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处，缓慢伸出一个唢呐头。
赵凌鼓着腮帮子，看不见下面是什么情况，只顾着把曲子吹完。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王姝扇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配合着赵凌的唢呐声扭起来。
安昭觉得真·不虚此行。
以前的宴会哪能看到这些好事儿。
“这表演，精彩纷呈啊精彩纷呈！”
安昭把胳膊搭在林瑜肩头，“要不是时代变了，以前这种好事儿哪轮得到我。”
霍然端着一杯酒，挤到两人中间。
“喝杯酒，看得更舒服。”
安昭接过酒杯，一脸贱笑拍着霍然肩膀。
“谢了啊兄弟。”
江容看着在台上表情尴尬的方琳琳，皱眉看向二楼的音源处。
那个唢呐头还在那里摇摆。
他索性直接大步上前，拉起台上不知所措的方琳琳，把她带下台。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唢呐开始变调，独自留在台上的王姝扇都快要哭出来了。
程渊现在已经来到二楼，听到脚步声，赵凌放下唢呐。
“玩够了吗？回去吧。”
赵凌探头出去，看到下面的人也开始三三两两散去。
“好吧，回去吧。”
他对上赵凌笑盈盈的眸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到了楼下，安昭他们和赵凌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程渊叫住要离开的曹嘉言。
“嘉言，你帮我送一下程清，我今晚有点事。”
曹嘉言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吃瓜表情的程清，爽快答应。
到了大厅外面，寒冷的夜风吹得人直发颤。
程清顿时就缩起脖子，抱住双臂，嘴巴倒吸凉气。
几个和她熟悉的千金小姐，围住程清。
“程清啊，你哥都脱单了，你怎么还单身呢？”
程清嘿嘿傻笑，“啊，我还小呢。不急不急。”
“小什么小，谈个恋爱而已。再说了，我们这个圈子里不少都是二十出头就结婚了。”
“对啊，你看小甜和她男朋友天天秀恩爱，看到别人恋爱这么甜蜜，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没有人追我，我有想法也没有。”程清笑道。
“说明你还是想恋爱了。”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几人开始打趣程清。
程清是这群大小姐里年龄算小的，性子也和善，大家都很喜欢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
“前天我不是给你推了一个帅哥的微信吗？他不是很喜欢你吗？你和他聊得怎么样？”
程清有点不好意思说，当时她只是为了礼貌加的他，但是实际并没有很热络地和对方聊天。
“他啊，就只是普通聊天，我没什么想法。”
“可是他对你有想法啊。那天他看见你，就和我们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我看他挺不错的。”
程清很无奈。
曹嘉言已经把车停在门口，他把外套搭在精壮的手臂上，白衬衫一尘不染，朝着程清这边走来。
庭院的灯光虚虚笼罩着他，宽肩长腿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几个离去的客人和他道别，曹嘉言就笑着回应。
他笑起来有点痞气，但却不轻浮，大概是长期和野生动物打交道，使得他整个人都沾染上了野性。
程清身边的人看到他过来，都和他打招呼。
“嘉言哥。”
“你们好。”曹嘉言礼貌点头。
他把外套披在程清身上，里面的余温让程清放松了紧缩的肩头。
“外面这么冷，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聊天？”
他的语气很冷淡，只有程清听出了里面的一丝不满。
“聊起来就忘了。”
曹嘉言看了一眼被裹在外套里的小小程清，眸光不自觉就柔和下来。
“外面太冷了，我先带程清回去了。你们要聊就进去聊吧，别感冒了。”
曹嘉言扶着程清下台阶。
后面的一个姑娘对着她说，“清清，别忘记和他多接触一下，他挺喜欢你的。”
程清身形一滞，下意识看向曹嘉言。
“算了吧，我还是先忙学习吧。估计没时间和他多接触。”程清婉言谢绝。
“吃顿饭的时间总有的，你一直宅着怎么脱单呢？等待一场入室抢劫的爱情吗？回头再说，你先回去吧。”
程清感受到曹嘉言手掌的热度，她现在很心虚。
想要和曹嘉言解释，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解释了也是多此一举，自作多情罢了。
一直走到了车边，两人都没说话。
曹嘉言拉开副驾，示意她上车。
扣好安全带后，曹嘉言发动车子。
看到他很沉默，程清心里还是有点不开心。
她以为曹嘉言起码会问一下她恋爱的事，但是他这样一言不发让程清觉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或者说，只是把她当做一起长大的妹妹。
程清拢紧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安静地坐着。
车子行驶在夜晚的路上，可以看见几对行走在路边的恋人。
真好，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程清。”
“怎么了，嘉言哥？”
曹嘉言仍然看着前方的路，没有转头。
程清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给他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想谈恋爱了？”
前方的车子堵了起来，红灯时间很长。
“嗯？”程清本能应了声。
曹嘉言转过头，一点点慢慢凑过去。
今晚滴酒未沾，可曹嘉言就是觉得此刻脑袋有点晕眩。
程清眼睛瞪大，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攥紧。
他的手按在副驾椅背上，停在离她二十厘米处。
因为安全带卡住了他。
车里开着暖气，程清觉得脸上燥热。
从曹嘉言身上散发出的特殊气味，肆无忌惮地包裹着未经世事的小白兔，让她心跳不已。
“还是说，已经谈上了？”
周围静极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后面传来催促的喇叭声。
曹嘉言这才坐回去，继续向前行驶。
程清还在回味刚才他说的那两句话，不知道他是在戏弄自己，还是想要表达别的想法。
“我没有。”
“那你把那个加你的男人删了，一猜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清低头偷笑。
“为什么要删？这样不是很不礼貌吗？而且我感觉他人很好的。”
“程清你傻吗？她们那个圈子里的男的，有几个好东西？你才多大，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删掉。”
曹嘉言心头很烦躁，说话的语气都不好。
“我不是骂你，我是担心你。你什么都不懂，看起来就傻乎乎的，万一被骗呢？现在的男人，哄骗女人技术一流。”
程清偏头看着他，很想问一句他是不是也会骗女孩。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曹嘉言骗一骗她。
（好像可以给我免费的礼物，“用爱发电”那个。我可以厚着脸皮和大家求一个吗？好羞耻）
?( ′???`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