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们是不知道那雨有多吓人,当时离我们躲避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个想要过来避雨的女人,雨水淋在他的脸上,脸上被灼的通红不说,五官都已经模糊不清,我都找不到她的眼睛了···
后来,她摔了一跤,就再也没有起来~~十来分钟后,地上就只剩那被灼地破烂不堪的衣服和一摊血水…呕~~”杜阿姨说着开始就干呕起来,想要起身往卫生间,脚刚离地,就被痛的又坐了回来。
一旁的孙柔没有找到垃圾桶,就去卫生间拿了一个盆子过来,杜华道谢,却也没有再呕出来。
“下午看到那个景象,我和杜华着实吓的不轻,所以当时我们是打算在那里等到雨停再回来的,可随着惨叫声越来越多,我们心里也越来越慌……”年叔看着还在旁边干呕的杜阿姨,接着说道。
原来,年叔和杜姨还没走到山上的时候,刚感觉到有雨滴落下,两人还没决定好是回家还是继续上山的时候,就遇到了从山上往下跑的人。
“怎么了?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年叔拦住了一个往下跑的人问,心里想着莫不是山上有什么野兽,内心还盘算着自己带了猎枪,幸运的话,说不定还真能给三单元加个餐。
“气象台说会下对人有害的雨!”男人跑着的脚步没有停,但还是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经历过几轮天灾的人们,哪里还会有侥幸的心思,于是年叔便也拉着杜阿姨往回跑,希望能在雨大之前赶回家。
可山上离家着实有些远,再加上那边没有正经的马路,到处都是疯长的杂草,就算已经被不少来往的人踩踏出了一条窄‘路’,但依旧不怎么好走。
二十分钟后,雨点明显密集下来,但两人还没感觉到这雨有什么不对,但警惕的年叔还是决定带着杜姨去附近他曾经路过的一个破败的屋子,也正是这个决定,救了他们两人的命。
两人躲进那间只有半个屋顶的房子没两分钟,外面就传来了凄惨的叫声,接着惨叫声越来越多,年叔和杜阿姨被外面的声音吓了心有余悸,往外看去,就看到了那个朝这边跑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死去的惨状,当时杜阿姨就吐了出来···
“我们得想办法尽快回去。”待杜姨稍微缓和过来,年叔拉着杜姨,让她始终看向里面,不要再去看那一滩血水。
“这种时候出去是会死的。”杜阿姨依旧心有余悸,她不想死,尤其是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留在这里,我们也一样会死。”他们这次出来打算的是当天就回,所以压根儿没带食物,水也只带了一小瓶,可根据以前的经验,每一场灾难持续的时间都很长,所以,如果不想办法回家,他们肯定会被饿死。
“老婆子,你听我说,我们也经历过不少天灾了,你想象哪一次灾难不是越来越严重?如果我们不尽快回去,那大概率我们是真的就交代在这了。”年叔掰过杜阿姨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
“老年…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杜阿姨听完年叔的话直接哭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捶打着自己说她自己真该死,迷了心窍非要上山,年叔安慰了她好久。
“好了,我们夫妻一体,你死了我也不能独活,我们现在最当紧的是想办法离开,你冷静一点。”
年叔说着就去帮老伴擦眼泪,杜华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当即便没有再哭,两人在那半间房子里东翻西翻,思索着怎样才能回家。
破败的房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了,也可能因着这房子后面就是个林子,房间里的门窗都还没被人拆了当柴用,年叔便拆了一扇木门,把包墙的木条扔到了外面,观察木头被雨水腐蚀的速度。
果然,木条刚被扔出,落下的雨水滴在上面,木条上瞬间出现了被腐蚀的黑焦,这浓度,怪不得能淋死人!
好在木条的腐蚀速度并不算快,那一两公分的包边木条,从扔出去到被腐蚀透,约摸用了十五分钟左右,而这边离家大概还有三十分钟的路程···
年叔看着那扇实木的门,目测最少也有六七公分,于是便决定顶着门往家走。
“这木门也太沉了。”杜姨听了年叔的想法,就去抬那扇木门,饶是杜姨在这末世没少干体力活,也还是觉得这木门太沉。
“我们两个用不了那么大的面积,据成我们所需的大小就行。”年叔观察屋外的雨势,并没有看到有风,也是上天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干活吧,我们得尽快,趁着雨势还不算大,我们尽快回家。”想着就算是两人顶着门速度可能会慢,年叔已经拿出了锯子,开始锯门。
也幸亏两人上山时想着如果打不到东西,就带点木柴回来做饭用,两人带上了锯子,要不然两人就要顶着一整扇门上路。
两人都是伐树高手,没多久就锯出了适合两人的尺寸。
正准备出发时,杜姨又看到了那一滩血水,以及快那人快要融化了的鞋子。
“老年,等等,地面上都是雨水,我们的鞋不行。”杜姨开口,年叔也愣了一瞬,随后点头。
两人最终还是想到了用木板垫在脚下,为了节省时间,便想到了把木板绑在鞋子下面,虽然走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但也比边走边铺强。
两人再次拿起锯子,把之前的裁下来的木板裁成了鞋子大小,鉴于路上的积水要比下来的雨水多,腐蚀程度也快,两人又多裁了几副备用。
待把准备工作都做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再次准备出发时,又发现用布条绑把木板绑在鞋上,木条也会被腐蚀。
没办法,两人只得又想办法把木板钻孔,想着等快腐蚀到布条的时候,就再换一块木板,以此坚持到家。
要说两人运气还算不错,很快年叔就在那个房间里找到一根生锈的长钉,便用之前升起的火堆烧红那根长钉,一点点地给块木板穿了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