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心情,铁皮人安德和维多利亚跟着骑兵们前往了翡翠国的都城。
还别说,就和童话一样,只要路上没有阻碍,就算距离再长,也是一会就到,就好像有什么先进的空间压缩技术。
事实上一开始安德就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发现,这纯粹是因为独立空间的规则不稳,童谣会又没有将其完善,导致距离格外的诡异。
不过也并没有太诡异。
起码跟他们听到的情报比很正常。
听听,南方兽人大酋长史瑞克、四海之王爱丽儿、野兽公爵、南方王国的巫术皇后和企图复国的白雪公主……
北方还有个不知所谓的黄金长城,用来防御不能说的敌人。
安德和维多利亚现在只想跑出去,布置个仪式引天雷把翡翠国从上到下全劈了。
这太让人绷不住了。
很显然,这是一场仪式,目的未知,但肯定不是好事。
安德只感觉一阵头痛。
而维多利亚的心态也好不到哪去。
多亏了总是帮安德同时干好几个项目,维多利亚一心二用甚至三四用的能力并不算差,她甚至可以一边继续从士兵的嘴里套话,一边开着对内语音跟安德一起骂童谣会。
这帮人的脑子简直有病!
兵主和匠神很想把这群人的每一颗脑袋都撬开,看看到底是什么脑子,才能写出来猎人元帅小红帽和羽翼骑士尼尔斯这种邪门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把写故事的人吊死个七八回。
他们发誓,一定要这么做。
这种事太让人无法接受了,甚至除去彼此之外,他们还没办法找到其他人来倾诉这种邪门和反常识的感觉。
不过也没持续多久,两个人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帮人就是有病啊!”
“是啊,谁会写出这种东西啊!脑袋被门夹了吧!哪怕是把童话书烧掉一半再扔给艾萨克让他补全,也不会补出……”
“……”
说到一半,安德沉默了,而维多利亚的沉默同样震耳欲聋,甚至都不再套话,而是机械性的向前走着。
走了半天,维多利亚才开口。
“额……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不小。”
“该死!”
还别说,如果以童谣会没掌握正确的故事为基础进行思考,写出这种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对于古代文学的考察,大家总没有技术一样上心,维多利亚以前甚至还找到过一本巫妖领主哈姆雷特的小说,和安德一起乐了四五天。
现在这样,倒是也合理,只是童谣会这种听名字就专门研究童话的组织居然也没掌握完整的故事,听起来很反直觉。
他们怎么敢的啊!真就瞎编吗?
而且这些人到底是只在独立空间有实体的原住民,还是能派出去的生物兵器,安德一时半会也拿不准。
“要不然解剖一个看看吧?”
“晚上?”
“那就晚上。”
两人在队内语音敲定了行动方针,然后就这么踏进了翡翠国的首都。
嗯,翡翠城。
走在街上,看着至少横跨了三个季节的服装风格,外加各种亚人和人形的大动物,兵主与匠神终于感觉到了些许童话世界的味道。
“那个是穿靴子的猫吗?”
“好像是……还有羊妈妈和七只小羊?居然开了裁缝店,卖羊毛毡吗?”
“噗哈哈哈……羊毛毡,亏你想得出来,诶快看快看,那边的百夫长!”
进了城,那些士兵就离开了,二人一边欣赏着街景一边闲聊。
还别说,在给外形进行了一些本土化——说白了就是把棱角修的圆润了不少,外加把稻草人找了个菜地寄存后,安德和维多利亚现在的造型还真的没多突兀。
就这么又走了一分多钟,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对视了一眼。
“百夫长?”
安德问。
“对……”
维多利亚点点头。
“这里是童话大杂烩而不是什么罗马建城记对吧?”
“你连罗马都!算了……那人不对劲!”
听到安德下意识说出来的话,维多利亚先是吃惊于对方的见识,随后才反应过来也暴露了自己知晓同样的内容,宕机了两秒这才说回正事。
“那追?”
“追!”
说完,两个人就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引得一大群人和似人非人的东西侧目。
不过,看了一会,这些居民也就重新忙起来了自己的事情。
像这样有戏剧性的追逐,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稀罕事。
兜兜转转,在差点掀翻了三个菜摊和一辆货运马车后,二人终于出现见到了那个百夫长。
很幸运,那人正准备进入一家旅店,恐怕再晚几秒,街上就彻底看不到此人的行踪了。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那个百夫长转过头,罗马风格的盔甲与帽子是那样醒目。
走上前,安德客客气气的开口。
“先生,外面来的?”
相比之下,维多利亚这种总有来路不明情报的人,态度就嚣张多了。
“阿文德卫队?你们的天后之剑在哪?”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衣着,从某些细节确定了其身份后,维多利亚直截了当的提出了问题。
“你们……”
那个百夫长愣了一下,随后紧张的后退了半步,拔出腰间阔剑盯着两人。
那把剑上有着按照老鹰图案排列的星语法印。
“冷静点,先生…公民,我记得你们都是这么称呼彼此的,对吗?”
“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克罗利亚帝国,宫中某位贵子的手足兄弟,不论你们在寻求何物,我等并无争夺之意。”
安德就在一旁眼看着维多利亚的用词突然变得书面化了不少,说的话也带上了一些口音。
那个百夫长犹豫了一阵,然后收起了剑。
“意外的来客,我为我的鲁莽表达歉意,但你们所寻之人早已远行。”
“天后之剑阁下已然离开?你可敢以七丘卫队的荣誉起誓不曾欺瞒?”
“当然,我愿以阿文德卫队的荣誉发誓,并且我想,这里并不是什么适合交谈的地方,二位不妨和我细谈?”
和维多利亚对视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安德也不敢乱说话,只穿着那身装甲,跟在维多利亚身后走进了房间。
并且,他真心觉得,刚刚谈话的用词古怪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