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驾到!”
太后马上警惕地看向门口,她本以为皇后至少要明天才会来。
“朵儿给太后请安。”
太后坐在榻上,皇后又如何?
还不是一样见到她要请安?
“你们干什么?”
“这里是未央宫!”
“你们不能搜!”
太后听到外面传来的话,脸色大变。
“云朵,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朵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护甲把她扎得生疼才让她保持理智。
太后宣她父亲入宫,还封锁了消息。
六公主想要入宫告诉她也被人拦在了宫外。
太后这是在宫中布下不少人手,该不会她那里也有太后的眼线吧?
她不明白的是,太后这会不独善其身,还要管英国公府的事情?
据她所知,英国公夫人都想要和英国公爷和离两清了。
“云朵,哀家问你话呢!”
云朵回过神来,“太后,不着急。”
“再等等就知道答案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小太监进来禀告,“皇后娘娘,我们在太后偏殿找到了大理寺卿云大人!”
太后一脸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云大人滥用职权,把万家小少爷抓进大牢,严刑逼供,哀家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哀家何错之有?”
“你没错!”
“错的是朕给你的权力太大!”
太后站起身,“皇上,你怎么来了?”
皇上负手而立,“朕再不来,这皇宫上下都要听太后娘娘的了!”
太后惊恐,“哀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大手一挥,“来人,把云大人带过来!”
帮云朗解绑的小太监在他耳边低低道:“六公主说,云大人不必忌讳,把知道的一股脑告诉皇上即可。”
云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肯定是苏妤画的主意。
事到如今,他受了皮肉之苦,也不能白白挨这一顿打。
皇后看见自己父亲清瘦的身影血迹斑斑,心如刀绞。
“太后你为什么要在宫中对朝廷命官滥用私刑?”
太后冷冷道:“是云大人滥用私刑在先!”
云朗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
“太后,千岁千千岁!”
“爱卿免礼。”皇上亲自把云朗扶了起来。
“今日之事,还请云大人具体说说。”
“臣一定知无不言!”
云朗一股脑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
包括太后和万无疆通奸生下万修齐一事!
皇上和皇后都震惊了!
他们没想到太后不声不响居然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这样一来,他们就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年她不顾英国公未娶正妻就生孩子也要下旨让自己的亲侄女嫁给对方!
原来是为了这么一个大局!
实在是狡猾得很!
太后瘫软在塌上,指着云朗骂道:“你胡说八道!”
“云大人,哀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你女儿和外孙的前途,居然捏造事实,抹黑哀家……”
“臣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请三七先生为太后和万修齐做亲子鉴定!”
皇上不知道白芷,但知道三七。
苏妤画为了这一天,早就派人请三七回京了。
云朗再一次被苏妤画的筹划折服,她仿佛有预知的大本事!
皇上听见云朗都把三七搬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他肯定是做过亲子鉴定才会把太后和万修齐的关系说出来。
“太后,你好厉害!”
“你母亲是匈奴公主,你有一半匈奴的血脉。”
“为了吞下大顺国,你与人通奸生下有匈奴血脉的私生子……”
这些事情都不用云朗说,皇上就自己猜到了。
“来人,把太后带下去,朕亲自审问!”
皇上说完,拂袖而去。
太后很快就被人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皇后一颗悬挂的心总算落地了,“父亲~”
“放心,我没事。”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皇后压低声音,“有人射箭把消息送了进来。”
云朗了然,没再说什么。
??
天上飘着鹅毛大雪,但也抵挡不住上京城的百姓的热情。
“今日是英国公爷被五马分尸的日子,他勾结太后,通敌叛国,罪该万死!”
“要我说,太后的尸体就应该被倒挂在城门上,供万人唾弃!”
“你想多了,太后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处死!”
“她会被当做匈奴的人质,将会有利于我们把通州、水乡收回来。”
“英国公爷嫡长子万修齐,那家伙有匈奴的血脉,朝廷不杀了他,难道也是留着和匈奴谈判?”
大家在听雨阁畅所欲言,苏妤画在雅间里面听得清清楚楚。
她所在的位置,只需要开窗就能看见万无疆被行刑的刑台,是绝佳的观望位置。
万无疆还没来,下面的百姓已经人头涌动,争先恐后,要争到一个绝佳的位置观看十年一遇的五马分尸刑罚。
上一个被五马分尸的人是钟芸芸的父亲,他的罪名也是通敌叛国。
她不知道钟芸芸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想起她父亲被五马分尸的那一天?
苏妤画正想着,下意识看向窗外。
果不其然,在人群中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钟芸芸。
相信经过今天,钟芸芸会更加仇恨侯爷。
“卖国贼来了!”
随着一声喊声,楼下哗然四起。
苏妤画站起身,远远看见万无疆被一根厚厚的绳子牵来,那样子看着不只是一点的狼狈。
慧心从外面进来,凑到苏妤画耳边低声道:“隔壁就是楚丞相。”
苏妤画脸色一顿,她和云大人这次算是直接帮楚玄泽砍了一个大敌,想想就不甘心。
若不是事发突然,她无论如何,也要拉上楚玄泽的。
要怪就怪太后心急吧。
“卖国贼!”
“卖国贼!”
石头、鸡蛋、剩菜从四面八方砸向万无疆的身上,他本来就伤痕累累,面目全非,这会更加是雪上加霜,伤口越发疼了。
他蓦地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对上苏妤画的视线。
是她?
地牢那么隐秘,那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为何偏偏在他上门为难苏妤画后被人发现了?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难道是为了镇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