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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为难?”聂军深吸口烟,而后缓缓将深沉的目光投向许兴安,打着官腔说道:“人命关天,咱穿着这身衣服,自然就要为百姓排忧解难,为难不是借口,复杂更不是借口,懂吗?”

“不是借口你咋不去呢?非让军洛去,他刚来,各项流程还不熟呢,你这不是为难是啥?”

见许兴安接二连三的顶撞自己,聂军目中闪过一丝凌厉,而后靠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道:“你都入队一年多了,应该对各项流程十分熟悉吧?”

“你啥意思?”许兴安皱眉问道。

“啥意思?你刚才不是说军洛对流程不熟吗?那就由你这个老人带队,陪军洛走一遭吧。”聂军冷笑道。

“聂队!真要能查出个结果我许兴安义不容辞!但悦享啥情况你比我清楚,就连你这个队长都不敢去招惹那的老板,你让我俩去,你这不是存心刁难吗?”许兴安愤慨道。

“不去?不去也行,那你俩直接向司长递交辞职报告吧,把位置留个敢做事、想做事的人。”

“聂军!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敢替百姓做事你咋不去悦享查案呢?”

“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

“天天啥事不干,就知道欺民敛财,你有啥可忙的啊?”

音落,聂军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拍案而起指着许兴安的鼻子怒斥道:“许兴安!我是你上司!上司的命令还轮不到你一个司员在这指手画脚!能干你就干!干不了你就趁早给我滚蛋!”

“你说滚我就滚啊!有种你让王司开除我!反正悦享谁爱去谁去!”

体制为啥被人称为铁饭碗,那就是无论你做了啥,你的直系领导都无权开除你。

真想开除,那必须向上级申请。

可一申请,上级会咋想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拿许兴安没招的聂军只能换个威胁方式,开始拿前者的前途说事儿:“许兴安,看来今年的职称你是不想评了?”

“聂军,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不觉着可笑吗?要真靠替老百姓做事来评职称,那你连当司员的资格都不够!”

“你踏马啥意思?!”聂军暴怒道。

“就字面意思!咋的?想干一架啊?”许兴安丝毫不怵聂军,甚至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你”

“都消消气,消消气,不就一起命案吗?我去。”

见事态愈演愈烈,我连忙拦在二人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军洛!你不能”

“没事儿。”

未等许兴安说完,我就笑着打断道。

“军洛,你立功心切我能理解,不过我可得提前跟你说好,这件事你要查不出个结果,那对咱司的办案率可是有影响的,到时万一上级追查一下,我可保不了你。”

见聂军在这又唱红脸又唱白脸像个小丑似的,我淡笑揶揄道:“聂队,我要没猜错,悦享这个案子也拖了好久了,怎么别人破不了案的时候都啥事没有,咋就偏偏到了我这,上级就要开始追查了?”

“以前政策宽,现在政策严,不一样。”聂军含糊说完后,又拍着我肩膀故作姿态道:“不过军洛,你别看悦享的案子难办,可你要真能办下来,那对你的前途可是大有裨益啊。”

“聂队,饼就不用画了,不如咱俩唠点实际的如何?”我嘴角噙着冷笑说道。

“啥实际的?”聂军皱眉问道。

“我要真能把悦享的案子办成,你就主动去跟上面递交辞职信,相反,我要是办不成,那我就去主动辞职,咋样,敢玩玩吗?”

我话音一落,聂军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冷笑问道:“你确定?”

“肯定确定啊!”

“行,那就说定了!”

“不行!我不同意!”

聂军音落,还没容我开口,一旁的许兴安就抢先拒绝道。

见煮熟的鸭子要被许兴安搅和走,聂军声色俱厉道:“许兴安!你别以为我开除不了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再敢冲撞上司,你今年的奖金就别要了!”

“不要就不要!谁稀罕你的臭钱啊!”

“你”

“没事儿,不就一个案子吗,办了不就完了。”

“军洛!这”

“放心。”递给许兴安一个眼神后,我看向聂军似笑非笑道:“聂队,这么多兄弟可都听见咱俩的赌约了,到时万一我要真把案子办成,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放心,我脸皮没那么厚。”

“行,那就一言为定。”

......

五分钟后,待将激动的许兴安安抚完后,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笑说道:“走吧,去资料室看看卷宗。”

“洛哥,卷宗就没必要看了,凶手也没必要查了。”许兴安蹲在走廊角落,情绪异常低落道。

“为啥?”

“谁都知道这起J杀案就是悦享老板--杜海深做的,但奈何这老东西做完坏事儿后,将一切线索全都掐断了,就连来警司指认杜海深的目击者也全部离奇失踪,所以这就是个死局,破不了的。”许兴安深深叹道。

“杜海深?他啥背景?”我虚眯着眼睛问道。

“杜海深是北城区的社会大哥之一,为人心狠手辣不说,还与许多上层领导交好,是个名副其实的钉子户,不是咱能招惹起的。”

“听你这意思,就算咱抓到杜海深的把柄,他也有的是办法逃离法网?”

“对,其实像赵青这样影响极其恶劣的案件,一般嫌疑人不能被保释,因为谁都无法确定真凶会不会来个杀人灭口,但谁让人家杜海深牛逼呢,我们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抓到几个从犯嫌疑人,结果还没等问出个一二呢,就被保释走了,这你说谁能整了?”许兴安愤慨道。

我点点头后,再次问道:“被害人叫‘赵青’?”

“对。”

“她家啥情况?”

“赵青,21岁,t市大学大三学生,父亲在她初三那年出车祸离世了,母亲又积劳成疾不能干重活,可以说全家的重担全落在赵青的头上,不过这丫头很要强,没有被生活打倒,大学这几年一直勤工俭学,做做零工啥的,结果谁也没想到因为姿色过人,在悦享当服务员时被杜海深的一个客户盯上了,结果悲剧就发生了。”

说完后,许兴安攥着拳头,满是愤慨和惋惜道:“洛哥,你说我就不明白人为啥能畜生成这样!侮R完人家还得将人家残忍S害,你说这还踏马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