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我今天跟李伯说,让他们的人都撤了,我去跟踪,我这边单独跟他联线,争取尽快把这批货一网打尽。”
江亭琛说着看向苏晴,顿了顿,接着说:
“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但我必须得去,你知道,当初吕营长他为了我们撤离……”
“我知道。”苏晴回答。
她很久以前就听江亭琛讲过吕营长的事情。
那是江亭琛刚进猎鹰队的时候,他们这个队伍当时是新成立的,并且在成立没多久的时候,就接到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虽然他们队当时才成立不久,但里面的队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所以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有一定危险性。
上面要求他们在边界协助当地缉毒警察捣毁一个贩毒组织。
当时的他们都还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他们知道这项任务面对的敌人是群亡命之徒。
但他们没一个在怕的,各个都抱着自己势必会端掉那个毒窝的必胜心理上了战场。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的那次行动会中埋伏!
当时上面下达了撤离命令的时候,所有人都还不甘心,但军令如山倒,所有人都含恨迅速撤离,而当的命令是吕营长在最后断后。
本以为他们这只是场普通的任务“失败”,但就在吕营长马上就能赶上队伍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被那群毒贩当“骡子”的‘运货’小女孩。
他本能地就想救那个女孩,他应该也是判断了当时的形势,是能带那个女孩走的,但没想到那帮人不仅来的快,带的武器也很先进。
最终的结果就是,很不幸,吕营长和那个女孩都没有逃脱,被对方的人带了回去。
后来双方也进行了谈判,想要把吕营长救出来,可就在快要谈成的时候,那个女孩拼死传来了消息,说吕营长已经死了。
于是上面决定全力出击捣毁,他们队就报着报仇的必死决心,一举杀到了毒枭的老窝,把那赌窝捣毁。
任务完成,他们一帮人在那里找了好久,才在一个隐秘的地牢里找到了已经被掏空了内脏的吕营长。
所有人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都失声痛哭,铁打的汉子都是眼泪鼻涕地流了一脸。
江亭琛到现在都还不能忘记他看到吕营长的那一幕:
满地是血的地牢里,吕营长空空的身体里爬满了蛆虫,他的内脏以及骨头,就那样被丢弃在牢房的四周,就连面部都已经被削的不成样子···
可他们知道,那就是他们的营长…
队员们忍痛将吕营长的身体拼凑完整,找了担架把他抬出,他身上盖着他们的衣服,被满脸鼻涕的他们抬出了地牢。
太痛了,那种感觉太痛了,痛的让人窒息,痛的比在剜自己的心还痛!
这些个狗娘养的王八蛋!这些个死不足惜的畜牲!真是千刀万剐了他们都不够解恨!
所以,‘毒’这个字,就成为了他们那队人至今都无法忘怀的痛。
吕营长被葬在了边境的烈士陵园,那里有一个个没有姓名的无字碑,他们都没有名字,但他们却是人们心中最英勇的英雄!
后来,由于吕营长牺牲的特殊,他家人的身份也只能保密起来,所以他们这队人就连想去帮一帮吕营长的家人都没有办法做到。
江亭琛知道吕营长当时有一个七岁的女儿,他觉得,吕营长当时不顾自己安危要去救那个女孩,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女孩跟她女儿年龄相仿…
但他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让自己女儿没了父亲,江亭琛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如果当时看到那个女孩的是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抉择……
“我跟你一起,还能有个照应。”苏晴说着低头,没有看向江亭琛,因为她知道江亭琛这次不想让她一起去冒险,所以她不敢跟江亭琛对视。
“你应该知道,那群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江亭琛握住了苏晴正在擦碗的手腕,让她看向自己,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跟你一起,真遇到危险,我们还能有个退路。”苏晴知道逃不过,于是抬头看向江亭琛,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可是万一···”江亭琛也看着苏晴的眼睛,有担忧也有犹豫···
“有我一起,才能杜绝那个万一。”苏晴开口,笃定地看着江亭琛,目光炯炯。
“好,那晚上去找一趟冯二,听听他那边的消息,然后一起谋划一下。”良久,江亭琛才点头同意,他握紧了苏晴的手,想要吻向苏晴。
“干嘛,正洗碗呢,没个正行!”苏晴说着去捏江亭琛的肚子,腰捏不动,肚子还会捏不动吗?!
结果,肚子上的腹肌比腰部的还硬!于是,苏晴就伸手摸了一把,捏不动,就摸一把,主打一个不吃亏…
两人在厨房里推搡着收拾完,借着夜色出了门…
来到马哥的杂货铺时,杂货铺还没有关门。
马哥见到是苏晴二人,这次没再多问,直接就喊出那个少年,让他去喊冯二。
冯二很快过来,三人跟马哥打完招呼,一起来到之前常去的隐蔽胡同口。
“姐,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这么晚还来找我?”冯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问苏晴。
现在的气温虽然已经趋向正常,但这边的气候昼夜温差本来就比较大,所以晚上依旧需要穿的厚实一些。
而冯二应该是刚刚被那少年喊来的时候,匆忙间忘记了穿厚外套。
“穿上。”苏晴看不下去他哆哆嗦嗦的样子,转身从江亭琛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件轻薄羽绒服递给了冯二。
“谢谢姐,哥这包里准备的的东西还挺全,姐,那我就不客气,今儿晚上实在是太冷了,我洗好了再给您送来。”冯二没有客气地接过苏晴递来的衣服,迅速穿在了身上。
“嗯。”苏晴点头。
看着冯二的动作,苏晴开始不由地想,要是人人都是这样多好,想要就不推脱,生活中这得能省多少口舌啊···