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争有的时候就是如此,胜败往往就出在一些细节上面,所以颍州城的北门被农民军戏剧性的给拿下了。
当城门被撞开之后那知州尹梦至还想负隅顽抗甚至捡起地上的一把刀要与农民军拼命,但这第一波攻进城来的农民军弟兄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卒,还没等这尹梦至挥刀就被一枪给刺死。
后来一些无耻文人为了吹嘘这位知州的勇猛居然编出了此人手刃十几名农民军弟兄的鬼话来。
随着颍州城的北门被攻克,那颍州城的另外三面城墙也受到了影响,紧接着就是兵败如山倒,大量的官兵和百姓放下武器从城墙上逃命。
由于这每面城墙上只有城门楼子那里有楼梯可以下来,这就导致这几门城墙的楼梯挤满了人,所以踩踏事件不可避免的发生,大量的颍州军民没有死在贼寇的刀下,而是在恐慌之中互相踩踏丢掉了性命。
有的官兵和百姓见城门楼子被堵住逃不出去,于是索性用衣服绑在一起做绳子,然后从城墙后面的女墙上缒下去,于是这颍州城墙内就看到了如同蚂蚁一样的颍州军民从城墙上缒绳逃命。
不过有的运气不好那衣服绑绳子没有绑紧,导致下缒到一半的时候绳子断了,掉下去摔死摔伤不少人, 毕竟这颍州城墙高度差不多有八九米。
虽然大量的军民都在四处逃命,但是那颍州城的文武官员都在拼命抵抗。
那颍州通判赵士宽、颍州守备王庭浚、颍州卫指挥使李从师在城破之后依旧组织家丁和农民军拼命,不过他们这种负隅顽抗的找死的行为自然是没有好下场。
那颍州卫指挥使李从师在指挥使衙门被义军击毙,由于他的激烈的反抗激起农民军的愤怒,所以他一家老小全部都被农民军给杀了,甚至跟他一块抵抗的家丁的家眷也一道被弄死。
那颍州守备王庭浚稍微好一点,他负责镇守西门,在西门被攻破之后他撤到街道上继续抵抗然后被当场格杀,其部家丁随即一哄而散。
因为这王庭浚没有激烈抵抗,所以在城破之后农民军没有搜杀的他的家人,所以让他的家人和他的家丁得以躲过一劫。
而那颍州通判赵士宽是镇守南门的,南门城破之后他抵抗了一阵子见大势已去直接就回到家中带着自己一家老小一块上吊,然后让仆人一把火烧了自家的宅子。
除了这四个颍州城的最高文武官员之外,其余州衙属官和颍州卫军官也有很多被农民军击毙和自杀的,基本上是一个投降的都没有。
而这些人之所以都自杀,是因为他们都明白,颍州一破凤阳必定不保,凤阳若不保的话,颍州官员肯定是要被事后追责的。
所以现在死了的话最起码不祸及家族,如果他们没死在颍州的话,那估计就是在家人一道在菜市口见面。
...
颍州城,张宅。
虽然铁营没有参与攻城,但是铁营的江湖地位在那里摆着,所以这各路农民军打进颍州城之后四处抄掠富户但就是没有动张家,都非常识趣的将张家让给了铁营。
这张家作为颍州首富,如果不算凤阳朱家的话,那这张家可能还是凤阳府的首富,所以这铁营控制张家之后光明面上的浮财都抄出了三万两银子外加四千两黄金,其余金银器折银的话大概有有个一万两左右。
至于那些玉器以及古玩字画之类的则无法统计,毕竟当下这个乱世这些古董基本上是一个钱都不值,日后升值的空间肯定是非常的大,但现在这帮贼寇们肯定是不会去关注的。
像张家这种大户自然是不会将浮财都放在家宅里面,肯定会狡兔三窟这里塞一点那里放一点,但估计也不会很多,毕竟这种大户的财产多数都是不动产现金流并没有多少。
这义军大概是在下午的三四点钟破城的,破城之后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的骚乱,在晚上六点钟左右基本上被弹压下去,然后铁营放榜安民谕令各营约束军纪不得乱杀乱抢。
不过这不乱杀乱抢针对的仅仅是普通百姓以及一些商户,毕竟这帮穷兄弟是义军的基本盘且即使抢也抢不到什么多少钱粮。
像那些富户尤其是乡绅人家那可就惨了,自从破城之后直到现在那些大户人家的高墙之内的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就没有停止过。
这与在义军破城之前那些大户家中的高歌放浪之声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
在这张家宅院之内亦是如此,此时在张家二进院的厅堂前王铁搬着把太师椅坐在厅堂大门的中间,在厅堂中王经纬正带着后勤协的一群账房文书们正在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张家账册。
这二进院的各个角落里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铁营弟兄,铁营的一众头领则是站在王铁的身后,大伙们的目光都看向那被绑在院子跪着的张家族人。
这些张家族人大概有四五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都是义军破城之后没有能够及时逃走的,所以就被义军弟兄们抓到这里来。
只见这院子里一名脸上刺字的奴隶正在用脚踩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拿鞭子抽他。
这名奴隶一边抽着还一边骂这名老者道:“老东西!老子叫你打我们!我叫你打!我他娘的愁死你这老东西!”
