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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本来对刘畅性格的分析,我们本来还以为这次审讯有硬骨头要啃了。

但没有想到,刘畅十分干脆利落的就认罪了。

她叙述的基本和师父说的没什么两样。

就是在误杀陈晚舟的时候多补充了两句。

她说陈晚舟过来跟她要那个造假的论文,她不给,两个人先是争执起来了,后来就动了手。

刘畅听到陈晚舟跟袁教授出柜的消息,担心自己的愿望又要落空,怒火之下,手上失了准头,推了陈晚舟一把。

陈晚舟脚下没站稳,横着磕到了桌沿上,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传来后,陈晚舟就不动了。

后来刘畅去拨楞她的时候才发现,陈晚舟脖子摔断了,人已经没气儿了。

当时很晚了,刘畅将陈晚舟塞进行李箱,顺着窗户放下去,然后她也翻窗出去,将陈晚舟运到未名湖畔,把她扔进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见到了魏映湖的造假论文。

本来误杀陈晚舟以后,刘畅都想着收手了。

但一想到自己得知的秘密很快就不是秘密,对她没有利用价值了的时候,这本论文又给了她希望。

她找到魏映湖父母,拿出这本罪证要挟他们去为她的学业成绩做保。

可她没想到,这两口子竟然宁死也不愿意出头。

交代完以后,警察问她怎么不继续遮掩了。

她无奈又解脱的说了句:因为魏映湖她爸妈的魂魄来找我复仇了,反正都是死,我不想死前还要担惊受怕,窝窝囊囊。

本来袁教授还想着拜托师父给魏映湖的父母超度呢。

但师父说,刘畅身兼数罪,必死无疑。

只要刘畅死了,魏映湖的父母自然就放下心事,去投胎了。

无需再去超度了。

这件事结束后,袁教授着实难受了很长时间,后来甚至向校委会递交了辞呈,想提前退休。

校委会没批,但是给他放了假,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袁教授触景生情,索性跟老伴儿一起出去旅游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渐渐地,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到了播种开垦的季节,各地村落也开始农忙了。

那个时候,勤快的家庭,早就租借了犁地专用的机器、找了帮工,开始干活儿了。

可也有些地少的,懒汉多的人家,非得等一场春雨将冬天冻的梆硬的地面浇的软一些后,才肯去犁地。

就比如说梨水村的一户姓田的人家。

田家家世不好,父母早亡,只剩下两间茅草屋和三个儿子。

现在跟以前一样,姑娘们都不愿意嫁家里儿子多的人家,觉得负担重。

所以,田家的三个儿子都一把年纪了,可还都在打光棍儿。

这三个老爷们儿,没有老婆孩子,日子过得没劲,没有奔头,所以干活儿也不积极。

往年也是,别人家都开始春耕了,他们哥儿仨就非得等到别人都干完活儿了,才懒懒散散、拖拖拉拉的去下地。

可今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别人家都还没有开始犁地的时候,田家地里的冻土就已经被翻完了!

当时村里人还说呢,这哥儿仨开窍了,还是好事将近了?

怎么突然勤快起来了?

村长看他们兄弟三个这么勤快,于是就想着趁机拉他们一把,给他们送了些去年用剩下的好种子,让他们趁热打铁,赶紧把庄稼先种下。

结果还没推门进去,却闻见了一股腥臭的死人味儿!

村长吓得都没敢进屋就报了警。

然而等警察一来,推门进去后,发现院子里纵然尸臭严重,但表面却不见任何尸首。

等到将警犬调来,经过一番搜寻,才在房山后面挖出了田家兄弟三人的尸体。

看尸体的腐烂程度,这三兄弟死了大概有个把月的时间了。

经过验尸发现,兄弟三个的喉骨全都折了。

看骨折的断口和粉碎程度,是被人捏住咽喉,大力扭断的。

这下子梨水村也炸窝了!

村民们都说这不可能是那田家三兄弟,因为前两天他们还把地里的冻土都给翻开了。

后来,还是当初给这兄弟三个接生的婆婆过来辨认了下。

接生婆说田家这两口子沾亲,没出五服,生出来的三个孩子多少都有点儿毛病。

她记得,那三个兄弟脑袋都比较小,可肩膀特别宽,手脚也大。

法医按照接生婆说的去查了下三具尸骨,发现果然如接生婆所说,三个人的头骨较一般人偏小,肩胛骨偏大,手掌和脚掌的尺寸也较同龄人偏大。

也就是说,可以确定,三具尸骨的确是田家三兄弟的。

老夏带着村长找到家里来的时候,一说这个事儿还吓得直哆嗦呢。

村长问我师父,按理说,这人活着要都不愿意干活儿,死了就哥更不愿意干了。

那田家的地到底是谁给翻开的呢?

师父听了直乐,说我又不是神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村长笑嘻嘻的,说您老人家要不然回去看看,警察虽然立案了,可这都过去多久了,也没个信儿。

村里人心惶惶的,怕藏着什么杀人犯。

最近他家也是经常有人上门,一直问这个案子的进展。

最重要的是,村里要开发了!

