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画突然想到了什么,朝林言舟和钟芸芸问道:“你们原本打算对我做什么?”
她甚是好奇。
钟芸芸听着外面的惨叫声,不敢不回答。
“回禀少夫人,我们原本打算过来问清楚此事……”
钟芸芸省略很多重要的细节,比如把苏妤画捆绑起来,关柴房一晚再审讯之类的。
苏妤画咧嘴一笑,“如何问清楚?”
还没等钟芸芸想好答案,她自顾自回答道:“严刑逼供?”
那么多粗使婆子躲在黑暗处等她回来,动动脚指头她都知道她们要干嘛?
幸亏她学过几招防身,否则现在跪在雪地里的就是她!
她肆意地扫了众人一眼,被扫到的人纷纷低垂下头来,尽量和她避开视线。
时至今日,钟芸芸的身份她不打算隐瞒了!
她站起身,屏退下人,只留慧心和卢英在身边。
苏妤画大步走到老夫人和夫人的面前,缓缓开口,“祖母,母亲,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们!”
林夫人直觉这是一件大事,不由得问道:“什么事?”
“你们还记得当年侯爷举报的姜家吗?”
钟芸芸惊愕,挣扎想要起来拦住苏妤画,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卢英一脚把她踹在地上,狠狠踩在她的嘴巴上,苏妤画才继续说道:“就是那个通敌叛国、危害江山社稷的姜家,一家男人和男孩全部被砍头杀死,女人和女孩全部被流放。”
老夫人和林夫人怎么可能会忘得了那个姜家?
准确来说,在当年能够记事的孩童都不会忘记姜家的惨况!
永昌侯爷也是因为在举报姜家有功,才被圣上赐了这座府邸。
林夫人想起苏妤画和她说过,钟芸芸恨侯爷。
她本以为钟芸芸有可能是侯爷的私生女,现在听完苏妤画的话,脑海里马上浮现了一个答案。
她嗓子眼里艰难挤出一句话来,“她……她是姜家的女儿?”
钟芸芸停止了挣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狂笑,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她叫姜雪柔。”
“她的父亲是姜来。”
老夫人双腿发软,跌在林夫人的身上。
“她是罪臣之女?”
她再不懂,也知道罪臣之女娶不得,纳不得!
这次侯府是要完蛋了!!
林夫人盯着钟芸芸的额头看了一会,脸上闪过疑惑。
“可是钟姨娘的额头并没有任何罪臣后代的标记呀!”
老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想到之前的老姐妹和她提到的事情,嘴巴惊讶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她伸手捂着嘴巴说道:“难不成那个贱人是娼妓?”
此话一出,林夫人也要瘫软在地上了。
她扶着额头说道:“她真的是娼妓?”
她的儿子居然把一个娼妓带回家还生了三个孩子?
要不是还盼着答案,吊着一口气,林夫人早就不管不顾晕过去了。
“不可能!”
“我娘绝对不可能是娼妓!”
沉默了许久的林和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想要推苏妤画,被苏妤画一脚踹飞到墙上去,嘴角很快就涌出一抹鲜血出来。
“和儿!”
钟芸芸撕心裂肺地喊着,只能求助地看向林言舟。
“言舟,和儿是你儿子,你要救救他!”
林言舟这会什么都听不见,他沉声问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是娼妓?”
如果钟芸芸是娼妓,那她的初夜是假的?
她一直在欺骗他?
林言舟瞬间觉得自己很天真,很傻。
“言舟,我对你是真心的。”钟芸芸趴在地上哭道,脸很费劲地歪在一边,根本看不清林言舟的表情。
“钟芸芸!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林言舟狂怒。
钟芸芸知道自己这次是隐瞒不住了,但她大仇未报,她不能出事!
“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相信吗?”
“林言舟,当初你带回府之前,你是怎么和我承诺的?”
“可是你看看现在,我的脸被打歪了,儿子被别人扔在了墙壁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苏妤画她是苏家嫡女,她想要在我头上扣屎盆子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林言舟咬牙切齿看向苏妤画,芸芸说得没错,苏妤画想要污蔑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严重怀疑乔乔说的事情也是真的!
苏妤画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恼羞成怒!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红杏楼查查。”
“哦,据我所知,姜雪柔姑娘还被楚丞相宠幸过一次。”
“虽然只是一夜情,但按照姜雪柔姑娘的狐媚之术,让楚丞相此生难忘也说不定。”
“林少爷和楚丞相关系那么好,不如直接去问楚丞相,当年在红杏楼,是不是有一个姜雪柔的姑娘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楚丞相若是记不住名字,可以把姜雪柔本人带过去,相信楚丞相一定能想起那一夜的风流之事!”
林言舟脑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
苏妤画胆子再大,也不会捏造楚丞相的风流之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钟芸芸服侍过那么多男人,她压根就不记得什么楚丞相。
她当年要是真的服侍了楚丞相,还有林言舟什么事情?
只需要楚丞相动动手指头,侯府就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下意识就应道:“少夫人,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找楚丞相对峙吗?”
“我希望你记得今日所说的每一个字!”
苏妤画被钟芸芸的厚脸皮震惊到,“姜雪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宵禁过后,我们就去拜访楚丞相!”
老夫人太阳穴突突地疼,“够了!”
“还嫌我们侯府不够丢脸吗?”
“我们侯府的脸都被这个贱人丢尽了!”
她瞪了钟芸芸一眼,转而对林言舟说道:“言舟,把这个贱人发卖掉吧!”
“我们侯府遭不起一个罪臣之女带来的弥天大祸!”
她说完,冷冷看向三个奸生子,“这三个孽障送到乡下去,从此生死都和我们永昌侯府无关!”
在老夫人的强烈对比下,林夫人就显得有点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