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航静静等待了片刻，房门被推开，徐小伍穿着学院的制服，笔挺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面色红润，想来昨晚休息的不错。
“昨天不穿，今天倒是穿上了。”路远航看着这身衣服笑了。
“你今天没穿喔？”徐小伍看着路远航身穿一身休闲服装，诧异地问。
“是啊。昨天是第一次去调查局，今天不是了。”路远航抬手晃了晃。他今天就穿了一件夹克和休闲裤，兜里照常放着烟盒打火机，还有身份识别牌和车钥匙，再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你要不再换一身，就穿昨天的那件衣服？”路远航想了一下，接着说，“楚蓉一个给咱们设立了办公区，我想先不去。先在学院的学习区训练，所以未来几天估计你都穿不上了。”
“今天就得开展训练了啊？”徐小伍差点惊掉了下巴，“可一晚上过去，我身上还没有出现痂。”
“没事。痂没那么快就完全形成。”路远航早有心理准备，继续说，“我在这等你，换上昨天衣服吧，然后咱们一起开车去学院，省得你打车了。”
徐小伍回到屋内迅速换上昨天的衣服，和路远航下了楼，坐在汽车里，才想起鞠娇来，“那鞠娇呢？一会顺路去学院也接上她吗？”
“不。就只有你。”路远航启动车子，转打方向盘，“你们两个人的侧重点不一样，鞠娇是小队的后勤，你是我的协同人员。”
“那她今天去干嘛？”徐小伍点点头，又问。
“她啊。估计早就在调查局了吧。”路远航看了看汽车中控屏幕上的时间，早上7点多，“估计这会正和楚蓉学习怎么写报告材料，或者一些关于后勤的事情。”
“她之前还说自己不想烂在文件堆里。”徐小伍幸灾乐祸地打趣。
“那你替她去调查局，帮她解围。”路远航驾车开上主路，“我现在送你过去。”
“不用了。”徐小伍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也不想烂在文件堆里。”
“你以为烂在文件堆里，会比你现在的情况差啊。”路远航轻笑着继续说，“那你可想多了。”
两人边聊边开车去往学院，一路上阳光普照，是个好天气。路远航优哉游哉的开车，倒是徐小伍慢慢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他身上的痂，直到现在也未曾彻底显露，虽说鞠娇和路远航都说没事，但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一路开车顺利到达，两人到了学院楼下的负一层停车场，拿着各自的身份识别卡刷进电梯。徐小伍看着电梯内红色的数字不断攀升，心里的疑惑越发弥漫。
“我的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徐小伍问。
“不知道，没准一会就知道了。”路远航漫不经心的回答，电梯门应声打开，随即走了出去。
徐小伍默不作声，紧随其后出了电梯，两人经过圆桌，朝着学习区走去。两人就顺着走廊，走到了一片新的区域。这里是一间又一间的房门，上面的牌子也五花八门的，什么武器展示科普区，基准测试区，以及实战教学区等等。
路远航带着徐小伍打开了测试区的房门，随即转身看着徐小伍说，“今天的第一个目标，很重要。这将直接影响到你现在的评级。”
“好。”徐小伍心里陡然一惊，路远航大早上的，就开始给自己上强度了。
“你会是什么等级，也不完全不用靠痂来判断。”路远航说着，走到了一个器材的面前，“眼前这个测试，就是一个接球的小游戏。”
徐小伍站在路远航的旁边，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测试器械，在他看起来这个像是电子娱乐城内摆放的接棒器，专门用来测试人体反应速度。
路远航不做过多解释，直说重点，“看好了，这个像架子一样的设备，就是用来测试你的反应，它上放的横梁下有9颗直径为1cm的铁珠，每颗铁珠间隔9厘米。”
“架子这么高，我要仰视它。”徐小伍抬头，看着那1厘米的小铁珠，心里想自己怎么可能接得住，光是用眼睛这么盯着看，都得分辨一会。
“一会我会调整架子的高度，让你尽可能平视它落下。”路远航说完走到架子一侧，调整铁珠落下的高度。
“铁珠是弹射出来的吗？”徐小伍看着架子慢慢下放，直到和自己的视线平行，这才问。
“不是，它们是由电磁铁吸附在上面的，所以掉下的时候完全是自由落体。”路远航解释完，走到徐小伍的身边继续说，“来站在这，和铁架保持一米间距。还有，看到铁架支柱下面那条黄线了吗？”
徐小伍顺着路远航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黄线就在铁球下落轨迹出现。他脑袋一紧，手心不由得渗出汗来。
这个测试看似简单，但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是得有多高，且不说能接住几颗，能在1厘米的铁珠下落的过程中看到，都是一件困难事。
“你需要在铁球落下10cm之前接住才算成功。但这9颗铁珠会在2.5秒内无规律落下，所以在它们落下的时候别掉以轻心。”路远航说着退后了两步，坐在了一旁用来记录数据的桌椅前。
那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专门用来记载数据。路远航敲打键盘输入徐小伍的个人信息。
“抓住几个才算成功？”徐小伍活动了一下手臂，双手蹭了蹭裤袋，擦掉手上的汗渍。
“五个？四个吧。”路远航此时已经登记好徐小伍的个人信息，开始坐在椅子上监督。
这个测试，路远航的心里有数，学院评级说是主看晶核亲和度，也就是痂展现在外的形态，但其实在细分评级上，还是参考多维度的评测标准。
比如痂展现出来的是A级，那这个人此时就是A级，至于子等级是1还是2，或者是3，就看师傅的评级，和眼前的测试数据了。
“我明白了。”徐小伍做好准备，面色紧张，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了。
“那你先准备一下，好了我们就开始测试，机会就只有一次。”路远航操作电脑，准备开始正式测试。
“不能先练习一下吗？”徐小伍猛然侧身，继续问一旁神色悠闲的路远航，“我有点紧张。”
“可以，不过我想这种方式测试，不是单纯短暂练习能做得到的。”路远航看到徐小伍额头的汗水，还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建议你，不如你调整好状态，用全部的精力就这一次，证明自己。”
“就这一次吗？”徐小伍一听压力顿时更大了，手脚也忍不住开始打颤了起来。
路远航显然看到了徐小伍现在的情况，他知道这是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结果，再拖下去，他的身体就会陷入虚弱，于是说，“徐小伍，我不想打击你。如果你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如果你不能抱着轻松愉悦的心情，来做这些事，那就只能说明你不合适。”
“就算我让你顺利通过了测试，后续其他的精神压力也会击垮你，让你苦不堪言，只想着逃离。所以，在这一切都没有开始前，你需要的不是坚持不懈的锻炼，而是要拥有一颗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做到波澜不惊的心。”
路远航坐在办公椅上，不去理会徐小伍惊讶的神情，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低下头点燃了一支，紧接着猛嘬一口好让它燃烧的充分点，随后他就像是古代用来计时的香一样，将烟嘴朝下，放置在桌面上。
“我会给你一支烟的功夫，好好调整一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