招商引资什么的,最看重的不就是地区的风水和交通么?

前年梨水村修了路,距离村民奔小康就差一哆嗦了。

这美好生活可不能毁在这么一桩案子上面啊。

我们毕竟在梨水村住了挺长时间,和村民们也有感情了。

村长和老夏都登门邀请了,我们俩就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这也不是一天就能看完的事儿,原来的房子也没动,老夏给我们准备了铺盖和日用品,我们就还暂时住那儿。

安排好行李以后,村长原本打算带我们先去田家。

但师父说这儿地头近,就先去地里看看。

田家的地不多,也就三四亩。

我们过去一看,果然就像之前老夏他们说的那样,都给翻开了。

因为案子还没破,警察们还在地的四周围了警示线,不许村民随意进入。

这案子不归文警官管,我们也就没往里凑,只在地头儿上往里瞄了几眼。

师父看着地里那些被犁过的垄沟,然后又看看旁边地里被犁开的垄沟,说这怎么还不一样啊?

村长说有什么不一样啊?

师父指着两块地里的垄沟,说一个外翻,一个内扣。

也就是说,一个是从外向里下的力气,一个是从里朝外使得劲儿。

村长也是老农民了,经师父这么一提点,也顿时“啧”了一声,说还真是的!

按理说,无论是机器还是人工犁过的地,垄沟都应该是像旁边那块地里一样,土都是向外翻着。

可田家地里的垄沟,面上的大块儿冻土虽然开裂,但却是扣在垄沟上面的。

像是有人从地底下往上顶裂的!

见状,师父立刻让我回去取包袱,把该带的家伙事儿都拿来。

我跑得快,五分钟就把包袱拿来了。

师父从里面扯出魂旗交给我,让我分别插在地头的四个角。

等我插好魂旗回来,师父便从地上抓了一块儿碎土,将点好的线香插在了上面。

借着碎土的力量,师父将这个简易的香炉扔到了田地中间的位置。

等简易香炉落地,师父便从地上捡起一枝木棍,敲打起了地头的一棵白杨树。

每敲打一声,师父口中便念念有词道:

经坛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

为吾关奏,魂旗听令。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今有田氏地气宣泄,茅山掌教,今请一方土地神明赐教。

急急如律令!

师父念完咒语的瞬间,我就感觉到周围的气场变了。

好像从地底下蒸腾起了一股气流,热乎乎的。

我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村长和老夏也感觉到了,刚想扯着大嗓门儿吵吵,就被师父一个眼神给制止住,然后把嘴捂住了。

接着,师父的眼神再次转回到扎在地头的四面魂旗上。

可那四面魂旗,却始终耷拉着,纹丝不动。

摆在地中心位置的线香,也跟平时点着时一样,青烟直上,没有什么异象。

我知道师父刚刚是在请土地爷,看刚刚那汗毛直竖的感觉,土地爷好像是请来了。

可看着地里那纹丝不动的魂旗跟线香,又好像没请来……

我问师父,土地爷到底来没来。

师父点点头,说来了,并且还在我们身边。

他老人家似乎是忌讳着什么,不敢靠近那田家的土地!

土地爷再小也是神,这凡间能有什么东西是能让神忌讳的?

师父说神自然是不忌讳人的。

可如果那片田地里的东西不是人呢?

师父把村长和老夏给吓得呀,开春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冷的,结果俩老爷们儿愣是出了一脑门子汗。

村长壮着胆子问了句,说韩道长,那地里是不是有……有鬼啊?

师父摇摇头,说现在没法确定,得等晚上再来一趟。

村长和老夏肉体凡胎,晚上出来怕他们害怕,本来师父是不想让他们一起来的。

但村长毕竟是干部,有些事情上,他为了了解情况,还是想亲力亲为。

再三要求之下,师父便同意带上他。

到了晚上,下地之前,师父提出先去田家看看。

我问师父是不是要给那田家三兄弟招魂,师父说不是。

那三兄弟是被人捏断喉骨而死,说明是在某个瞬间被杀掉的,不会留有什么生前的记忆,也不会知道杀他们的是谁。

去田家,是为了做个实验。

村长说还跟白天在他们家地里的实验一样吗?

