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查清楚苏妤画以什么理由休夫?”
楚玄泽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水雾,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直到天光大亮,他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丞相大人,苏妤画举报林言舟收罪臣之女为妾!”
“还有举报永昌侯府将罪臣后代记为嫡孙嫡孙女!”
“她罗列了诸多罪名,诸如夫君养外室生奸生子骗婚等,申请休夫!”
楚玄泽忽然大笑了起来,苏妤画以为大义灭亲就能全身而退,可惜他不允许。
“给顺天府尹施压,不能同意苏妤画休夫。”
“永昌侯府所有承受的毁灭性的一切,她都要一起承受!”
那人为难道:“这件事太大了,已经惊动了镇南王。”
“小的回来的时候,见到镇南王身边的那个侍卫进去了顺天府。”
楚玄泽眼里闪过一抹阴鸷,苏妤画都已经成亲了,镇南王怎么还念念不忘?
难道他在等苏妤画休夫后再娶她为王妃?
楚玄泽压根就不相信这一点,任何一个皇室中人,都不可能被允许娶一个二婚的女人为妻。
若是纳妾,苏家有祖训,绝不为他人之妾。
“你继续去打听情况,有新的发现立马回来禀告!”
“喏!”
??
永昌侯府早就被官府的人包围了起来。
林言舟和钟芸芸被带走,姜雪莹作为重要证人,也被带走了。
其他人虽然没被带走,但一步都不能离开侯府。
林夫人捏着帕子,眼神恶毒,指着苏妤画骂道:“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我告诉你,就算死,我也要拖你一起!”
苏妤画脸上一点愠色都没有,“夫人,你还是留口气等官府的人来了,你再说吧。”
她掏出一块金黄色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免死金牌。
“我说过,我有免死金牌,没办法和你们一同赴死。”
她得意洋洋的模样落到林夫人的眼里全是讽刺,苏妤画那么狡猾,一定想到了可以独善其身的办法。
林夫人想到这,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胸口沉闷难受。
她捂住胸口,脑海里翻腾不止,最后也没想出一个办法出来。
郑妈妈神色匆匆来了,“夫人,老夫人请你去锦绣堂一趟。”
林夫人也顾不了往日恩怨,跟着郑妈妈走了。
苏妤画知道她们婆媳要联手,嘴角扯了扯,她们若是能翻出一点水花出来,她一定会亲自给她们鼓掌的。
她很高兴和聪明人交手。
锦绣堂。
老夫人躺在偏厅的躺椅上,精神抖擞地等着儿媳的到来。
林夫人放下成见,喊了一声,“母亲。”
老夫人伸手招呼她坐在她旁边,“吕氏,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老夫人只记得林夫人姓什么,却忘记她叫什么名字。
林夫人也不介意,“母亲,现在官府的人把我们都包围了,言舟也被带走,我们可怎么办?”
老夫人眼神坚定,态度坚决,“我虽然没读过书,但我也知道不知者无罪。”
“言舟被钟芸芸那个贱人骗了的,还有那三个奸生子也不是言舟的血脉!”
“你让人从狗洞钻出去,想办法传口信给言舟,让他不要认罪。”
“把所有罪责都推到钟芸芸和时怀之身上!”
侯府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能不能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林夫人虚扶额头,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母亲,林言川不见了!”
“在官府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老夫人没想那么多,“他不见了正好。”
“我们更加能够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让他做替死鬼。”
老夫人恶毒的眼神悉数落到青黛的眼里,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郑妈妈忍不住插嘴,“老夫人,就算咱们少爷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二少爷身上,可是你们别忘了,他已经是侯府的二少爷,他和罪臣之女通奸生子也是犯罪的!”
不管那三个孩子是和哪位少爷生的,他们都是罪臣后代!
林夫人听完,手心里全是汗,此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苏妤画真是算无遗策!
方方面面都算到了!
如果言舟好面子,把那三个奸生子认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言舟把林言川供出来,说他才是奸生子的生父,后果也是一样的!
林言川可是举办了认祖归宗仪式的侯府二少爷!
侯爷为了补偿他,还让他做了嫡二少爷!
那族谱登记的信息,他也是嫡二少爷!
林夫人定在那里,眼神惊恐,和以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夫人则是愤怒地拍着大腿,破口大骂:“苏妤画是想要毁了我们整个侯府!”
“造孽呀!”
“我诅咒那个贱人不得好死,死了也不能入轮回!”
青黛咬着下唇,才死死忍住没有教训老夫人。
在关键时刻,她更加要沉得住气。
??
“小姐,丞相也来掺和一脚。”
“他施压顺天府,要你和侯府同归于尽!”
苏妤画往丞相府的方向看去,林言舟还有一个作用。
她凑到卢英耳畔说了几句,卢英拱手告退。
卢英离开后,苏妤画带着慧心和白芷去了静雅轩看侯爷。
侯爷没有了白芷的针灸,这几天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白芷,把他弄醒。”
“是!”
白芷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往侯爷人中用力一扎,侯爷马上惊醒。
他嘴巴呜呜咽咽,谁也听不懂他说什么?
“侯爷,从前你养外室,后来你的儿子养外室生奸生子骗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像你们这种骨子里烂透的血脉,就应该永远绝后!”
“我希望这次上天能有眼,诛你们九族!”
“让你们永昌侯府林氏一族,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苏妤画就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在泄发自己的情绪。
她极少在别人面前表现这一面,让旁人都感到震惊了。
侯爷更加是瞳孔地震,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两个鸡蛋,口水都流了出来,却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苏妤画也不想听他说话,转身要走。
“对!”
“不!”
“起!”
苏妤画脚步一顿,随后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