。”
任剑还没多看几眼尚未苏醒的母亲,就被他乾坤独断给赶了出去。
无奈地走出病房,走向已经在护士站跟护士长攀谈的李强。
别看李强比他高一届,也才参加工作不久,但人家背景好,在省医院也是有点面子的。
而且,任剑的钱已经花到位了,自然要享受最好的待遇。
看着他出来,李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伯母的手术也很成功,不会有问题的。”
“你办事我放心,就是熬的久了些,有些憋闷。”
“那走吧,楼下抽烟去。其他事情有护士们照应呢,不会有问题。”
李强闻言推着他向住院部楼下走去。
任剑晃动了一下有些僵硬身子,决定跟着出去透透气。
由于手术是下午安排的,此刻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
夜色下,两人坐在住院部楼下,点着烟随意聊着放松。
任剑无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大脑放空,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突然,他看到了住院部拐角有几道人影走了出来,其中居然就有麦德光。
眨眨眼,他开启了能力,就再次看到那与众不同的黑色财气。
而周围人却是都正常无比,没有丝毫的异常。
看着一群人推着一张床匆匆前行,他不由发问,“那是干什么呢?”
李强扫了眼,随口道:“唉,又没了一个,估计是要送太平间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可别又让医院摊上事儿了,不然又有乐子了。”
李强显然是见怪不怪,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任剑却是指着麦德光的方向,低声问:“不会是妇产科出事了吧?”
“不是,那几个是脑内科的,估计又是脑出血什么的。”李强非常笃定地说。
“那他一个妇产科的大夫跟着干什么?”
“海归嘛,全能啊。人家可是医院里的红人,虽然学的是产后护理,但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对于他的疑惑,李强酸溜溜的给出了答案。
任剑听了默默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这种事他也见过不少,已经懒得评价了。
又闲聊了几句,李强因为还有工作的关系离开,而任剑也要去买些夜宵吃。
独自一人走在夜色下的医院里,那感觉总有点凉飕飕的。
行过一段路,任剑不由在一个转角处停下。
眼尖的他看到一处矮树丛旁,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而其中一个正是麦德光!
任剑眯起了眼睛偷偷靠近,感觉其中必有蹊跷。
“这种脑出血的病人死后不吉利,你们还是火化了吧。”
“不行啊大夫,我们那边有习俗,要土葬。”
“唉,我们现在也是有上级任务的,希望你们家属配合。这样,为了完成任务,我个人给你一笔补偿费怎么样?”
“那能给多少钱?我们看病都花了好几万了!”
“我看你也是个大孝子。医疗费我可以做主给你减免30%,另外我再给你1万块,怎么样?”
“大夫,您真是活菩萨啊,可是这钱......”
“在同意书上签字,我现在就给你,这是钱......”
两人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躲在墙后的任剑却是听得清楚。
还有这么办业务的?
此刻两个人头上的烛火都透着黑光,怎么看都不正经。
难道这黑色的财气在表示这两人都在赚昧着良心的钱?
任剑心存疑惑,缓缓蹲下身,躲到了一旁的矮树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