那老者就是那张鹤鸣,这大明朝曾经的兵部尚书如今居然被一名奴隶按在地上用鞭子抽,抽的这张鹤鸣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那背上都被打的是皮开肉绽。
这个奴隶就是铁营细作发展的内应张五六,今天白天配合过铁营细作夺城门,虽然失败了,但是他的运气好并没有被官军给抓住杀了,所以才有命在这里抽张鹤鸣这个老东西。
此时在这院子里在张五六打张鹤鸣的不止铁营的弟兄,那二进院两边的连廊内站满了张家的奴隶,这些奴隶们看着张五六抽他们曾经的主子一个个都大呼过瘾,甚至都激动的喊了出来为张五六叫好。
王铁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不仅王铁看的津津有味,铁营的那帮头领和弟兄们也看的是津津有味,丝毫不认为一个年轻人殴打一个老头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像他们这种底层人就喜欢看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被人踩在脚底下蹂躏,这种精神的快感那是用物质无法衡量的。
王铁瞧了一会之后便问一旁的李子健道:“这个叫什么张五六的怎么这么大的怨气?!那张鹤鸣是怎么惹到这张五六的?!”
李子建听到王铁的话后稍微的回忆了一下,然后便对王铁解释道:“这张五六是张家的织染奴隶,据说他家有两三代人都给张家当奴隶。”
“前些年这张五六的爹给张家织布把张家的织机给弄坏了一台,这好巧不巧的被那在作坊里闲逛的张鹤鸣看见了。”
“这老东西一怒之下就把张五六他爹给吊起来打连带张五六给挨了鞭子,张五六年轻熬过了这顿鞭子捡了条命,他爹年纪大了,挨了顿鞭子后就生了场大败一命呜呼。”
虽说这大明律法规定主人不得擅杀奴隶,但这大明律法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形同虚设,所以张五六他爹被张鹤鸣打死一点事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那这老东西该死!”王铁听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随后王铁猛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去,那跪在地上的张家族人见王铁这个贼头朝他们走过来,一个个吓的那是身子发抖有的甚至都已经尿了出来,一点都没有平日里作威作福之时的豪气。
王铁瞧了瞧这些张家族人,发现这些张家的小姐和少夫人长的还都不赖,于是摸了摸胡子,然后便大手一挥对身后的杨英、孔有德等人说道:“哥几个,随便挑!”
“多谢大帅恩赏!~”
“大帅够意思!~”
“哈哈哈!~”
...
紧接着杨英、孔有德等一众铁营的高级军官一脸淫荡的大笑道。然后纷纷上前扛起那张家的女眷就往房间里跑,吓的这帮女眷们一个个那是花容失色。
不过这些女人运气还算不错,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不用死,待杨英他们几个玩完让下面的兄弟也爽过之后就把他们放了。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那张鹤鸣虽然被张五六踩在地上挨打,但是见到自家的女眷被这帮贼寇糟蹋不由得发起一阵怒吼声。
“停!别打了!”王铁听到这老东西嚎叫之后摆手示意张五六别打了。
张五六见状很识趣的没有再抽这老东西了,然后几名铁营的弟兄将这老东西架到了王铁的跟前来。
紧接着王铁瞧着这老东西质问道:“你他娘的刚才说我什么?!说我们是畜生?!”
;“没错!说的就是你们这群畜生!”只见这张鹤鸣的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要不是被人给架住,这张鹤鸣恨不得扑上去咬王铁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