师父赞赏的点点头,说村长就是村长,脑子果然转的快。

村长被师父这么一夸,夜晚出门探灵的恐惧感稍稍减弱了一些。

说笑间,我们已经到了田家。

兴许是这里死过人,也或许是这边靠山,树多聚阴,所以温度明显比别处低。

越靠近田家,就越觉得阴冷。

原本这里也挂了警戒线,田家统共两间房,一间睡觉,一间烧火做饭。

从外往里一望,屋里有什么摆设,基本上就一目了然了。

那两间房就隔着一道墙,炕边连着灶台,冬天通了灶膛,做饭的同时烧炕。

两间房里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天色已晚,师父看完就让我将魂旗插在田家门口。

等香炉摆好,他便再次念出请神咒。

但这一次和白天不同,土地神压根儿就没有现身……

见状,师父走到田家门口,稍一犹豫,便长腿一迈,直接越过警戒线进去了。

村长本来想拦着,但他知道,这事儿不是光看看就能解决的了的。

大晚上的也没人来,进就进吧。

想到这里,村长一招呼我,说没事儿,进去吧。

我跟在师父后面进去,打开手电筒在房间里照了一圈儿。

但屋子里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这家人穷的连像样的被褥都没有,衣柜里也是空空如也。

厨房也是一样,露天放着的碗盘都是残缺的,筷子也只有两双。

我还嘟囔呢,这么穷的仨光棍儿,到底是找谁惹谁了,怎么就还招惹上杀身之祸了呢?

正困惑不解的时候,师父突然喊我一声,问我包袱里带没带蜡烛。

我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掏出了一根红蜡烛。

师父让我点上,然后放到房间的东南角。

等我将蜡烛放好,师父就叮嘱我们俩,让我们看着蜡烛。

他自己则弯下腰,一脚蹬在灶台上,两手扒着大铁锅的锅沿,稍微一用力,就将那大铁锅给掀起来了!

师父掀起那大铁锅的瞬间,一股风莫名的从我的耳边吹过,将我眼前蜡烛上的火苗吹的扑棱了几下。

师父这个时候也回头看了眼蜡烛。

我看师父这个样子,于是就问他在看什么。

师父放下那口铁锅,然后打开手电往灶膛里照了下,说人点烛,鬼吹灯。

鬼的五行坐落在天罡北斗的东南方位。

当人进入了鬼的能量场,必须先得在东南角点上一支蜡烛,用小小的阳气跟鬼魂打个招呼。

倘若鬼魂不欢迎你进入他的地盘,就会吹灭蜡烛。

那么这个时候,人就必须即刻离开,不能再逗留。

古时候的盗墓者在下墓的时候,也是遵循着这条金科玉律,才能确保全身而退。

我一听,师父这是什么意思?鬼的地盘儿?

村长跟我对视一眼,也原地转了个圈儿,说韩道长,这里不是田家么?怎么成了鬼的地盘儿了?

师父招呼我们过去,等我们顺着师父手里手电筒的光束一看,顿时惊呼一声:这是地道战啊!

只见那灶膛里面,豁然露出了一个七八米深的黑洞。

这黑洞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人在上面待着,竟然能够感受到地道里面冲上来的冷风!

村长岁数大,腰不好,就这么支着身子看了会儿,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退回来找了个马扎坐下,说这里怎么会有个洞呢?

也没听老一辈人说过这里打过地道战啊?

师父说这不是打仗用的地道,这是个盗洞!

或者说,这是守陵人进入底下陵寝的通道。

守陵人?

谁?

田家那三个兄弟么?

我说那仨兄弟按照科学理论来讲,其实属于残疾人行列。

老祖宗会选用这样的残疾人当守陵人么?

师父摇摇头,说真正的守陵人其实将这三个兄弟杀掉的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田家的那块地下面,应该连接着一个大人物的陵寝。

这仨兄弟之所以这么懒散不愿意耕地,就是因为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并且在家里打了盗洞,计划下墓去找宝贝。

但没想到被守陵人发现了,于是被杀掉灭口了。

至于那地里从下而上被拱开的垄沟,也不是人为造成的,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出来了。

村长瞪着眼睛,说会有什么东西能从地底下出来呢?鬼魂吗?

师父摇摇头,说一般的鬼魂是没有这么大的力量的。

能让土地神都畏惧的,定然不是一般的鬼魂。

师父说,他猜测,很有可能是阴兵!

虽说都是鬼魂,但阴兵是有法力、有官衔的。

之前我们在写复活那一章的时候就说过,有一些人生前功德和杀孽过重,到了地府后,是不会被直接安排去投胎的。

田家地下的这个墓主人,不仅在阴间拥有阴兵可供差遣。

在阳间竟然也有守陵人维护!

想必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我听了以后,琢磨了下,跟师父说,这田家三兄弟也挺了不起的。

他们到底是挖到了什么地方,竟然能将阴阳两界的护卫者都给惊动了!

师父这个简单,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而师父话音刚落,东南角的那盏蜡烛,便突然灭了!

房间突然暗下来,我们三个人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听见村长颤抖着声线问了一声: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

师父也说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就带我们回去了。

但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竟然遇上了久违的鬼打墙了!

田家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近,但走着的话也就半小时就到。

可是,我们三个男的,迈着大步往家走,竟然走了快一个小时都没走出田家的地头!

村长又怕又累,气喘吁吁的眼瞅着就要犯低血糖。

师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说让我找棵树,扶着村长过去靠一会儿。

他则掏出线香点上,然后对着东南角划了一道符箓。

平时除非事态紧急,否则师父是不会耗费精气在空中画符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