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御书房里藏的不是美人,而是个男人!
太医令,程澈!
蓁蓁属实惊讶了一下,随即看向坐在罗汉床上的赵君珩。
只见他穿了件松垮的中衣,披着玄色锦袍,原先如润玉般的俊面微微苍白,透着丝丝病气。
见到她闯进来,面上不露,然扫向随安的目光沉了几度。
蓁蓁心中一紧,急忙走到赵君珩身前,伸手摸他额头。还好,不在发热。
“陛下,身体不舒服么?”她满脸的慌张,同时又自责,近日忙着照顾三个孩子,竟忽略了自己的男人。
连他生病了,都不知晓。
太粗心了!
程澈瞥眼面色微凝的皇帝陛下,决定还是先不说。
而皇帝陛下自己,显然也倍感为难,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蓁蓁看看赵君珩,再看看别过头的程澈,心一下就如石头般沉了下去。
“程澈!”她急了,声色俱厉地,“陛下到底生了什么病,你若不老实交代,本宫现下就命人把你拖出去斩了!”
她本不是暴戾恣睢的性子,但涉及到赵君珩,如何还有半分理智。
程澈吓得当即跪下,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陛下,他...陛下...他...”
蓁蓁眼泪倏地滚出眼眶,哽咽道:“说!不管是什么,本宫都能承受!”
这误会大了!
赵君珩抬手,用指腹抹去蓁蓁的泪珠儿,踌躇几许,对程澈道:“说吧。”
听皇帝松了口,程澈这才鼓起勇气,措辞委婉地道:“回禀娘娘,陛下龙体素来康健,这几日憔悴,是因为...因为...封了身...”
“嘎...?”蓁蓁抽噎了下,“什么是封身?”
程澈道:“封身即通过一定的手段,使男子不再具备生育的能力。”
顿了顿,忙又补充道:“自然,于房事上,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的,是以,娘娘不必担心。”
“我有担心那个么?”蓁蓁汗颜,又问,“一定的手段是什么手段?”
怎么把她的陛下折腾得这么憔悴!
程澈难以启齿地道:“是微臣用刀割的...”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莫怪皇帝陛下能五年抱三!还个个都是皇子!
那么强壮!他不行,谁行!
蓁蓁一听,激动地脱口道:“什么!你把他(阉了)!”
最后两个字消失在赵君珩的掌心里,他凑在她耳边,又好气又好笑,“小祖宗!别喊了!”
蓁蓁“嗬”地噤声,不住冲赵君珩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闭嘴。
赵君珩这才放开了她,并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了帝后夫妻二人,气氛莫名尴尬。
蓁蓁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旁,讪讪地笑了笑,又抿抿唇,小动作不断。
“要不我帮你看看...”\/“要不你先回寝殿...”
“我看看!”\/“回寝殿!”
“我还是看看吧,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下半生可怎么办!”
“...”赵君珩咬牙,笃定地道,“不会有意外。如果有,那程澈就不会到现下还喘着气!”
“噗嗤!”蓁蓁实在没忍住,很好笑,但又有点悲壮。
她屈膝跪在男人的足边,玉手轻抚上他的膝盖,满心的感动。
怎么也没料到,为了不让她经受生育之苦,他竟如此狠心对自己下手。
“陛下...”
“嗯?”
“没事,我就是喊喊你。”
“...”赵君珩不自在地扯了扯中裤,“你要实在想笑,便笑吧。”
待恢复了,有的是法子弄哭她。
蓁蓁爱怜地靠在他膝上,用脸颊轻轻蹭着,声音充满歉意地,“我不笑了,真的。”
“不枉我一片心意。”
“陛下,你真好...”
“哼...才知道吗?”
“大恩不言谢,我亲亲你吧?”
“朕允了。”
蓁蓁捧住他略带傲娇地俊靥,仰头朝他唇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
“嘶...”男人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蓁蓁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我没碰到你那儿吧?”
赵君珩哀怨地瞅了她一眼,“被你一亲,有反应了...”
这么敏.感?
蓁蓁双颊晕红,讪讪地,“这...很好啊...看来程太医...医术还挺高...”
“...”
赵君珩还是被蓁蓁“请”回了寝宫,她怕御书房不利于皇帝陛下恢复“虎虎龙威”。
翌日,程澈照例请脉完毕后,随安就搬着一叠奏疏送了过来。
不一会儿,乳母把赵翊礼抱了进来,期期艾艾地道:“娘娘,三殿下玉体矜贵,不爱吃奴婢们的...”
胆战心惊地瞅了眼批阅奏疏的皇帝,“奴婢们没辙了,只能抱到娘娘这里来。”
蓁蓁知道这小儿子胃口不大,却还挑食,于是,亲自抱过来,对乳母道:“都下去吧,我来喂就行。”
“喏。”乳母正巴不得赶快逃呢。陛下最近的脸色实在不太好,她怕不小心说错话,会被摘脑袋。
蓁蓁把赵翊礼抱在怀里,特意转进里间,毕竟皇帝陛下现下不能受任何刺激,得避着点儿。
她坐在龙榻上,解了衣衫,将近四个月大的娃娃,本能地贴上来嘬。
无奈,赵翊礼的胃口实在很小,使劲儿嘬了几口,就醉奶睡了过去。
蓁蓁好笑地整理衣衫,而后把他抱起来,放在肩上,轻轻拍嗝。
又见他睡得实在太沉,索性把他放在龙榻上,让他先睡饱了再喂。
眼下,他还不会翻身,蓁蓁就很放心地转了出来。
这时,雪芽推门进来,“娘娘,御膳房刚送来了催奶的湘莲燕窝,您要喝吗?”
蓁蓁脸色略显苦恼地:“礼哥儿胃口小,我都涨得很,哪能再喝,拿下去吧。”
“喏。”
听到此话,一旁“心无旁骛”地批阅奏疏的男人,眸子微微一动。
见蓁蓁又转进里间,他抬眸问:“做什么去?”
蓁蓁面靥微红,支吾了句:“我去疏通一下。”
望眼消失在折屏后的倩影,赵君珩再落笔时,注意力明显地涣散。
半晌,蓁蓁又回来,脸蛋儿红扑扑的。
“好了?”赵君珩目光掠过她的傲然,微蹙眉宇,“淤塞...很严重?”
说着,伸手拉过小妻子,抱坐在左腿上,“帮你?”
怕他受激后,扯痛伤口,蓁蓁急忙阻止他扯自己的裙绦,口是心非地:“不用不用。”
赵君珩低眸凝睇她一眼,随即人狠话不多地,扣住她腰,单手解裙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