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啊,或许是自己过于难过怨恨露出了马脚,孟德义总在若有似无的试探她。
闫文清已经不太能记清楚当时自己是怎么样的态度面对孟德义的了。
只知道滔天的恨意在支撑着她在孟家苟延残喘。
她要抓住机会,拖着孟德义下地狱,去给她的丈夫赎罪。
但是很快,闫文清就发现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孟德义开始怀疑她了,甚至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另外找了一个婶子照看两个孩子。
眼见着孟德义一步步疏远自己,闫文清借口身子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
再出门时,已经转换了对孟德义的态度。
闫文清隐约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在部队喝了酒回来的孟德义被她搀扶着回屋,含泪经历那屈辱的一夜。
第二天酒醒了的孟德义看着闫文清的柔情蜜意,眼中闪过狂喜。
不过闫文清并没有错过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猜忌。
她只能坐在床头落泪,好在孟德义还对她有一些情义。
看到年少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落泪时,连忙承诺自己会负责。
“文清,这么多年,你照顾两个孩子尽心尽力,他们早都把你当做是自己的母亲。
如今我们成了好事,最高兴的就是他们了。
当然,我心亦然。”
闫文清哭的眼尾泛红,更是平添了几分娇柔。
“孟大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太恨自己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恨自己在长期的相处之中,对你......”
她话并未说完,引得孟德义心疼不已,同时也暗自挺直了胸膛。
他就说自己的魅力很大,就连闫文清这个眼里只有那个男人,清高的不可一世的女人都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扬起的嘴角,略显浑浊的眼里满是得意。
等到孟德义去了部队之后,闫文清把自己的身子都搓红搓皱。
再后来,孟德义越来越忙,有的时候甚至就住在部队里面。
两个月后闫文清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和孟德义只有那一次的实质性关系,竟然还有了孩子。
这对于闫文清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去医院想要抓付药把孩子落了的时候,医生却告诉她,当初坠落悬崖到底是伤了身子。
如果强行堕胎,只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闫文清死死地抓住小腹,不,她不能死,她还要杀了孟德义,把整个孟家在京市的势力都拔出。
让他们再也没办法去伤害自己的孩子,那个只在出生见过一年的儿子.....
闫文清特地又去军区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当天晚上孟德义就一脸喜色的回到了家里。
他兴奋的围着闫文清打转:“文清,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闫文清故作惊慌状,垂眸低泣:“孟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逸兴和珊珊会接受不了的。”
看到闫文清此时此刻还在为他们一家人着想,孟德义彻底放下了戒心,安抚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和他们说的。
他们都长大了,会理解我们的。”
孟德义还是非常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的,甚至推了好多工作,安心的陪在闫文清身边一段时间。
然而,天不遂人愿,闫文清到底是身子骨不好。
孩子刚出生就被诊断出胎里弱,恐怕都活不过六岁。
孟德义眼中的失望显而易见,就连孟逸兴都可惜的摇了摇头。
只有孟珊珊暗自往下压了压因为高兴而翘起的嘴角。
从小安出生的这几年开始,孟德义就逐渐把手中的势力扩大,部分交到了孟逸兴的手里。
这也就给闫文清钻空子的机会,父子俩也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还是完全把她当做一家人。
以前从来都是房门紧锁的书房,如今也只是象征性的挂上!
闫文清趁着几人不在家的时候,暗自翻找了不少孟德义陷害他人的证据。
最让闫文清感到震惊的是,孟逸兴小小年纪,就因为温家不同意他和人家闺女的亲事,孟逸兴就动手对付别人一家。
这多少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当看清楚他的恶时,闫文清只觉得毛骨悚然。
慢慢从回忆中抽离,闫文清看着逐渐消失的父子二人,略显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个笑,在她灰沉沉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十分诡异。
她缓缓挪动轮椅,来到窗户边,想到自己交给光头(哈市黑市的一个小头头。其实文姐是他老大!)的东西。
她再次陷入了深思:不够,还不够,这并不足以扳倒整个孟家!
或许这次孟逸兴受伤会是一个突破口。
看来自己要加快动作了。
想起自己之前在哈市见到的那个孩子,闫文清鼻尖酸涩,他一定被自己的话伤透了心吧......
可是她别无他法,只有把他远远的支开,才能护的他一世平安。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孟珊珊大吵大闹的声音:“我哥怎么会变成一个残废?不可能,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都给我滚开!”
院子里汇集了好几家人,有和孟珊珊交好的小姑娘在一旁安慰:“珊珊,别气了,肯定是他们嫉妒孟大哥,才这么说的!”
“是啊,珊珊,咱们大院里,就属逸兴哥厉害。”
另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边说边有些羞涩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
而另外一边几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相互对视了一眼。
为首的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韩啸庭面上挂着嘲讽笑道:“我们是不是胡说,孟珊珊,你回家里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啧啧啧,现在队里可都已经传开了,孟逸兴不仅伤了腿,还伤了手,以后恐怕连扳机也扣不动喽......”
他的话让孟珊珊气的浑身颤抖:“你等着,看我哥哥完好无损的回来,怎么收拾你!
你可别像你那个废物表哥一样,被我哥收拾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滚去乡下!”
孟珊珊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路过的人都不住的往院子里面看,寻思着这是谁家的姑娘,话那么大?
韩啸庭此时倒也不恼,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你哥如果真成了废物呢?是不是一辈子都瘫在床上了.......
啧啧啧,我们或许还看在都是一个院的份上来看两眼,给他解解闷,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