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我们买个热闹地方的铺面怎么样?”帝倾自顾自的低语着,表面问的毛球,实际上是没有一点儿需要征求毛球的意思。
一想到他们在极北之地待了几十年,除去风雪之声,便是寒冷孤寂。如今到了城镇,自然也要好好热闹一下。
突然没有相柳在身边她都不习惯了。
想着相柳冷言冷语,却总是悄悄付出行动时。想着日日苦练本领不肯荒废丝毫的他,想他每天都要和她对战。
嗯?很好不那么想了…
“啾啾…”毛球大人说话你都不听了?帝倾~帝倾…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臭女人…
“远香近臭,远香近臭…”完全陷在自己思绪里的帝倾,将毛球的啾啾声忽视的彻彻底底。
一心想着,她就不相信长时间不见,相柳回来见她第一面就对战。
这么一想,心情好了。这不就把她出去耍,换成了相柳去防风家嘛。
就这样一个人神神叨叨,一个鸟叽叽喳喳的,在这来往人流密集的街道上溜溜哒哒闲逛着。
“毛球,你觉的这个铺面怎么样。”帝倾拿出牙行写的纸条,对比一下铺面的位置。
帝倾看着眼前铺面,漆红的柱子黄白色的墙面,打扇的窗还有青黑色的屋瓦,觉得配色还不多。
前面是能当铺面,后面应该就是牙行说的院子和住所。
“铺面逛的差不多了,毛球我们去找牙行的人,再看看这个院子。”帝倾觉得这个铺面应该不错,地处繁华又可以做她的小生意,后面还能住人。
不要问为什么牙行不跟着帝倾看铺面。实在是牙行没想到帝倾太能逛。
正常人看铺面有个目标,看大看小看看价格多少。顶多走个五家,便确定差不多。
帝倾就不了,挨个看而且她还总和毛球说话不搭理人家。牙行跟在她旁边腿没跑断了。估计得在心里吐槽钱难挣*难吃。
于是一开始坚持跟着帝倾的牙行,在快走大半天不停歇后,终是脸色发白,喘气如牛的告了饶。
给帝倾地址让她自己看,有相中的再来茶馆找他。
“啾啾。”听了帝倾的话,毛球也觉得可以。
毛球觉得这些个房子没什么大区别,还不如极北之地的冰屋好看呢。
在和牙行仔细看见铺面和里面的住所后,钱屋两契合作愉快。
牙行看着手中的钱款松了口气,这一天算是没白忙活。
再看还是兴致满满的帝倾,客气说声以后想买铺面还找他后,一溜烟跑了。
牙行:唉???????回家得好好泡个脚。这女人不仅是逛街的可怕,买铺面的也可怕。
“毛球,以后这家铺面归咱们了。快帮我想想做什么生意好。”帝倾对着毛球问道。
“啾啾…”卖朏朏吧!
毛球没有吃到嘴里的,心里老是惦记。帝倾一问做什么生意,毛球就把朏朏念叨出来了。
“你还真是对朏朏念念不忘,以后娶个朏朏媳妇得了。”帝倾听了毛球的话轻嗤一声。
……
五天后,帝倾把门口的牌子换成了奇珍材料铺。又将花钱定制好的柜子,摆放好准备开业。
毛球则在一旁嗑着帝倾给它准备的瓜子,掂着爪子看帝倾忙活的热闹。
到了傍晚,一个熟悉身影从后门进了院子。
“邶你怎么有空过来?”帝倾有些不解为什么相柳会来。
她可是听人说了,防风家的二公子一直陪在病重母亲身边。
“知道姑娘善水,劳倾姑娘陪邶去趟东海。”一身华服的防风邶,勾唇轻笑直道来意。
“邶,不是刚从极北回来,怎么又要去东海了?”帝倾配合轻笑,问着原有。
“母亲病重,需要深海里的万年火树银花汁液服用,才能缓解些许痛苦。”相柳想到缠绵病榻的邶母眼底一片柔和。
相处不过短短几日,相柳却觉得那个灵力低微的女人,真的是个很好的母亲。
会担心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安不安稳。
会用她手里所剩不多的银钱给他做衣服,用那薄弱的身子试图给他撑起一片天。
总是会看着他微微发呆,也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母爱。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与帝倾的相伴不同…
虽然这些都是在他装扮成防风邶得来的。
“邶一片孝心,帝倾怎么忍心不成全呢。”帝倾轻言答应。将院门在内锁上,跟着相柳的步伐往城外走
“倾姑娘可知深海凶险至极?竟然这般轻意答应。”防风邶侧着头,一双笑眯的眼睛直直盯着帝倾。
“既然如此凶险,那回来邶可得应我三件事。毕竟我可不做亏本买卖。”帝倾眼眸微转,配合演戏也得给自己讨点好处不是。
“哈哈哈…理应如此。”防风邶眉眼微挑,应承下来。又做绅士状护在帝倾身旁。
此时的城门已经接近关闭时间,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毕竟晚上有宵禁,城民大多提早归家,以免招惹祸事。
城门守卫见识防风邶带着帝倾,也没有多做检查便放了行。毕竟这个时代规律都是定给底层百姓的。
出了城门再次回到来时的树林,随着毛球身型变大,相柳和帝倾二人十分熟练的飞身跃到毛球背上前往东海。
东海与极北之地相邻,以毛球全力赶路也得飞个近七日。
毕竟毛球孵化不过几十年,即使有帝倾和相柳给它输灵力增修为,也不过百多年。还是个宝宝,有这样的速度已经是种族加成。
毕竟几十年前的相柳实力不强时,行进速度也是可怜。
“相柳,着急吗?若是着急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毛球实力弱,靠它得些时日。”帝倾侧头看着恢复冰冷模样的相柳。
“你实力强大,也没长翅膀。在陆地行进又太过不便。还不如毛球来的省事。”相柳对上一直盯着他看的帝倾,解释一句。
“我不会飞,你的染发草药哪里来的。呵…原来我说的话你从不记得。”帝倾有些被气的发笑,瞥过头不看相柳。
“你本体没个翅膀的,谁知道当时你说的是真话。”他一直以为是她在外面耍时爬山看到的。
“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她帝倾从来不屑说谎。
“你说一直陪着我,不也是在我每次炼化灵力时你都跑出去了。”
她就是撒谎成性。
“第一次是我怕你冷,才出来打猎,想用妖兽皮毛给你取暖。后来我不是送你鳞片做的发簪保护你了。这可不算说谎。”
他记得可真是清楚,多少年的事情。
“没在身边便不算。”相柳听了她的解释,才知道多年前原来是误会。
那次并不是她转身弃他而去,原是担心他,为他寻来御寒之物。
相柳问话时攥紧的手微微放松,一股之前压制的暖意,一瞬间从心底奔涌而出,冲击的他眼睛都有些泛红。
原来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给予他伤痛,竟然也赐下一人给他偏爱。
原来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世上无人再入她眼,从此只偏心他一人。
一言陪伴,践行几十载,或许直至他们死亡。
他厌恶欺骗,她对他从不虚言。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为他而来!从前他不会相信,现在他却想帝倾能让他一辈子都相信。
本来生气的帝倾,回头看见相柳微红含泪的眼睛,不由的心脏抽疼。
她突然长心了?还是逆鳞不行了?不然她难受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