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即逝,这已经是帝倾陪着相柳在极北之地待的第十年。
“相柳,你又干嘛去?”帝倾发现相柳的修炼天赋真的很好,十年间可以用进步神速来形容。
也是能够成龙的,那个不是资质绝佳,聪明绝顶的。
“打猎。”相柳侧头看了眼无聊望屋顶的帝倾。
“那你亲手给我做衣服吗?”帝倾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扬起头一脸期待的望着相柳。
手艺不行,她得承认---
每每看见相柳顶着一张妖冶俊逸的脸,穿着她东拼西凑做出来的衣服。她都觉得那时候,她不仅手有问题是脑子出了问题。
怎么能想到把狐狸皮毛和兔子皮毛拼在一起的做衣服。结果一块毛长一块毛短的颜色还不太一样,衣服像是被什么啃了似的。
总而言之,做出来的衣服和想象中的成衣完全不一样!
后来她不信邪的和相柳又捕了好多次猎。将所有皮毛霍霍一遍,成功又给相柳添了几件一言难尽的衣服。
“看在你一直求我的份上,勉强给你做一件,不想要?”相柳凉凉开口,定定的打量一会儿帝倾的手。
着实看不懂。
挺看好看的一双手,怎么一拿针就变的和鸡爪子一样僵硬的,做出那些个不忍直视的衣服。
本来以为她故意的,后来终于知道她的手艺也就这样了。做的衣服改来改去的都穿在他身上了。
相柳头一侧,瞥了一眼地上铺着零零碎碎拼凑出来的兽皮地毯,无力吐槽。
“嘿嘿嘿,想要!那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今年的衣服有着落了。
相柳真的太贤惠了吧!他做衣服的手艺真的超级符合她的审美,嘿嘿嘿……不过他很少给她做衣服,一年才做一件。
“嗯,在这老实待着别乱跑。”说完相柳不放心的瞧了眼帝倾。看她暂时还算老实。
“哦~知道了---”哼!一点审美都没有的臭男人。
她不就是前两天趁着相柳出门不带她的时候,把冰屋外面变成金色他不喜欢嘛,这不是改回来了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最好是乖乖听话。不然……”剩下的话没说,深深睨了眼帝倾,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ノ?`?′?)ノ︵
“你休想,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看着相柳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帝倾感觉她的鳞片都要立起来了。
上一次被相柳咬住命脉的感觉,直至现在都让她记忆犹新。
那里是龙族除父母外只有伴侣才能碰的地方。上次她就大方的放过相柳了,毕竟他是因为出去找她才陷入冬眠的。
“你大可以试一试,看看到底是谁在给谁机会。”相柳眉梢微挑,面带轻蔑。轻缓的语气里像是竖着尖刀的陷阱,险意暗藏。
“你让我试我就试,我不要面子吗?”
帝倾说的时候不经意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意识到什么又迅速将手移开。一脸的不自然帝倾,耳朵爬上一抹粉红。
相柳见帝倾抻着脖子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忍不住闷笑一声。便不与帝倾在话语间计较,转头出门去了。
“我跟你说,相柳!你再惹我,我就狠狠的揍你一顿。”看着走远的相柳帝倾嚣张的喊着。
哼,她实战经历不够,但是灵力够啊(??????)??
“果然都怪我太过努力,不然才不会让相柳趁机咬我。”帝倾那淡淡的表情和她嘀咕的话,对比鲜明。
……
近十年的极北生活,相柳在这里得到感悟有了真正适合自己的功法。也从不爱出门,变的没事就出门。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帝倾则是无聊时就抓着相柳到处溜溜哒哒的玩闹。
从开始与相柳一起打猎,猎物被帝倾惊的四处乱窜,反把自己急得手忙脚乱。
到现在完全掌握相柳教她的技能。耐心十足,抓住时机一击即中。
后来不知道怎的,帝倾又想起人类说的打雪仗。趁着相柳不注意,用灵力团了个大雪团,砸的相柳一个趔趄。
还是她堆了个超级帅的相柳雪人,说了不少他的好话,才将相柳哄好。
至于相柳又在堆好的雪人手里加了条挣扎求饶的肥嘟嘟的五爪龙,帝倾表示根本没见过,肯定不是她。
听了帝倾的话后,这个雪人就在冰屋不远处站了快十年,相柳还特!意!给雪人做了个防风的护罩。
越想越气的帝倾,当天晚上就有了动作,在雪人旁边堆了一个自己,手上还拎着一条嚣张的九头小蛇。
学着相柳做了个保护罩后便,欣赏一会儿后,美滋滋回到相柳手心趴着修炼,开心的恨不得做梦都能笑出声。
十年里发生的事很多,便不一一细说,留给她自己慢慢品味。
……
出门没有多远,相柳就将帝倾做的衣服脱下来收到空间里。狩猎自是一场对战,对战就难免溅血弄脏衣服。
里面只穿这用他蛇蜕和鲛人纱做的胜雪的银白色衣衫。
若是帝倾在他身边怕是会来上一句,除去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他步伐不急不缓的在这雪花飘飞的极北,像是自己家里后花园散步一样,风吹起的衣服仿佛在他脚下盛开的白樱。
忽然在这满是风吹过留下痕迹的地方有着浅浅的鞋印。不知道是哪个神族留下的。
人族实力低下,可是没有人敢来这极北之地。
足迹逐渐由浅变深,后来是堪堪能艰难行走。再之后表示爬行的痕迹。
相柳跟着痕迹,漫不经心的缓慢前行。对于前方的人是谁,有着些许好奇,是不是来追杀他的人。
远远目测不是追杀他的人,看装束应该是个神族的公子哥。
可能是好奇心的驱使。也可能相柳把这极北之地真的当成后花园,丝毫没有把那倒地不起的人看在眼里。
面色不改,脚步不乱,一步步走向前。
直到被地上的人用尽全力气抓住他的脚踝,才停下了脚步。
“你已经脉寸断,我救不了你。”相柳微微侧头,低垂眼俯视脚下人冷冷陈述。
男人也知道自己所剩时间不多,便一直求相柳帮帮他。
男人全身都是冻伤,眉毛上也都是冰霜,说话断断续续的。身上被雪一点点慢慢覆盖着,全身哆嗦。
“帮你可以,你又能付出什么。”相柳语气冰冷而平静。
他认为万事都是交易,既然有所求,那就要有所付出才行。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除了一身的灵力和灵血就只剩下找到的一些冰晶,这些我都给你。
只求你帮我照顾我母亲,已尽孝心,让她余生安稳,每日开心快乐便足矣。”
那人呼吸越发费力,竟连睁眼都困难。但还是坚持等着相柳的回复。
“好,这个交易我同意了。”相柳同意了这个交易。
他从出生便是孤身一人,没有父母亲人朋友,也许这场交易他不亏呢。
相柳话音落下,地上的男子便用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灵血与灵力尽数传给相柳后,再无声息。相柳挥手将其就地埋葬,有墓无碑。
“防风邶…”相柳的声音化在风雪里,人也如飞舞的雪花一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