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敢与我在此决战,原来也会几招小法术!是从那厚土宗芥子空间中得的吗?看着像那么回事!”解天威好整以暇地问道,手中的法诀却在飞速展开,酝酿着更强大的小法术。
张元敬没有理他。
壶中空间甚是广大,他有足够余地可以闪转腾挪。他需要尽量利用空间,先行熟悉解天威的手段。
解天威兀自说道:“小法术在中古以前使用颇多,但逐渐被舍弃。为何?因为远比法宝威力要小,消耗还大。若不是为了此次壶中之行,我还真不想花时间去练习。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练对了。否则,连胡师弟那一关,我都过不去。别跑了,让我看看,你学的小法术威力若何?有没有我玄天宗的雷法厉害?”
张元敬眉头微皱,感觉解天威似乎有些不对劲,絮絮叨叨的,与他一贯阴鸷性格大相径庭。
解天威脚下忽有火光横空,他的身形开始连续闪动,数息之间便追近张元敬,手中法诀一挥,便有一张由雷与火编织而成罗网,自天中落下,往张元敬罩来,遮蔽数十丈方圆的空间。
张元敬无从躲避,以身为柱,画地起牢,一重重土墙往上冲去,与雷火之网撞在一起。
“噼啪噼啪——”
一连串爆炸之声,在张元敬头顶响起。
土墙接连炸裂,雷火之力肆虐,引发满天轰鸣,黑烟弥漫,飞灰飘洒。
张元敬反复加固四周土墙,困守一隅,不敢有半分懈怠。
解天威将张元敬困住后,小法术又是一变,一团烈火从手中飞射而出,击中一面土墙,尔后化作一片火海,笼罩于土牢四周,熊熊燃烧。
躲于土牢之内的张元敬,顿觉周围温度急剧上涨,整个土牢如同火炉一般,空气滚烫,他穿在最外边的破烂道袍很快便烧着了,一头黑发也烧了精光。皮肤火辣辣生疼,浑身汗如雨下。
他虽尽起法力抵御,仍不免酷热难耐,呼吸困难,浑身剧痛。
他知道,不可再这般继续被动挨打。便调集部分法力,施展法诀,对着解天威所立之处,打出一记狂沙,尔后以源生石护体,趁着一侧石墙破裂之时,如炮弹一般撞碎石墙,向外射出。
在穿过火海时,源生石明显颤抖了一下,似是被这烈火灼伤了。好在只半息时间,便从中出来,遁去数十丈开外。
满天的雷火之力,此时也已消弭不见。
他转目看向狂沙,正犹豫是否上去攻击解天威,解天威已是从上方冲出
增强之后的狂沙,破绽已非常隐蔽,但不代表没有。对于解天威这种精通阵法之人来说,只要自己不慌乱,自能很快寻到出口,从中突破出来。
解天威阴沉地看着张元敬,手中法诀再起,不过,从其动作,张元敬看出,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的那个法力之球的小法术。
他当即将飞石之术施展开,待解天威打出那内含雷力的法力之球时,将一块足有丈许大的巨石击出,与法力之球硬生生撞在一起。
“轰隆!”
法力之球爆开,雷力肆虐,飞石经受不住,四分五裂,碎石迸射。
解天威脸色更加难看,法诀一换,意图再次释放那雷火之网,张元敬干脆先发制人,直接施展狂沙,将他困住,然后迅速靠近,再出土御之术,阻止他冲出狂沙。
解天威神识受限,不知沙中有何古怪,急于冲出沙阵,便将法力之球接连使出,轰击土墙封堵之处。
不多时,狂沙便被狂暴的雷力击散,解天威趁机自沙阵中掠出。
这几个回合战下来,张元敬固然不轻松,解天威却消耗更大。
玄天宗典籍中记载的小法术自然很多,但真正受解天威青睐的,皆是威力极大、消耗极大的雷火之法。
这一方面自是与他的功法有关,另一方面,也是他以为其他人不掌握小法术,他只需把几大杀招用出,自可摧枯拉朽解决战斗。
在登玉阶之时,他撞见余天万,只一招便将之打伤。
后又遇胡天聪,虽然被胡抢先出手而受创,但雷火之网一出,胡天聪立即逃之夭夭,再没敢出现在他眼前。
然而,最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张元敬,却精通多招小法术,且越战越勇,与他斗了个旗鼓相当。
解天威冷哼一声,起手又打出一团烈火,直击张元敬。尔后,脚下掠起火光,迅速向他靠近。
张元敬最忌惮那雷火之网,对飞袭而来的烈火,倒不在意。
他刚一闪身,准备先行躲开,却见解天威发了疯似地往他冲来。这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其人尚有厉害手段,当即施展一记狂沙,企图困住解天威。
然而,解天威脚踩火光,在张元敬施展狂沙的瞬间,猛地向前一冲,竟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此术,同时,手中法诀如同一串幻影,将那雷火之网释放出来,再次罩住了张元敬。
张元敬于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施展土牢术护住身周。
“轰隆!”
那团烈火先行撞击到土牢一侧的土墙上,发出狂烈的爆炸,当即将土墙轰碎。
与此同时,那似要焚灭一切的烈火,冲进了土牢里,疯狂肆虐,直接把张元敬吞噬。
在火舌卷来的瞬间,张元敬把源生石放出体外,如同一个坚硬的球状硬壳,抵御焚烧之力。
此时,天中雷火之网落下,他不敢就此冲出,只能重起一道土墙,将土牢缺口封住,并不断加固各个方向的土墙。
烈火虽被阻断,但附着于土牢内的,依然十分强悍。未过两息,源生石便给张元敬传来念头——它快顶不住了!
从这烈火中蕴含的狂暴力量来看,在阻断源头的情况下,至少还可持续十息。
张元敬放开经脉,将之前击杀那些棉絮一般的人和那颗巨大晶石所获得的精纯灵力,凡积存于体内尚未完全炼化的,皆一股脑调出,往源生石体内渡了进去。
源生石得了灵力的支撑,漆黑如墨的表面上,生出一层亮闪闪的幽光来,好似被涂抹了一层油一般。
土牢之中,火势越烧越烈,但源生石之内的张元敬,却安然无恙,只心无旁骛地补强土墙,抵御雷火之力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