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说咱们把夫人和孙妈妈得罪了,她们两个会不会偷偷憋什么坏主意来害咱们?”
苏妤画不以为然,“慧心,这可不像你。”
“你刚刚也看见夫人和孙妈妈那个倒霉模样,她们要是乖乖在静雅轩待着还好,要是还出来招惹我,我有她们好看的!”
她不是隐忍之人,憋着那是为了憋出更大招来。
人活一世,不知道能有多少日子呢,有什么好忍的?
“少夫人,你说的是。”
“不过咱们如今住的是永昌侯府,小心谨慎为好。”
桂花笑道:“别说那些烦心人了。”
“少夫人,奴婢研制了一款冰清玉露,这就端来给您尝尝。”
苏妤画单手托腮,桂花徐徐而来,把一碗冰清玉露放在桌子上。
“桂花,你这门厨艺,不出去开店可惜了。”
桂花摇头,“奴婢能够每日亲手给少夫人煮好吃的,不可惜。”
苏妤画忽得叹气了起来,“你们几个不应该和我一样,蜗居在这深门大院里面。”
“以你们的本事,自立门户也是妥妥的!”
向来话少的白芷也忍不住说道:“少夫人,没有您,哪来的我们?”
“我们几个都是出身孤苦人家的女儿,没有您,怕是早就死在外面了。”
几人正说着话,卢英匆匆从外面回来。
“少夫人,我们的人在酒楼碰见了时怀之。”
“你猜他怎么着?”
苏妤画拧眉,“他又攀上了哪家的夫人?”
卢英点头如捣蒜,“他在酒楼的雅间里面陪英国公夫人喝酒呢!”
苏妤画来了兴趣,“英国公夫人和丞相夫人在闺中就结了仇,要是知道两人养的面首是同一个人,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
“我现在是越发好奇,那个时怀之塌着鼻子,能好看到哪里去?”
“怎么一个两个有夫之妇都被他迷得团团转?”
苏妤画心里纳闷的是,堂堂正正的夫人,心里怎么想,私底下也不会真的做出养面首这种荒唐事出来。
这其中一定有情况。
“少夫人,时怀之虽然是塌鼻子,但是长得人模狗样,在人群之中算是清秀那一卦,身上有几分书香气息,只要吟诗作词,不知道能够骗得多少闺中女子芳心暗许呢!”
苏妤画抵着额头,思考了一会,“明日就是听雨阁开张,我想找个借口出去远远见一见那个时怀之,顺便去听雨阁坐一坐。”
卢英说道:“那个时怀之日日出门,想见他容易极了。”
“少夫人,这事我来安排。”
苏妤画喝了一口冰清玉露,“这事就这么定了。”
次日,苏妤画的马车一走,林夫人的人就随后跟上。
卢英耳力好,见那人不近不远跟着,起了疑心,“少夫人,有人跟踪咱们。”
苏妤画淡定地吃着桂花准备的黄金酥,“他爱跟就让他跟着,咱们只管做咱们的事情。”
她吃完一块,觉得味道棒极了,示意卢英和慧心都吃上一块。
卢英拿她没办法,一块黄金酥下肚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少夫人就是这样,天大的事情塌下来她都不会慌。
马车驶到时怀之经常去的那间酒楼,主仆三人下车,上了酒楼的二楼雅间。
“少夫人,时怀之来了。”
卢英轻轻掀开门帘,苏妤画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时怀之经过。
她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时怀之的侧脸就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真是奇了怪了,她并不认识姓时的人,怎么会觉得时怀之眼熟呢?
苏妤画凝眸深想,卢英放下门帘,“少夫人,你觉得时怀之长得如何?”
半晌苏妤画才说道:“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卢英坐下来,“奴婢也觉得他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慧心给苏妤画倒茶,“难不成是我们小时候见过他?”
苏家一直是高门贵户,苏妤画从小能见到的人,身份非贵即富。
如此想来,时怀之家庭背景不差才对,怎么会落下成为有夫之妇的面首?
苏妤画低声吩咐,“卢英,你让人查一下这十几年来,有没有姓时的大户人家家道中落,现在销声匿迹的?”
“奴婢记下了,晚点就安排人去查。”
苏妤画点头,“钟芸芸那边消息全断了,只能靠时怀之这边找出线索来。”
她看着满桌的菜,拿起筷子,招呼慧心和卢英,“别说事情了,趁热吃吧。”
“这家酒楼的莲子羹、醉蟹、三鲜鸭子都挺好吃。”
林夫人的人在酒楼外面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苏妤画主仆三人才出来。
原本他以为苏妤画吃完饭就回府,哪知道她们几个上了马车,直奔南城。
那人追到一半,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看着马车越驶越远。
马车在南城新开的茶馆“听雨阁”前面停下,听雨阁三个字是苏妤画自己取的,听雨就是听消息的意思。
以后茶馆就是收罗各方消息的重要来源地。
掌柜是苏伯的儿子苏涛,他从小跟在苏家学习管家,办事能力还不错,是苏妤画向父亲要来的人。
“夫人,里面请。”
苏妤画颔首,带着慧心和苏妤画进去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茶馆第一天开业,客人自然会很多,苏妤画用眼神示意苏涛下去处理事情即可,不用管她们。
“以后咱们在墨客书斋看书累了,就来这个听雨阁喝茶吃果子,多方便呀!”
“这家茶馆真有意思,果子类型种类繁多,比酒楼卖的果子还好吃。”
苏妤画听着,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做生意,总归要紧张一些的。
“对了, 你们听说了没?”
“有小道消息称镇南王不是失踪,而是被赵国俘去做人质。”
“赵国要咱们大顺国五座城池换镇南王。”
苏妤画忍不住竖起耳朵来,仔细听了下去。
“这事若是真的,咱们大顺国岂不是又要丢城了?”
“此前的登州,这次又要丢哪几座城?”
“再这样下去,上京怕是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