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见到李原到来,皆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又迅速低下头。李建民强压着怒火,看着李原,而李原则神色平静地扫了一眼众人。
李建吉扶着李原在一旁站定后,李原缓缓开口道:“陛下何必动此大怒,众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李建民冷哼一声道:“他们这是私心作祟!”
御史大夫魏正连忙跪地,惶恐道:“陛下息怒,臣等绝无二心。”
李原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关于晋阳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如此草率决定。”
这时,一位大臣站出来道:“太上皇,晋阳王近来行事确实乖张,若不加以处置,恐怕会酿成大祸啊。”
李原沉思片刻道:“晋阳王虽有过错,但他也曾为朝廷立下功劳,不能仅凭一时之过就轻易剥夺其爵位。”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李建民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李建吉见状,趁机说道:“陛下,不如先派人去调查清楚晋阳王的所作所为,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李建民微微点头,随后道:“那就依你所言,着人去彻查此事。”
众臣齐声应道:“陛下圣明。”
随着众臣的声音落下,崔侍郎崔耀宗挺身而出。
“启禀陛下,太上皇,臣在此处有来自那遭受戕害的世家家主家人所呈递的诉状,并且还有一些乡绅名流所提供的证言!”只见崔侍郎崔耀宗恭恭敬敬地从怀中取出了厚厚的一沓纸张,而后极为郑重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言辞恳切地这般说道。
众臣先是一片哗然之声骤起,犹如潮水般汹涌,然而转瞬之间,却又变得鸦雀无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整个朝堂之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李建民在心中暗自咒骂道,原来竟是这般情况,原来这重头戏竟是在此处等着自己呢!今日看来,若不下旨废黜晋阳王那必然是不行的了,这一次自己着实是没有任何办法再保住晋阳王李天佑能够被召回京城来实施圈禁了。
李建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便依律行事吧。”此言一出,朝堂上所有的人则露出得意的神色。
崔耀宗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此时的晋阳王李天佑远在封地,对京城发生的这一切全然不知。
……
在沧州,李云飞此刻已然回到了沧州县衙之内。只见周怀山和白起正相对而坐,一同品着茶,他们正在认真地商讨着沧州的防卫部署以及军事安排等事宜。
“少爷,此次那上谷县已然被薛礼和程务庭搅得是人心惶惶、鸡飞狗跳,依我看呐,那耶律楚才太子应该是不会再弄出什么事端来了!”白起面带得意之色,笑着这般说道。
“确实如此,我周怀山也真想率领沧州营过去好好较量一番,让那个萧达岭清楚地知晓我们晋阳王府的厉害!”周怀山信心十足地说着。
“哎!你们可切莫得意得太早了。我看呐,如今这状况虽好,可对方又并不知晓究竟是谁所为,他们拿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但是呢,这种事可以悄悄地去做,万不可大张旗鼓地宣称是我们干的,以防对方展开报复。我仔细思索后决定,对白起的斥候营进行扩招,增加一千人,并且训练不能停歇;河州营、沧州营以及德州营也各自扩招五百多人,鉴于军备铠甲的缘故,先从各地的农民自卫队中进行招收。”李云飞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地说道。
“少爷,万蛇岛的胡门主胡适想见您!”白莲峰信步而来,恭敬的行了个军礼说道。
“呵呵,那这个胡适胡门主是不是在沧州大牢里被关得老老实实、乖巧异常啦?”白起面带笑容,笑盈盈地这般说道。
“少爷啊,这个家伙可真是死硬得很呐,我都不晓得提审过他多少次了,简直就是个秤砣掉进茅坑里,那是又臭又硬啊。”周怀山带着鄙疑的神情望向白莲峰,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到底还是白兄有高明的手段啊,他居然就这么开口了!”
白莲峰听了周怀山的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哼,量他再硬也抵不过老子的手段。”白莲峰轻哼一声。
“那他都招了些什么?”周怀山连忙凑近白莲峰,压低声音问道。
“他倒是吐出了一些关于他们门派的秘密据点和一些暗中的勾当,只是……似乎还有所隐瞒。”白莲峰轻声说道。
李云飞皱了皱眉头,“看来还得继续从他身上下功夫,不能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白莲峰点点头,说道:“少爷放心,我会继续盯着他,一定让他把知道的全部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跑来,神色有些慌张。
“少爷,不好了,狱中似乎有些异常情况。”
李云飞和白莲峰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急忙朝着大牢赶去。当他们来到牢中时,却发现胡适竟然不见了踪影,牢房中只留下一些凌乱的痕迹。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莲峰怒不可遏,“给我立刻去查,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李云飞望着那杂乱不堪的牢房,面色骤然间变得极为阴沉,他旋即果断吩咐道:“鹰隼美丽,你速速去通知小金龙进入牢房。座山雕即刻紧急升空,带领雄鹰十号他们在高空展开严密巡查,全力追捕胡适的下落!”
鹰隼美丽闻言,嘻嘻地笑了一声,清脆地应道:“主人,遵令!”紧接着,便扑哧着那小巧的翅膀,瞬间飞出了牢房。
而在鹰隼美丽飞离牢房的这片刻工夫里,李云飞已然闭目凝神,开始释放出自己大脑中的意识,一米、两米地缓缓扩散开来,大脑中的红影不断闪烁着,李云飞极其专注地一个一个进行分辨,苦苦寻找着胡适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如此迅速地就在沧州城内销声匿迹?”李云飞一边不停地扫视着,同时将搜索范围向城外不断延伸扩散,一边在大脑中苦苦思索着。
在城外那空旷的原野之中,他丝毫没有寻找到胡适的踪迹,这时,他猛然间明白过来,胡适并没有逃走,极有可能就隐藏在牢房之中,这分明是顾明识意地利用了灯下黑的原理。
李云飞当即收回思绪,再次极为仔细地扫视牢房里的每一个房间,甚至包括下水道。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牢房里的消防水缸!他将意识集中到一个特定的方向,那便是牢房院子里放置着的八个大水缸处,影影绰绰间,在最里面的那个水缸中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红影,并且他敢肯定那是一个人形正蜷缩在水缸之中。
李云飞不禁笑了,这个胡适可真是狡猾至极啊,难道你以为藏在眼皮底下我就发现不了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