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芳抿唇憋笑,而后轻咳两声道:
“回姑伊,我家太爷给家主相看了几门亲事,最后千挑万选,选了……选了……”
她此刻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生怕自己忍不住大笑出声。
落染看着她扭曲且搞怪的表情,心中更加好奇了:
“选了哪家?”
萧涵月没好气的踹了萧芳一脚,咬牙道:
“选了李员外家的李富贵!”
“噗!”
萧芳瞬间破防!落染回忆了片刻,而后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李员外就住在她们这一片儿,附近的邻居谁人不知,这李富贵身长五尺!膀大腰圆!
平日里除了爱吃之外,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还笑!要不是阿爹看你生了那么多女儿!如今阿弟他们又都有了身孕,他又怎会想让我娶那李富贵!”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和我有关行吧,那和人家李富贵又有什么关系?”
“别提了!也不知阿爹从哪儿听来的鬼话,非说这李富贵是富贵命!还说他这样的好生养!你说说,这辰儿他们哪个不好生养?阿爹竟连这话都信!真是气死我了!”
“那可不好说……说不得这李富贵真真就好生养呢?”
“你怎么回事!怎的同阿爹一样!”
“我又没惹你,再说了,岳父也是为了萧家着想,不过就是娶个夫郎而已,你又何必这般计较?”
“呵!而已?我若是娶了那李富贵,外人不得笑话死我?”
落染沉思了片刻,劝道:
“其实吧要我说,他也就是胖了点儿……”
“胖了……点儿?!!!”
萧涵月双目圆瞪地看着她,落染摸了摸鼻子:
“嘿嘿,但他这长相,却挺可爱喜人的,五官也不差,且听闻性格也好,心思也单纯,我想你定是没仔细瞧,若你多了解些,定能发现他的好。”
“且这又不是不可控的,说不得他瘦下来以后,会是个绝世大美人儿呢!”
萧涵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真这么觉得?”
“那是自然,咱俩是何关系?我还能诓你不成?”
萧涵月陷入了沉思,而后道:
“不是……你怎的对他这般了解?你别说,你看上他了?!”
“怎么会……”
“嗯?”
“哎呀不是,是那时我那几个女儿出世,这左邻右舍的都来拜访。”
“你又不是不知她们心中作何感想,且那时我瞧他与众不同,便多观察了两眼,又从辰儿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份,所以便记住了。”
“呵呵!的确与众不同,那要不?你收了吧。”
“你怎的又扯我身上了,现下正说你的事呢!”
“哎!即便他瘦下来能好看些,可我还是无法想象,一个一百八的大胖子!同我站在一处是何等模样……”
“那要不你抽空见见他?说不定你就改变主意了呢?”
“罢了罢了,不提这事儿了!年后你便要同江小郎君成亲了,准备的如何了?”
“有辰儿和云卿帮衬着,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哎……真羡慕你……夫郎们个个能干,如今还做了这刺史大人的乘龙快婿,真真是叫人眼红啊!”
“多谢阿姊夸赞。”
“嘿?你倒不客气!今日你说什么都要陪我喝点儿!走!咱们去逍遥楼!”
“那阿姊稍候,我让人去备马车,再交代一声。”
“快去快去!”
落染同老王和落霜她们打了声招呼,便与萧涵月一同去了逍遥楼。
“落冰,你这再过三日便要成亲了,怎的还搁她身前儿伺候?不用好好的准备准备婚礼吗?”
“回萧家主,主子与主君已为属下和云舒张罗好了!
属下只等着娶云舒进门就成了!”
落冰一边赶着车驾,一边大声回道。
“哦……诶?我听闻你在后街给他们二人买了宅院?
为何不在家中分个小院儿给他们住?这样来回跑多麻烦。”
落染睁开了紧闭的双目。
“分了,那宅院是赏她的家产,她爱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原本我还想等他们孩子出生后也方便些,这厮楞是想要将宅子租出去,非得住在家里,说好方便当差。”
“我劝不动,便让老王划了个院子给他们,如今就他们二人是够住,等以后,看她咋弄!”
落冰在外面勾着嘴角,萧涵月笑着不说话。
几人到了逍遥楼,乔掌柜赶忙迎了上来。
“东家,您来了。”
“嗯,楼上可还有雅间?”
“回东家,都已满了,不若您去后面?小的让厨房做好了给您送过去。”
“行吧。”
“乔掌柜!让她们多端两盘羊肉过来!”
“好的萧家主,您稍候。”
如今天冷,吃火锅的客人明显多了不少,不过后面院子里,也热闹的紧……
凉亭的轻纱入冬全都换成了透明的挡风塑料,有专人每日擦拭。
内里搭配火炉,烧的乃是木炭,再留出通风口,也不觉得冷。
每桌多收一钱银子,算作消耗木炭的钱以及人工费。
来此吃饭的人也不差那点儿银子,若是排不上雅间,自是愿意付这份钱。
忘川等人照常表演,只不过四大花魁一般都压轴,但凡露面,必得一片叫好声。
有那想要独享美人儿献艺的,便要按时长消费,毕竟还有其他客人等着呢……
落染还在火锅店以及后院大堂的正中心,还有文学角,挂上了江楚兮亲出的半首诗,和各种对子,以便招揽有学之士。
“咱们先去文学角看看?”
“好。”
四人去了文学角,诸多学子在此停留、辩论、比试学识。
“你这逍遥楼,如今在这汴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多少个学子慕名而来!今后,她们若是出人头地,怕是都要念着你的这份好了……”
“人家出人头地那是人家有真才实学,与我有甚关系?
我总不能指着她们记着的那点子好度日吧。”
“话虽如此,今后若与她们同朝为官,她们也不至于与你交恶不是?”
“朝堂乃议政之地,若政见不一,又岂会有念旧情一说?
且私下关系亲密是私下的事,怎可与朝政和民生混为一谈?”
“好!”
跟在落染四人身后进来的一行人、不经意间听到了此番言论。
遂上前拱手道:
“我等乃寒门学士,无意冒犯,只是不经意听到了二位的对话,心中钦佩女君之豁达,这才出声,想必女君便是这逍遥楼的东家了,在下陶锦茵,见过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