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涂山篌你可有了解?”防风意映看着族中人送的画像,确认当初救她的是这个涂山篌,并非涂山璟。
“倒是派人了解过一二。”防风邶斜倚在椅子上,看着手中茶盏漫不经心的回道。
“以二哥看,不知此人如何?”防风意映的眼从画像中移开,侧头问防风邶。
“此人之前还算可以,不过最近性情突变,为人做事反复无常。而且品行有瑕,与很多女子不清不楚。头脑,心胸,手段与涂山璟相差甚多。”
防风邶看了眼防风意映又很快收回,只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防风意映。
“呵…倒是我看走了眼。”
本以为是洁身自好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不想竟然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人渣。
防风意映手指用力,画着男人样貌的纸张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还真是会装模作样。”防风意映眼里满是鄙视。
“那意映接下来可有什么想法?这亲退还是不退。”防风邶脸上笑意未减分毫,不过大概知道防风意映的选择。
“亲事自然不退。如今家主已经投了西炎五王,而涂山氏这个钱袋子自然不能放过。
次之,涂山氏与防风氏有了姻亲,对我防风氏也有好处。再说那个涂山璟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未可知。”
涂山氏这块肥肉,她怎么不得割下来一块。
“妹妹既然已有成算,做哥哥的自然不会阻拦。不过妹妹还是管好自己的心,别被人骗的什么都不剩。”
防风邶打量一下防风意映,觉得这个妹妹那里都还可以,就是有点…怎么形容呢?大概情爱对女子是一个劫。
帝倾:劫什么劫,这叫恋爱脑。不过她醒的快,还不错。
“哥哥放心,这般的男子,妹妹看不上。之前被猪油蒙了眼,现在洗的再清晰不过了。”要不是他是涂山氏大公子,她真想一箭射穿他。
“如此便好。”防风邶不想与防风意映多言,只微微一笑。
谁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子呢,不过看来这下那个涂山篌但是被防风意映讨厌个彻底。
“这次多谢二哥,不然意映怕是要吃亏。”防风意映真心道谢。
以她的性子若是不了解其中原由,有本就对涂山篌一见钟情,但是涂山氏见到他,怕是会被其利用彻底。
不过还好,她这个不靠谱的二哥,这次出奇的可靠。让她提前知晓此人真面目。
“都是一家人,做二哥怎么会让妹妹吃亏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防风利落起身,得意样的晃着身子出门了。
防风意映看着防风邶的背影,眸色微深。她这个二哥也不简单,一个成日饮酒作乐之人,怎么会有机会与涂山家的有一面之缘。
不过他既然是在帮她,也对防风氏的家主之位没有兴趣。那只做她的二哥又有什么不好呢。
防风邶出门骑上白色天马,转眼消失是天际。
“草药归置好,交给军医处理。”帝倾抬头看了一眼运回草药的士兵,语气淡漠的吩咐了句。
这里住的时间越长,瘴气之毒渗入越深。灵力高强之人不受影响,但是这里的低等神族的士兵怕是会慢慢撑不住。
所以这么多年,草药的事情一直都是相柳为其奔波。这么多年来,交易来的草药只够简单抵御瘴气而已。
几日以后,防风氏嫡女身披嫁衣去涂山氏的事迹,无人不知。世人皆道其痴情重情,努力为涂山氏打理生意,照顾涂山璟的奶奶。
总之,涂山家的老夫人对于这个孙媳妇很是满意。
晚间无月,山中静谧。帐外炭火噼啪作响,除去值夜巡逻的士兵脚步便没有其他声响。
帝倾依靠在军营附近的一棵大树枝干上,无聊的望天。
之前相柳说骑马回来,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
黑蓝色的天际突然出现一个白点。白点越来越大。帝倾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定是相柳回来了。
相柳身着绸缎淄色衣服,身骑白色天马。衣发飘卷,世间逍遥。似身在云端俯瞰人间。
此景色真是应了一句诗,“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相柳忽的从天马上飞身而起,从空中翩然而下又轻又飘,衣服在空中像是绽放的花。
“回来啦。”帝倾见相柳稳稳落在树干后轻声说道。
“嗯。”相柳看着有些安静的帝倾,觉得有点奇怪。
“相柳,你不在的日子太无聊了。”每天好像有人给她排了一张工作表格似的,让人过的郁闷不已。
“出息~”拘着不过十几日就这般,相柳看着蔫头耷脑的帝倾觉得好笑。
“可是你不在的日子,就只有这些星星月亮给我照顾了。”帝倾眼睛亮亮的,凝眼看着相柳。
“那我回来便不无聊了?”相柳垂眼看着帝倾的眼睛,微微一愣。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眼中只有他。
这个大概就是书中说的,执眼相看两生欢,此后有人伴一生。
“你回来了,我就只顾着你了,因为……”
“因为什么?”相柳见帝倾话语挺多,蹲下身盯着帝倾的眼睛问。
“因为相柳似这满天星河,而这片星河独独属于我。”海上月是天上月,此间人是她的人。
“嗤…”相柳对上帝倾眼中的真挚热烈,这一瞬觉得他好像配不上她的喜欢。
一个满心满眼都有他的人,他真的可以拥有吗?
帝倾感觉到相柳的笑里带着自嘲,带着苦涩。
“怎么了?笑什么?”她很少见他这样子笑,不明原由觉得心疼。
“帝倾,我到底哪里好?我实力不如你,性格不好又无钱财。怎么就得你这般青睐?”仔细想来,他好像真的很差劲,与她无法相比。
“因为你傻啊!”帝倾噗嗤一笑,伸手戳着他拧起的眉。
“你有一颗赤热的心,干净纯粹的灵魂。
实力强与弱不都是为了自保,而且你是海中霸主可是坐拥宝藏也不穷。
虽然你确实总是口不对心,但是你的行动把你暴露的明明白白的。
相柳如你这般的人才是世间少有,应是被人珍视的。”帝倾一字一句的回答相柳。
“只这些就值得你一心相待。”相柳低沉着声音问她。
“当然不是,这些只能说明你人很好。”这些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人好。
“那是因为什么?”能力,钱财,权利不就是世人眼中的执着吗?
“是偏爱,是独一无二,是你学着对我好,却又默默不语的样子。”
是这样吗?可是这是帝倾在他心中的样子。
“相柳,五千多年的寂寞与黑暗我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但是有你在身边我只有欢喜。你在我这里是特别,是例外。也许是我一直以来的期待。你懂吗?”
风吹起两个人的话,带走自我的不确定,留下的是真挚。
“别骗我!帝倾。”相柳双眼赤红死死锁住帝倾的眼睛。
若你所言皆是欺骗,大概真的会要了他九条命吧。
“怎么怕我骗你啊?”帝倾见相柳赤红的眼笑着问他。
“是,所以你会骗我吗?”相柳这次的回答肯定。
“那你将我送你的蛊养出来,给我种下就知道我会不会骗你了。”帝倾满脸笑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蛊到底什么作用?”相柳手里出现那颗帝倾给他的黑核桃沉声问。
“中下此蛊的两个人,情同享心同知。”
帝倾话音落下就见相柳用指甲划破手指将血液滴在核桃上。
一直没有动静的黑核桃,在相柳手中快速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